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苏云清轻轻弯眸,笑意却不达眼底,道,说得很好,你们说了这么多,会不会很费力气,但我只觉得有一点是对的,其他全都是废话。

不得起身的张逸然,愤怒地红着眼睛,扭过头来,无比屈辱地瞪视着对方。

苏云清微笑道,就刚才钟辉说的那句,你在说什么胡话呢?

是还没有被打醒吗,一口一个叛徒,一口一个报仇,难道你觉得十年之前的事情,没有任何人知道真相?

台下的何戊见林寒的眉心越皱越紧,不免主动开口问道,什么真相,你知道些什么,可以立即说出来吗?

他担心再拖下去,防护罩一旦消失,四军一用而上,可就没这名青年开口说话的机会了。

原本对方看上去是反动分子,他们自然是要参与围堵抓捕的。

可现在对方竟可能是穆军长的学生,那毋庸置疑,第一军绝对要护到底!

以穆军长的眼光,他不会看错人,更何况,现在胆敢站出来承认自己的身份,就已经很让第一军的人感到欣慰了。

只是不知道,这名青年究竟要做些什么?

苏云清看了看时间,也觉得拖下去没什么意思。

他的确是很想吊一下两名罪犯的胃口,在他们觉得胜利在望的时候,再一脚踹下深渊,那种感觉,一定很能壮胆。

可是

苏云清看见了一旁的林寒,以及无数第一军成员们担忧的眼神,不由得心下微软,稍稍加快了进度。

过了这么长的时间,直到如今,才有了笃定的把握。

他拿出了口袋中的一个小装置,轻轻按了一下。

随后,演讲台上的大屏幕瞬间一变,开始播放一段略微有些模糊的录像。

看上面的时间戳记,显示的竟是十年之前!

苏云清好心地提醒周围的人们道,有卖纸巾的吗,麻烦快点把库存都摆出来,医疗部也准备下镇定剂,万一有人疯掉就不好了。

他说得如此神神鬼鬼,搞得众人不禁更加疑惑了起来。

苏云清甚至还提醒了下观看直播的观众,在家里最好找个地方坐下,记得屏幕始终是屏幕,一会千万不要砸了,亏的是自家财产,顺便把纸巾也备上几卷。

大家越听越无奈,一边看着那似乎还处于黑暗之中,未出现画面的录像,一边议论纷纷。

那个录像是什么,和穆军长有关系吗?

总感觉他针对的是张逸然和钟辉一下子对上两位军长,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味。

别嗅了,人家都打上门了,很明显就是要为十年前的真相翻盘来的。

这也真厉害,竟是把显示屏都给掌控了!

智勇双全,是个人才,搞不好真是穆军长的学生。

看他说得这样认真,我不知不觉就把卷纸拿到了自己的手边

我刚打开一包新的抽纸,不知道够不够用,等等,为什么我要相信这种话?!

快看,屏幕上有显示了。

此时,无论是演讲台周围的军人们,还是守在直播台前的民众们,都不由自主地盯着那处显示大屏。

随着录像画面的不断转换,众人的脸色也跟着出现了巨大的变化。

诧异,震惊,愤怒,咆哮!

直到最后,正如苏云清所说,许多人濒临一种几乎崩溃的疯狂。

录像里边,那名身姿笔挺,英俊可靠的男人,在即将给异族之王发起致命一击的时候,却被来自后方的两名战友,给狠狠地捅了一刀。

而后便是穆沉渊以一敌三,身负重伤,不幸被捕。

紧接着,竟是长达数个小时的不断折磨。

张逸然和钟辉,想要逼问出第一军军印的下落,不惜将战友的四肢慢慢折断,又一点一点地将每一寸骨头碾碎。

到了最后,甚至是用力击打穆沉渊的头部,让他逐渐感受到死亡的来临,在剧烈的痛苦当中逝去。

录音虽是无声的,可画面却足以震撼。

可以看得出来,直到最后,张逸然和钟辉也没能得到军印的下落。

这样他们无法光明正大的夺取第一军的军权,只能退而求其次,暂时放在林寒的手中,免得不能服众。

这样一来,只要后续钟辉和林寒结成伴侣,第一军的军权,还是会重新归于他们的手中。

而在录像的末尾几分钟里,众人眼睁睁地看着张逸然、钟辉,与异族之王交谈了一会,而后伪装战场,作出了穆沉渊战前背叛,和异族之王联手,却都被击杀了的假象。

苏云清没有点开过这一次-性-的录像,但是他对那些血腥又凶残的画面,并不感到陌生。

甚至于每一分,每一秒,都铭记在心,难以忘怀。

苏云清见录像播放完毕后,才淡淡地开口提醒道,那些想要录制的,就别白费功夫了,能够在二位军长以及异族之王的监控当中,进行录制画面的仪器,本就对技术有很高的要求,同样,也会有不小的局限-性。

只能播放一次,且画面成像的原理十分特殊,无法用其他仪器录制重现。

但到了现在,无论有什么缺点,都无所谓了。

只要有人能看见只要林寒、沈擎、第一军,乃至广大人民群众可以看见当年的真相,苏云清便觉得那个录像仪器,已经圆满地完成了自己的使命。

苏云清关掉了后续没有其他画面的录像,让大屏幕重新变回了直播界面。

他正要开口继续审判,却发现周围的人,已经眼眶通红得,像是快要发病了似的。

这番景象,吓得苏云清忍不住想喝口咖啡了。

他知道穆沉渊的死亡真相,会对许多人造成刺激,可并未想到,能刺激到这个地步。

都不是一两包纸巾可以解决掉的事情,苏云清觉得,那些人的眼神,就像是想把张逸然和钟辉等人,挫骨扬灰了一般。

张逸然!

钟辉!

你们竟敢这样对穆军长!

刀呢,我的刀呢?!

进场前卸下的枪在谁那里,子弹满上了没有,不行我回去把火炮拿来,我、我要做点什么

穆军长死前是这样子的吗,足足十年了,我们才知道吗?

我要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

何戊一眼不眨地看完了录像,当他从极度的震惊中清醒过来后,溢满脑子的,便是无穷的愤怒。

不仅是第一军快要出现了暴动,就连其他三军,也都群情激昂,看向张逸然和钟辉目光中,没有了往日的崇拜,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厌恶和憎恨。

他们都是军人,哪怕死在前线上,也是骄傲的荣耀。

可在即将功成之时,死在了战友的手中,甚至在死前死后,都受到了惨不忍睹的迫害,这算什么?

更何况,被害之人,是穆沉渊。

是十年前,万军归心的下一任总司令,也是许多人心中的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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