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从榻上站起来,检查曲危弦安然无恙,连忙跑出了内室去看顾从絮。
还没跑到外室,就隐约听到满秋狭崩溃地大喊。
我要的是蠢货美人!不是蠢龙!
相重镜:
相重镜察觉到不妙,步伐更快地冲了出去。
当他看清楚外室的场景时,脸立刻绿了。
被曲危弦的神识横扫出去的恶龙不知是不是真的震傻了,此时正化成小龙,狠狠叼着满秋狭的手腕,死也不松口。
满秋狭哪里容得了其他人近身,疯狂去甩恶龙。
相重镜:
瞧见相重镜平安无事出来,满秋狭宛如看到了救星,连人带龙跑到他面前求救。
相重镜也顾不得面前场景多好笑了,焦急问道:他真的被危弦识海的抵触震傻了?!
曲危弦手下留情了,可能只会傻个半天,你、你快把他带走!满秋狭飞快说完,又甩了甩手,咬红了眼的恶龙恨恨不肯松嘴,一边咬喉咙里还发出猛兽似的呼呼声,可凶了。
知晓顾从絮无事,相重镜这才松了一口气,他揉了揉眉心,彻底安定了下来。
见满秋狭愁眉苦脸,相重镜回想起满秋狭那吃纸的赌约,皮笑肉不笑道:你不是说他交咳,交欢期只会咬我一人吗?
彻底清醒后,有了这个认知,相重镜更不爽了。
满秋狭很无辜。
刚才顾从絮被曲危弦从识海里震出来后,懵了好一会突然一声不吭地变成小龙,竖瞳无神无光地看了看,终于寻到了个活物,游过来将满秋狭圈了起来。
只是才刚圈上,顾从絮大概认出来了这里面的人并不是他要圈的东西,立刻勃然大怒。
也不管是自己先过来圈人的了,恶龙只觉得是这个邪恶的蝼蚁故意站在那让他来圈,怒气冲冲一口咬住了满秋狭的手腕。
满秋狭无辜得六月飞雪。
相重镜无奈,抬手将顾从絮抱了过来。
本来魔瞳都露出来只知道气势汹汹咬人的恶龙浑身一僵,呆呆将咬着满秋狭手腕的牙松开,扭头去看相重镜。
在瞧见相重镜的那一刹那,顾从絮无神的眸子倏地一亮,接着欢天喜叼着尾巴形成一个圈,将相重镜整个人缠住了。
相重镜寸步难行,只好抬手将顾从絮抱了起来,保持这样诡异的姿势回了自己在去意宗的住处。
他没注意到,身后的满秋狭根本没顾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漓的手腕,正在双眸发光奋笔疾书。
相重镜一回到院落里,还没来得及进内室,顾从絮就不满意地原地化成了人形。
恶龙化形一声招呼都没打,相重镜哪里能突然承受住一个成年男人的重量,身子猝不及防往旁边的草丛一歪。
一声闷响后,相重镜没察觉到疼痛,疑惑地睁开眼睛,才发现两人已经坐在地上,恶龙在身后环抱着他,扣着他的双手将他整个人完全纳入怀里,强势又缱绻。
院落中的柳树已经抽出了柳絮,飘扬飞舞。
相重镜微微偏头,茫然去看顾从絮。
这副场景加上姿势实在是让人脸红心跳,更何况顾从絮还在神色漠然地垂眸看他,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
相重镜莫名有些紧张,总觉得这样的顾从絮比生气时还要让他害怕,他正要挣开顾从絮的手爬出他的怀抱,才一动就察觉到后腰不太对劲。
相重镜腰身一僵,脸上一片空白,整个人一动都不敢动。
这时顾从絮突然凑上来,轻轻舔了舔相重镜还有牙印的后颈,难受地嘟囔:重镜,我能再咬一咬你吗?
相重镜:
第61章成语接龙
相重镜一动不动,闻言毛都要炸起来了,疾声道:不行!
他唯恐顾从絮再像上一次那样直接上嘴咬,浑身紧绷都在微微发抖,可谁想这次顾从絮似乎记得上次咬疼了相重镜,没听到准许哪怕难受得要命也没舍得下口。
顾从絮呼吸有些急促,热气喷洒在相重镜的脖颈,他又难过又暴躁,却还是死死忍着一口咬上去的冲动,语调委屈极了。
重镜。
重镜,好不好?
相重镜还是拒绝:不行!你把我放开,我找个枕头给你咬。
顾从絮眉头紧皱,闷声道:不要,只要你。
相重镜微弱发着抖,虽然平日里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骚话荤话都能说出口,可当真的遇到这种事,他却怂得要命,只觉得被触碰到的地方滚烫一片,好像炭火似的一寸寸将他整个人焚烧。
相重镜都要哭了。
顾从絮喊了好久的重镜都没等到回答,用他那被震傻的脑袋想了半晌,突然换了个称呼。
相重镜正在思考怎么能不着痕迹地移开腰,突然听到顾从絮将下巴枕在他颈窝,低喃地喊他。
主人。
相重镜:
顾从絮离得太近,呼出的热气让相重镜的耳朵瞬间变得滚烫通红。
相重镜好像丢了舌头,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你你喊什么呢?
顾从絮紧紧拥着他,以为他没听到,又把两句话并在一起重复了一遍:主人,我能再咬一咬你吗?
相重镜瞳孔剧缩,被这句话冲撞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琼廿一也唤他主人,相重镜每回听到没有丝毫感觉,瞳仁都没动上一下;
但顾从絮这句含糊不清嘟囔似的主人却让相重镜宛如被天雷劈了似的,原本僵硬的身子瞬间软了。
因为神魂的交融,这段时日两人已经彻底接受了相重镜就是仙君转世这一事实,只是顾从絮大概因为潜意识里某种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的东西,一直不肯开口唤相重镜一声主人。
这次顾从絮迷迷瞪瞪一句主人叫出来,不光相重镜被震得够呛,就连顾从絮自己也莫名亢奋了起来。
将自己一直奉为神祗如同天边皎月高岭之花的人紧紧拥在怀里,只要自己愿意就能肆意侵犯的感觉太过愉悦,让恶龙的竖瞳兴奋得几乎缩成一条细线。
那句让他不知如何开口的主人,似乎包含着恶龙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知晓的冒犯和罪恶,如同潮水般一浪又一浪拍打恶龙的髓海。
顾从絮盯着相重镜的侧脸,突然不可自制地想要将天边明月拖入红尘,高岭之花折断枝茎。
弄脏他,弄坏他。
这样他就再也回不去自己够不到的地方了。
恶龙亢奋的后果让相重镜再次察觉到了那铺天盖地的危机感,他再也顾不得自己挣扎会不会碰到其他地方,死死掰开顾从絮的一只手便慌忙往外爬。
顾从絮呆呆看他,直到他半只脚都跨过顾从絮的脚尖,眼见着就要获得自由了,恶龙猛地伸长手臂扣住他的腰,衣摆翻飞,再次将他抱了回来。
相重镜:
相重镜扑腾半天再次回到了原地,色厉内荏道:我都说了不行,顾从絮,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只是相重镜潜意识也知道,哪怕这条恶龙有能将自己按在地上为所欲为的力量,却也只敢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地里,连咬一下都要可怜兮兮地询问再三,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就坚决不动口,哪里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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