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2 / 2)

这么一想,废材纲的日子看起来可真不错,但人终归要长大,终归要经历别离就像自己跟奈奈妈妈,就像自己跟拉尔夫。

进门时跟奈奈妈妈的交谈仿佛依旧回荡在耳畔。

妈妈,我是纲吉我回来了!

是纲君啊,欢迎回来。

妈妈,我好想你,这一次,我大概能在日本呆久一点。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对了,拉尔夫桑呢,之前不是说会和你一起回来吗?

沢田纲吉把脸彻底埋进柔软温暖的被子,妈妈问他为什么没有见到师兄时,他沉默了,但单纯的妈妈并没有领会沉默的意思。

她笑着拍着手说她新学了不少巧克力甜点的做法,想要作为对拉尔夫一直以来照顾自己这个废材儿子的小小感谢。

可是人已经不在了,又该感谢谁呢?

不忍心也不甘心说出心中人死讯的沢田纲吉重新变成了废材纲,支支吾吾地敷衍了几句就转移了话题,拿到被子后更是解脱般跑上了楼。

看着跟被吓跑兔子一样急匆匆的儿子,天然的奈奈妈妈温柔地笑了笑,有些无奈地说:这孩子一提到拉尔夫君就害羞,真是一点没变啊。

随着新的回想慢慢淡去,旧的回忆像是找准了机会般接踵而来。

废材纲像是再次回到了初中时的医务室,带着满身伤痛狼狈地趴在柔软洁白的被褥上,空气中混合着消毒水和淡淡香波的气味。

这是拉尔夫桑的味道啊医务室的青年好似对这款香波的味道情有独钟。从初次见面,拉尔夫桑身上一直有着淡淡的、饼干似的香味。

只有两人独处的房间非常安静,只能听见背后书页沙沙翻过的声音。

棕发少年小心翼翼地翻了身,体贴地想着尽量不发出声音,以免打扰到房间中的另一位。

悄悄望着身着白大褂沉静看书的医生,沢田纲吉暖橙色的双眸波光潋滟,眼角间满是幸福与快乐。

黑发医生纤细修长的手指滑过书页,却不知为何在翻页前停下了动作,低低地叹了口气,便合上不知名的外国。

他看起来有些苦恼,发生了什么事,我可以帮助他吗?

默默观察着医生的棕发少年脑海里闪过乱七八糟的想法,同时也抬起了头,撞进了对面人那双黑曜石般美丽的双眸。

拉尔夫平静的视线在沢田纲吉身上扫了一圈,确认没有什么大问题后点了点头:感觉还有什么地方不对吗?

沢田纲吉呆呆地答道:后背疼。其实其他地方也疼,但从小就废材的废材纲已经习惯了小伤程度的痛感。

躺下休息吧。你背上的拐伤和其他地方的伤我已经给你处理过了。

拉尔夫桑

还有那里不舒服?

不,不是我之前看你似乎有些苦恼,有什么能帮你的吗?

苦恼?拉尔夫皱着眉站起身,撇了沢田纲吉一眼,熟练地从药柜里拿出几盒小瓶子放在书桌上,从中挑挑拣拣拿出了一瓶,向着沢田纲吉抛了过去。

白色塑料小药瓶在空中划过了一道优美的弧度,一双手缓缓地伸向了它的必经之路,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沢田纲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药瓶与自己的头部来了一次亲密接触,给额头一个热情的红印后便掉到床上。

沢田纲吉捡起药瓶看了一眼,便茫然望向拉尔夫,显然药瓶上的外语以及拉尔夫的动作让他不知所措。

拉尔夫桑,这药是?

外敷,一天一次。拉尔夫顿了顿,说到烦恼,醒过来可以直接喊我,但是

拉尔夫眨了眨眼,无奈道:不需要用你的目光提醒我你醒了。

很奇怪拉尔夫靠在桌子边,看着他抱臂补充到。

唉--沢田纲吉脸蛋一红,头晕乎乎的,整个脑子像是在云上飞着,一时之间身上的疼痛都似乎飘走了。

偷偷注视着崇拜尊敬又有些喜欢的人,自顾自陷入自己的世界却被对方当场抓包

羞耻又刺激的感情一下子充斥着废材纲的全身,尤其是负责思考的大脑更是陷入了麻痹状态,脑海里全是杂乱无章的记忆。

特别是关于某位黑发医生的。

尚且还没意识到自己心思的棕发少年尽管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但丝毫没有恋爱经验单纯如白纸的他仍简单把这浓烈又炽热的感情归结于不好意思。

而对面那位一心只有亲人与彭格列的黑发医生更没有关于爱情有关的那根弦。

拉尔夫快步走向床边,俯身把手背靠在少年红得发烫的双颊,几秒后又放上额头:奇怪,没发烧,脸怎么这么红?

冰凉的手温柔的在脸上拂过,鼻翼间饼干的甜香不断加重,沢田纲吉呆呆看着突然靠近地人,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舞。

糟糕,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难道是得了什么不得了疾病吗?

大脑乱成一片浆糊的废材纲进行着不切实际的猜想。

啊啊,妈妈,您不孝的儿子得了重病,就要离开您了。

啊啊,拉尔夫桑,不知道我死后会不会记得我这个废材呢?

恍恍惚惚间,似乎为了印证倒霉废材纲的猜想,连肚子也变得奇怪了。

等等这是!

咕--咕-咕咕~

熟悉又惹人心烦的声音第一时间吸引了拉尔夫的注意。

拉尔夫的视线也从沢田纲吉红得发烫的脸蛋上移开,转而看向尴尬声音的出现处--沢田纲吉君的肚子。

原来如此是饿了不好意思说吗?

善解人意地给棕发少年脸红安了个合理的理由,拉尔夫望向棕发少年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曾经失去力量流落街头的他比谁都明白饥饿的滋味,尽管这么多年顺风顺水,但幼时肚子空空的绝望他从未忘记。

艾斯托拉涅欧的实验让他有了恐怖的身体素质,在爆发出逃后,那时的他耗尽了力量,等回到了曾经的家。

他的母亲惊讶地看着浑身鲜血的他,恐惧地后退了几步,质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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