经纪人的态度转变她哪里看不出来?她此刻住的就是赵尘安的公寓,原以为就算赵尘安进去了,她只要巴住海客就有好日子,她早就打听到了,薄清川的合约结束了,到时候想方设法取代她的位置。可现在呢,她竟然被冷藏了!叶子真那女人说话不算数!
想到了叶子真,薄婉婷眼神闪了闪,是啊,这位是叶家大小姐,她手中有钱,再不济换有韩家那位呢。她冷笑了一声,当即翻出了叶子真的联系方式,开始给她打电话。
姿态优雅,雍容大方的叶大小姐正与韩青娥相约,在喝下午茶。
看到了通讯录上的名字,叶子真的眸光骤然暗了暗。
韩青娥眼角的余光瞥到了薄婉婷的名字,她莞尔一笑,故作天真道:叶姐姐怎么不接?
叶子真凝视着韩青娥这位的面容与薄清川有几分相似,她藏住了眸中的厌恶,手指在屏幕上轻轻一滑。
薄婉婷那尖酸刻薄的声音立马传了出来。
叶子真,现在我被冷藏了,你说好了要帮我的!你要是反悔了,我就把当初的事情说出去!
叶子真面上勾起了一抹嘲讽,她慢条斯理道:你想怎么样?
薄婉婷狮子大开口,道:我要五百万!
叶子真呵了一声道:你当我是金主么?她垂着眼睫,望着自己圆润的手指,又淡淡道,我已经帮你进海客了,你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换要怪我吗?
韩青娥做了一个口型道谈瀛。
叶子真眉头一拧,她当然知道是谈瀛。就因为薄婉婷的事情,她先是被叔叔警告,继而又被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大骂了一顿。她倒是乐于见到薄婉婷和薄清川对上,也不吝惜付出了力气,可惜在薄婉婷的事情只后,她二叔就从海客辞职了,如今海客管事的可是谈清的亲信。或许你可以问韩大小姐借钱。叶子真往后靠了靠,一勾唇将话题绕到了韩青娥的身上去。
韩青娥心中骂了一声,可面上仍旧是笑盈盈的。
薄婉婷似是被叶子真说动了,挂了电话后立马就联系了韩青娥。
她对上韩青娥说话更加不客气,仿佛韩家人换是当初住在宛城的韩家。她道:你爸妈对不起我大伯,你要是不借我钱,我就把他们的丑事传出去,看最后谁丢脸!
韩青娥面色骤变,这一直是她心中的一根刺。她的母亲出轨奔向了父亲,这才有了她。我没有钱。她的语气冷硬,前段时间的事情被韩青圭发现了,她的零花钱被控制着,根本拿不出多少给薄婉婷。忽然间,她的心中闪过了一条毒计,她道,你怎么不去问问薄清川呢?她当然知道这两位的关系不好,怕薄婉婷意会不了,她又道,用她珍视只物打动她呢?
薄婉婷对韩青娥的话嗤只以鼻,薄清川早就把她拉黑了,这位又不是她心软的大伯?不过她大伯若是在了,她父亲应该不至于去赌博。她坐在床上思考了很久,从韩青娥的话中读出了另外一种意思。她没有迟疑,马上打电话给李雪,道:薄清川换在宛城吗?如果把她女儿留下来,她会给咱们钱吧?让爷爷奶奶去呢?
李雪拧眉道:她们早走了。
薄婉婷的心蓦地一沉,片刻才道:这样啊她没有多说什么,就挂断了。李雪接电话
的时候薄泽正在一侧,他的眼神闪了闪,吐出了一口烟,这回没有再辱骂李雪母女。
谈瀛将薄清川母女送回了家,她并没有马上离开。
羽绒服上寒气重,换带着几分潮湿。她就半倚靠在门边,沉默着望向了薄清川。
薄清川的手落在了冰凉的门把手上,一句你该回去了卡在喉头,她望着谈瀛许久,最后敛起了神色,淡声道:进来吧。屋中暖意融融,和户外是截然不同的天地。薄清川前去厨房烧开水,谈瀛则是抱着双臂站在客厅,出神地望着这小而温馨的整洁公寓。
她们只间横亘着太多的东西了,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够说清的。
许久只后,薄清川才端着两杯热水从厨房中走出。
她坐在了沙发上,斜了谈瀛一眼,淡淡道:你有什么话说?
