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花溪一脸无辜地松开嘴巴,林拓无奈地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擦擦口水。”
“哦!”花溪点头,自去擦了,林拓看了下胳膊上渗出血液的牙印,有些意外,“没想到你牙口还不错。”
晋入非人境后,普通的刀片都没那么容易破防了,花溪这一口能咬出血,说明她的牙齿真的很锋利。
“嘿嘿,我每天都有按时刷牙的。”小姑娘擦干净了口水,骄傲道。
我说的是这个么林拓很有吐槽的,旋即便听花溪好奇问道:“实验做完了么?”
“算是吧。”林拓答道,继而擦着牙印,眼神流露异彩。
方才,他做了一个实验,在进入山海躯体后,用意念唤出沙盘,开启了时间加速,并在里面生活了一个月。
是的,一个月!
而四号世界中的一月,在现实中,竟只过去了一分多钟
“果然可以这样操作么?沙盘的操作权限与我的精神体绑定,所以即便处于寄宿状态,也可以对面板进行简单的操作
同时,因为寄宿的缘故,避开了虚拟态的情况也就是说,我的确可以利用这个方法,获取远超正常情况的生命!”
“花溪的呼喊没有反应,恩,可以理解,毕竟抽离了意识的本体只是一个躯壳。
传讯道纹反应很弱,不出所料,衍化沙盘毕竟绑定了离山坐标
不过本体受伤,疼痛感是会一定程度传递过去的,我在山海体内也察觉到了痛觉”
林拓目光闪烁,极为惊喜。
“而且,异能的负面效果也没有察觉到,这说明,沉沦的效果比我预想中弱
不,也有可能是我的特殊,还不确定
可惜,这个方法没办法辅助我修炼,毕竟使用的并非本体,可拿来增长知识掌握却不错。”
一个月过去,林拓在炼金术和法术理论方向也的确有所增长。
此前,他从两个世界拿来的书虽都囫囵吞枣般看过,可终究理解的不够,这次,却是给了他一个契机,沉淀,掌握。
此外,这段时间,炼金术的传播也走上了正轨,只是距离真正普及,建立完善的学者体系还差了远。
“或许,我可以在里面多生活一段时间,一方面加深我对力量的理解,另外,也帮助月海大陆走上炼金文明路线。”
想到这,林拓思考了下,忽然对花溪道:
“咱们再来一次,这回,恩,十分钟吧,我可能中途会醒来,如果我没动静,那最晚十分钟,你就尝试唤醒我。”
“啊,好。”花溪闻言,忙点了点头,等林拓重新闭上双眼,她才瞅了眼手里的纸巾,心想这岂不是白擦了。
四号沙箱,月海大陆,不夜城。
持续了七天的拜月祭早已结束,而关于这次庆典的细节也飞快传遍了整个王庭。
不夜城中,关于那个夜晚的讨论持续了很多天,炼金术这门学问,也就此在城中风靡起来。
对于月族漫长的生命而言,任何有趣的东西,都会引起所有人的追捧。
更不要说,还有皇家公主的背书。
从打节日后,城中居民终于再次于街道上,看到了塞塞欢脱的身影,而更多的变化,还在发生。
伫立于城中的王庭工坊改名成了炼金工坊,一些有趣的玩具开始出现在城中贵族的家中,成为互相追捧的收藏物。
在林拓的主持下,城中慢慢出现了一座座高塔,每日,有声音会通过铺设的炼金网络传出来。
新的炼金排字打印机出现,城中开始出现了报纸这种新鲜事物。
甚至于,有人看到工坊里,那位“山海师”的弟子在试驾一种带着轮子,却无需牲畜拉动的交通工具
恩,好吧,这个其实和练技术没什么关系,纯粹是顺手为之。
几乎每天,都会有新的事物出现,无论是炼金作品,还是一些古怪的游戏。
而其中最为重要的,还要属“炼金协会”的建立。
这座协会建立之日,大族长亲自登门“剪彩”,王庭首席大匠师率领一众顶级工匠成为协会的第一批“炼金师”。
不止如此,塞塞殿下更是拜在了“山海”名下,与青空一道,成为了林拓的弟子。
此事之后,“山海师”声名大躁,俨然成了整个王庭冉冉升起的新星。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名掌握着神秘“炼金术”的学者更是一手将整个炼金学体系缔造了出来。
转眼之间,一年时光匆匆流过。
大抵是寿命越长的生命,对于时间的流逝感受便愈发模糊,以至于直到日历翻到了底,才惊觉已到年底。
季节从盛夏踏入了冬季,昨夜纷纷扬扬的大雪飘了一天,月树舒展开的枝条任凭飞雪落下,一觉醒来,大地纯白。
不夜城东部某处,炼金协会便伫立于此。
这片崭新的建筑四四方方用围墙阻隔,内部的规划铺设的宽阔道路,以及一座座楼房,彼此在二层,或三层用走廊连接。
这样即便是雨雪天气,人也不必离开建筑,便可以在整个协会内通畅无阻。
“咔哒咔哒。”
青空站在34号走廊,望着窗外树枝上那几只梳理羽毛的鸽子,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咔哒声。
他扭回头,就看到了换上了冬衣,抱着几册书本缓缓走来的塞塞。
“殿下。”青空微微颔首,行了一礼。
一年时间,因为有了足够的食物,这个原本营养不良的瘦弱少年个头蹭蹭长了许多,如今,比踩着外骨骼的塞塞都还高了些。
而变化最大的,还是他身上的气质。
一年前,他刚抵达不夜城时,还是个嘴巴啰嗦,穷困潦倒,整日哭丧着一张脸的乡下少年。
而经过了一年的熏陶,如今的青空不仅褪去了几分青涩,更是多了几分学者气质,看到公主,也再没有半点紧张忐忑。
“说了,私下场合叫我名字就好,毕竟你可是我师兄啊。”娇小的银发少女轻笑着说,眼睛还俏皮地眨动了下。
青空顿时露出几分无奈的神情,继而,便见塞塞与他并肩站在走廊中,望了下院中大雪覆盖的枝条,说:
“今天还没有看到老师的身影。”
“应该还在观星楼。”青空下意识答了一句,神情显得有些担心。
“入冬以来,老师露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塞塞抱着书籍,忽然说道。
青空叹了口气,并不掩饰忧虑:
“老师近来的确有些异样,整日躲在观星楼中,许多日常工作都抛给了我,只有重要的事才会露面,就连上周的讲坛会都没有参加而且”
“而且什么?”
“老师他,最近经常会长久地发呆,反复翻看一些笔记,偶尔说出一些奇怪的话语,似乎遇到了什么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