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问的工作人员了然地点了点头,又道,那要是阉割完后,发了疯呢?
宋思远收敛了笑容,严肃地说道,疯人病是一项无法根治的重大疾病,会出现恶意伤害调养师或者饲主的行为,当场实施安乐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这名工作人员顿时懂了,他手脚利落地去准备了另外一套,给宠物安乐死专用的器具,这让宋思远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个下属不错,孺子可教也。
他们之间的对话,都没有刻意避开床上的人宠,实际上,正是靠在床边说的。
没有谁会怀疑,人宠能不能听得懂自己的话。
哪怕是目前最为聪明,智商测试水平最高的宠物,也仅能听懂和使用简单的词语而已。
刚才那一大串学术用语,人宠想要明白其中的意思,简直是天方夜谭。
宋思远甚至笑眯眯地弯下腰去,看着人生被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宠物,道,一会就把你阉了,好不好呢?
语气就像是在问,一会给你喂点好东西行不行一样,温柔又和蔼。
可惜,这只人宠没有丝毫反应,不过也在宋思远的预料之中。
大部分的人宠,就算智商水平没有那么高,但也知道好歹,平时的食物该争抢的争抢,对待调养师该讨好的讨好。
哪里会像它一样,干啥啥不行,窝囊第一名!
苏云清神色不变,一个眼神都没给出,只是随意扫过周围,而后停留在隔壁床上的那一只人宠身上。
他以前见过对方,好像是叫
锦,怎么还不学乖,挣扎只会让你自己受伤,看看,手腕上又被锁链磨掉一层皮了。一道暗哑的男声响起,一名个头比宋思远高一些,身形偏瘦的调养师推开检查室的后门,走了进来。
中间病床上,那一只叫锦的人宠,听见了对方的声音,却是挣扎得更加厉害了。
宋思远抱着胳膊站在一旁,朝同僚打了声招呼,道,阉割后发病,可不算好治,有什么独门妙招吗,一会也让我学习学习。
张如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躺在右边病床上,没有任何束缚,却安静乖巧的人宠,皱眉道,这不是苏么,怎么又被送回来了莫非也是阉割后发病?
宋思远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打算等会把它给阉了,要是没事还好说,万一发起病来,那不就得和你的人宠一起治疗了。
张如笑了笑,道,你想把苏给阉了,哈哈,你不害怕它了?
宋思远面上露出一抹恼怒之意,道,我什么时候怕过它,真是笑话,不过是区区一只人宠而已!
身为区区一只人宠的苏云清,慵懒地翻了个身,毫无威胁力的样子。
张如却是冷声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它身上现在连锁链都没有,一会真发疯了,你治得住?
宋思远没有看他,而是接过了工作人员递来的麻醉剂,对着人宠白皙的肌肤,狠狠地一针扎了下去。
任凭是多么野性难驯的宠物,被麻醉后,还不是只会瘫成一团肉,任凭宰割吗。
苏云清只是微微皱了下眉,没有发出丝毫声音,就像被扎针的不是自己一样。
可是那名叫锦的人宠,却在看见那根麻醉针,以及旁边配套的阉割工具后,开始了更加猛烈的挣扎。
被锁链捆住的手脚,早已皮破出血,连病床都被弄得嘎吱作响,一旁的工作人员打了镇定剂,都没有多少效用。
不需再打,以前用过太多次,已经有抗药性了。张如上前几步,毫不客气地拿出一根中等粗细的鞭子,扬起手来就往上抽。
几分钟后,那只人宠便只能奄奄一息地趴在床上,呜咽着喘气。
苏云清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是个窝囊废,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翻了个身,伸着懒腰,手脚恰好探向了旁边一名工作人员。
对方似乎一直对他心怀提防,见状顺势一躲闪,却是不小心把身旁的一个带盖的瓶子给弄倒了。
这是刚才装了麻醉针管的罐子,盖子本就没拧紧,此时顺势弹飞了出去,不幸碰到了隔壁桌上一种钢质长条器具的一端。
长条器具被这盖子推着转了一下,另外一端敲向了一个不大的玻璃瓶子。
里面的液体苏云清认得,是一种用来处置那些即将被废弃掉的宠物的道具。
毕竟惩罚完后,宠物也就废了。
张如正把鞭子放回桌上,不料手还未拿来,桌边架子上的一个小瓶子就倒了下来,里边的液体瞬间洒出,恰好全溅在了他的手上。
几秒后,张如发出了一阵惨叫,顿时头冒青筋汗液,满脸痛苦不堪。
天啊,是硫酸!
快开水龙头,需要冲洗。
太严重了,这里的水小,直接去医务室。
几名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把张如扶了出去,一路上都能听见对方的哀嚎声。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检查室内的人都惊呆了。
那名肇事的工作人员更是面色慌乱,不知所措,只能卑微地说道,宋调养师,我真不是故意的,刚才都是因为被这只蠢人给吓到了,才无意中
你给我闭嘴!宋思远没好气地说道,找理由也找个好点的,一只人宠伸懒腰,你都会被吓到,那两只人宠伸懒腰,你是不是要跳楼了?
不是的,我
别说了,之后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这应该会被定义为意外,不过张如向来记仇,我建议你还是找个机会辞职走人。宋思远冷眼说道,原本见你有几分机灵,还想好好培养一番,没想到胆子这么小,比人宠还窝囊。
那名工作人员顿时有苦难言,如果不是宋思远总是夸大其词,说这名叫苏的人宠如何乖张狡诈,他又怎么会反应过大,酿成意外事故呢!
但事已至此,这名工作人员只好认栽,离开了检查室内。
等赔了钱后,要么被开除,要么自己走,终究是不可能继续留下来了。
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情,宋思远的心神难免有些焦躁了起来。
他看向了床上的那一只安静乖巧的人宠,恰好对方也抬起眼看了过来。
视线对上的那一瞬间,宋思远竟是感到有些暗暗心惊。
他冷静了一会,确保自己没有被张如那双皮开肉绽的手给影响到后,这才挥了挥手,示意还剩下的那一名工作人员,把手术用刀拿来。
已经过了几分钟,麻醉剂应该起效了,这只人宠此时定是动弹不得。
事不宜迟,说阉就阉!
程敬在饲养基地的贵宾室内,第一次见到了真正意义上的人宠。
这和他家里的那一只,的确完全不同。
温驯、乖巧、听话但不是什么也不懂,反而会对主子的言行作出反应,也会表达自己的一些喜好。
比如此时,一只皮肤白嫩的人宠,正跪在他的脚边,想要低头清理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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