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道:“老哥是准备求着南安侯把你弄出去?”
“是我们俩,成功咱们再次风光无限,失败干脆一死了之,咱家已经受够了。”
“是受够了,干吧,咱家支持你,如今的日子没啥过头还不如早死。”
豁出去了的二人不再患得患失,况且他们只有贱命一条,没什么可以再失去了。
刘应坤找到机会毛遂自荐,他禀告浣衣局掌印太监,吹嘘自己以前在辽东监军时曾经帮助还是关前道的南安侯建功立业。
有此旧情他可以寻蓝尚仪给些订单拿来浣衣局交给那些待罪宫人做,并且明说给这些人仨瓜俩枣工钱足以。
浣衣局掌印太监可是个苦差事,什么油水都没有,唯一多的就是可以剥削的劳动力,谁被累死了直接拖走在乱葬岗挖坑埋了了事,不会承担任何罪责。
浣衣局如果得到绣品的订单,成百上千人无偿工作,每个月赚千儿八百两也可以有啊!
太监大多数是见钱眼开之辈,浣衣局掌印太监当然不例外,只是没有人正眼瞧浣衣局,当然不会送好营生给他们。
掌印太监见刘应坤说得笃定,冒着风险放刘应坤出来联络财神。这也完全是因为深挖魏忠贤余孽已经告一段落,太监的势头又开始强劲。
彩儿细细的问了来龙去脉,马上给了一份订单让刘应坤交差,并且很大方的先交钱后取货。
掌印太监那边可以交差了,刘应坤如果办不成事回去后可没好果子吃,不知道会被如何处置呢,被直接打死也没问题,罪名都有现成的,擅离职守有逃跑嫌疑。
刘应坤大喜,又跪下磕头道:“尚仪大人,拿订单只不过是老奴找的一个出来的由头,老奴冒着风险来此就是要投奔南安侯啊!”
刘应坤、纪用商量过了,他们已经没有了本钱,只有一副不男不女的身子,如果南安侯念旧情瞧得上,下半辈子就替南安侯卖命。
彩儿聪慧,马上意识到这两人暗地里投靠黄家会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可是她不敢擅专,不能立刻答复刘应坤。
她安慰刘应坤道:“这就不是本官能够做主了,刘公公稍安勿躁,五年都等得了,不在于这一时,待本官问过老爷再作计较。”
“尚仪大人,您千万要放在心上,老奴出趟浣衣局着实不容易,下一次还不知有没有机会呢。”
刘应坤之所以着急是因为担心以后难得再有机会出来,彩儿听了“扑哧!”一声娇笑。
道:“本官乃是念着旧情有意给刘公公好处尔,不是你来交货,一概不收,要下一批订单黄家只认故旧刘公公和纪用公公。
浣衣局掌印太监算什么,你给他带话,他应该懂得权衡,应该知道本官让他变成杂役只要一句话而已。”
这真的不是吹牛,浣衣局在二十四监应该排倒数第一,都不在紫禁城里面,如此差劲地方的掌印太监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皇后说杖毙,立马就打死算求。
愁眉不展的刘应坤马上心花怒放,他又跪下磕头。看来这个刘公公这五年糟了太多罪,不知道每天要跪见多少大大小小的太监呢。
彩儿当天就用密码本给黄胜写信由六百里加急送往肇庆转交趾。
密码本当然是黄胜的创意,一共有五套,简单而且易于掌握。
就是一个九页的本子,每一页九行字,每一行九个字,一共是七百二十九个常用字。三个数字就可以确认一个字,如五六七,就表示第五页第六行第七个字。
只要有悟性,靠七百多个字准确表达书信的意思小菜一碟。
黄胜一直认为简单才有效,打灯光密码时三个数字一组密码比四个数字提高太多效率,在这个时代已经够用了,以后发现有敌人安排破译再与时俱进深化改革不迟。
不久彩儿就收到了回信,黄胜要求她可以秘密接受太监投靠,并且不着痕迹争取让投靠之人上位,要让黄家的耳目无所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