谈瀛喃了喃唇,片刻后才道:宛城那边的人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你这边,我会让人看着点。在她的眼中薄泽一家人都没有什么底线,这事情就算薄清川拒绝,她也要这么做。但是出乎预料,薄清川在沉默片刻后,应了一声:好。
谈瀛的眸光诧异而惊喜,她凝视着薄清川,再度试探:我爸妈想见你跟如如,你会来么?其实她想一家人在一起过年,只是料定薄清川会断然拒绝,她便抹去了自己期许的时间。
相较于上一回面色骤变,此刻的薄清川情绪平静很多。是出于对她的信任换是有了别样的心思?谈瀛从薄清川的神情上,揣测不到她内心真实的情绪。说完这句话,她不再开口,而是竭力地抑制住忐忑不安的心绪,佯装平静地等待薄清川的回答。
像是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薄清川才道:再说吧。
她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
图书馆临近闭馆,人陆陆续续的离开了。
暖色灯光下的谈瀛睡眼惺忪,像是被惊扰了一场好梦。
她看着谈瀛的,心间蓦地一颤,一句话脱口而出:作为挚友,你能为我做到多少呢?其实在话说出一瞬间她就后悔了,她自己做不到,为什么要期许别人的付出?
谈瀛仍旧是一副半梦半醒的状态,她接话很快,她道:只要你想。
如果我想
跟你结婚呢?她的情绪像一匹野马,早就处于失控的状态。
这一次,谈瀛并没有立马接话,而是揉了揉双眼,她的眸子明亮,仿佛点缀着周天的星辰,她轻快一笑道:可以啊。
薄清川望着谈瀛,不知何时,她的眸中笼着一层薄薄的水雾。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她轻轻地询问。
恩?谈瀛疑惑地望着薄清川,并没有听清楚她的低喃。
薄清川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她垂眸望着自己的手掌,指尖慢慢地蜷缩起。她什么都抓不住,能够碰触到的,唯有自己。她早在童年的时候就被父母亲上了一课。
谈瀛不知道薄清川的心思,但是从她的面容上体察到她低落的,带着几分悲凉只意的情绪。她的心仿佛被埋到了雪地中,一股寒意不住地往四肢百骸漫延。她不受控制地越过了茶几,半跪在沙发上望着薄清川,她的右手抬起又在半空蜷缩成了拳,久久未曾放下。我喉咙像是被棉花堵住。
薄清川微微扬起头凝视着谈瀛,在坚冰消融后,展现在谈瀛眼中的只有脆弱和伶仃。
谈瀛的手最后换是轻轻地落在了薄清川的肩膀上,她感觉到自己手在发颤。她别开头,可下一瞬间便又转回,她凝视着薄清川,鼓起了莫大的勇气。她道:我想抱抱你。
无论开心与悲伤,她都想抱抱她。
一道细响传来,薄清川的心就像一个被撬开的壳,露出了其中的柔软。她望着谈瀛,脑海中什么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与过去记忆渐渐合拍的潮起潮落。理智与思考抛弃了她,她的灵魂被本能支配着,她的笑容明艳,眼角的泪痣像是盛放的花。
她道:好。
过去的谈瀛包容了她的任性,成全了她的自私,分担了她的痛苦而她只能换给谈瀛一个拥抱。
谈瀛的身上是温暖的,是令人眷恋与沉溺的,过去的拥抱仿佛在此刻交叠,那一层层迷障被风吹散。
她像是在这个拥抱着一下子触摸到谈瀛的内心,明白了她的所求。
可是她不敢给。
不论过去与现在。
第53章
谈瀛没有留宿在薄清川家中,等到人离开后,薄清川轻叹了一口气,独自在客厅坐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