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爱饮酒,那酒定是好东西;
主人惊才风逸,那博学多才的人肯定和他主人一样是个值得尊敬的人。
能认得顾从絮不知道的字的相重镜,地位突然就在真龙心里拔升了一大截。
相重镜干笑,慢悠悠将地图收起来,打算等会去找满秋狭问问。
好,那我们就去中原。
两人刚商议好,外面就传来满秋狭的声音。
曲危弦来了,他又不戴面纱,丑死我了,你快出来给我看看。
相重镜:
相重镜无奈地起身将凌乱的衣衫整理好,打开了门,道:他不戴你不能戴吗?
一时忘了。满秋狭随口说着,发红的眼睛连忙盯着相重镜的脸瞧个不停,好一会才终于饱了眼福,你见不见他?
相重镜:见,孔雀来了吗?
没有。
相重镜这才放下心来,朝着房里一勾手,道:走吧。
满秋狭还在疑惑他在和谁说话,就看到一个着黑衣的男人面无表情从房里走出,气势冷冽,还带着连人类修士都能隐约查到的威压。
顾从絮气势太重,竟然让满秋狭第一时间忽略了他的脸。
满秋狭诧异道:他是
相重镜道:顾三
他还没说完,顾从絮就瞪了他一眼。
相重镜只好改口道:是真龙大人啊。
真龙大人这才满意了。
满秋狭:
满秋狭诧异地看着满身煞气的顾从絮,哪怕是胆大如他也不敢随意去招惹此人,相重镜却像是根本没瞧出来顾从絮身上骇人的威压似的,竟然还面无表情调笑他。
满秋狭自觉自己已经很疯了,没想到相重镜比他还不怕死。
好一会,满秋狭才后知后觉捂住了眼睛,血痕又流了满手满脸。
顾从絮:
顾从絮森然道:我长得很丑吗?
满秋狭一边仰着头乖乖让相重镜给他擦眼睛一边点头,含糊道:丑死我了。
顾从絮:
顾从絮竖瞳全是冷意,面无表情问相重镜:能吃吗?
相重镜唯恐顾从絮真的把满秋狭整个吞了,道:不能。
满秋狭还在嘀咕:丑还不让人说了不成?重镜,你给我吹一吹眼睛好不好,睫毛好像进去了。
顾从絮彻底忍不住了,一把拉住相重镜的手,默默磨牙:走,不是要去见人吗?你在这耽搁什么?
相重镜被顾从絮握着手腕一扯,脚下踉跄猝不及防半边身子挨到顾从絮臂弯里,浑身一僵。
满秋狭恢复视线的第一眼,就瞧见相重镜像是情窦初开似的,靠在顾从絮身上,耳根都红透了。
顾从絮根本不想和满秋狭多说,恨恨瞪他一眼:既然不能吃,那就走。
相重镜浑浑噩噩被顾从絮拉走了。
满秋狭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回想起御兽大典上相重镜比试玉牌上那个顾三更,脸色神情突然有些古怪。
这个真龙倒是真有些能耐,竟然能让喜怒不形于色的相重镜这么羞赧。
羞赧的相重镜走了几步就彻底恢复了清醒,他盯着顾从絮握着自己手腕的手,幽幽道:你知道要去哪里见曲危弦吗?
顾从絮将他的手松开,双手抱臂,冷淡道:哪里都行,反正不见那个瞎了眼的蝼蚁就行。
相重镜:
他见谁都这样,你不必在意他的评价。相重镜忍着笑将顾从絮上上下下打量一遍,道,我觉得你很好看。
顾从絮一愣,接着心里有些暗喜,若是现在是龙形,他尾巴尖都得翘起来了。
顾从絮还没开心完,就听到相重镜加了一句:若是让我在整个九州选一个人做道侣,你定是最符合我眼缘的。
顾从絮:
顾从絮恼羞成怒瞪他:还见不见人了?!
相重镜见他脸红了,顿时报了方才自己耳根红了的仇,终于舒心了。
两人寻到了正确的路,很快就见到了曲危弦。
曲危弦正乖巧屈膝跪坐在小案旁,姿态优雅地喝着茶,手边横放着一把剑。
顾从絮一进去,瞧见仇人,竖瞳几乎缩成针尖,他森然道:能
相重镜面无表情截口道:不能吃。
顾从絮神色还是不好看,若不是相重镜强行抓着他的手腕,他肯定像是离弦的箭直直冲上去。
相重镜拽着顾从絮走到曲危弦面前坐下,淡淡道:危弦。
曲危弦冲他一笑,视线又看向一旁龇着牙凶巴巴的顾从絮,疑惑道:恶龙?
顾从絮最厌恶别人唤他恶龙,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立刻被这两个字给戳了肺管子,猛地拍案将小案拍成木屑,怒气冲冲咆哮道:给我死!
顾从絮气得恨不得冲到曲危弦面前吞了他,却被相重镜拼命拉着,只能在曲危弦半步外无能狂怒。
相重镜拼命安抚:真龙大人!算了算了!
哪怕顾从絮即将冲到眼前,曲危弦眼睛眨都不眨,他见衣摆上沾了木屑,还抬手轻轻扫走,姿态说不出的轻柔。
在曲危弦面前,仿佛时间都跟着他一起变慢了。
曲危弦慢条斯理地扫完木屑,看都没看挣扎要杀他的恶龙,认真盯着相重镜,道:重镜,你的灵兽太凶了。
相重镜:
两人都没反应过来,曲危弦补了一句:去意宗有操控灵兽的法阵,连真龙也能俯首帖耳。你若去了中州便对我说,我到时将法阵拿来给你。
相重镜:
顾从絮:
顾从絮浑身一僵,本能产生一种危机感,偏头去看相重镜。
孔雀往往都是心高气傲,宁死也不愿受人类修士操控,但去意宗却让它心甘情愿认主,甚至当成工具一样来对待。
之前顾从絮还在疑惑去意宗到底许给了孔雀什么,才能让它为去意宗奔波卖命。
现在看来,也许那只孔雀并非是心甘情愿,而是被曲危弦口中所说的阵法操控的,才会被人类驱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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