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诀被按得舒服,重新倒下来钻进人怀里,往裴妄笙鼻子上捏了捏:你是不是想迟到。
裴妄笙仿佛一夜之间开了窍,往那唇角上吻了吻:你不舒服,给你揉一会儿。
唔,倒是越来越像了。
秦诀捧着那张脸乐兮兮的,吧咂一下亲回去:我看你那么不高兴,还以为你不喜欢我。
知道昨天晚上被抓着问他前男友是谁,秦诀这才反应过来,这家伙一直以来都闹别扭呢,拈酸吃醋他自己。
他只能好生告诉他,前男友是他编的,他喜欢的人自始至终只有他一个,从第一次见面起。
裴妄笙很满意这个回答。
是不高兴。他认真地回答,不高兴你心里有别人。
秦诀明知故问:为什么呀?
因为喜欢你。
我先喜欢你的,还不高兴吗?
回应他的是一个温柔克制的吻。
最后为了赶上飞机,保姆车是让王悦悦开的,袁伦坐在副驾驶上面如死灰,正儿八经思考给这丫头报个一级方程式,让她彻底远离普通车辆。
秦诀在车上用遮瑕粉底把脖子锁骨上的痕迹都给遮住了,一上飞机就窝到裴妄笙怀里去,社畜的生活就是这么残酷,他就算要爱情不要肾了,他的行程也不允许。
想想还有几天另一个剧组也要开机,他要在影视城里两头跑,秦诀就又充分地认识到,自己果然重生回了还是个十八线的时候。
只要我够忙,世俗世事就与我无关。
微博上面那些就全部交给李博衍吧!
到剧组的时候正好吃过晚饭开拍夜戏,组里的人一个个吆喝着少爷回来了还挺亲切的,只是气氛略微有些怪异。
少爷,你可算回来了。化妆师娇嗔着往秦诀肩头抹了把,您可不知道呀
他戏精起来,还没起范儿,秦诀就被裴妄笙不动声色地拉开了。
妈快到了,你接一下?
好。秦诀今天晚上没戏,裴妄笙有,但再怎么说,接人这活儿也轮不到他,他猜裴妄笙肯定又是在瞎吃飞醋,但他不举报他。
化妆师左右瞧了瞧,奈何眼力不足以在两位影帝级别的演员脸上瞧出来什么,只好作罢,老老实实化妆。
这场夜戏涉及奔跑和枪.战,比真人吃鸡可能还刺激一点,导演擅长这类画面,现场气氛在裴妄笙的带领下变得有些紧张,而一紧张,就容易出错。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关心的话闹哄哄地交杂在一起,倒是分辨不出来谁说了什么。
方才有个演员一紧张,手一抖,道具就从三楼砸下来了,幸好裴妄笙有所察觉刚好躲过,却被砸伤了肩膀。
三楼的高度说高不算高,那道具枪也不如真.枪那么重,但是砸下来也不是吃素的,正好砸在肱二头肌上,裴妄笙的手臂当场就抬不起来了。
那个演员吓得眼泪都流出来,差点就跟裴妄笙跪下了。
没事。裴妄笙四处看了看,没看到秦诀的身影,这才想起来之前他不过是找个借口,没想到秦诀真就接人去了。
主演受了伤,还是剧组里最贵的三金影帝,戏是自然没法往下拍了,众人簇拥着裴妄笙回了后台,把随行的医生请了出来。
衣服脱下来看看。
裴妄笙一言不发地开始解扣子,解到一半突然想起来什么,沉默地看向了一众视线热烈的围观群众。
众人:
嗨呀,溜了溜了。
袁伦出去接裴母去了,剩下的小助理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当是裴影帝害羞,小姑娘出门的时候还贴心地锁了门。
没事,应该没伤到骨头。秦诀的衣服脱到只剩下一件打底的衬衫。
你这样讳疾忌医是不行的。医生对裴妄笙进行了严肃的批评教育,但是他有不能直接上手扒衣服,只好苦口婆心地进行思想教育。
裴妄笙拖了会儿,等医生隔着衣服给他检查了骨头,还好他没有疏于锻炼,道具砸下来的时候绷紧了肌肉,只是略微有点肌肉损伤,并未伤及骨头,但医生还是建议去拍个片,毕竟现在的年轻人骨质疏松都成常见病了,万一有个骨裂什么的,在疼痛的麻痹下可能也发现不了。
裴妄笙也觉得是这么个理,好容易把医生忽悠走了,又等了会儿,裴妈妈和秦诀几人才赶到。
没事吧?没砸到头吧?裴妈妈担心地检查裴妄笙的脑袋,分明是关心,看着却有点喜感。
没事。裴妄笙微微偏头,在看到那个人之后,终于安心了。
怎么不给医生检查。秦诀在剧组里关系亨通得很,自然是听说了裴妄笙拒绝检查的事,他走到侧边给裴妈妈让出地儿,轻轻地捏着裴妄笙的手臂,又怕把人捏疼了,说着又要上手解扣子,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把扣子给扣了回去。
裴妈妈看着这两人眼神交来换去的,语气有些揶揄:你们俩藏着什么猫腻呢?
这边太冷了,会感冒。秦诀把裴妄笙的衣领拉紧,又帮忙把外套一层层裹上去,妈,您先回酒店休息,我带他去做个检查就回。
哦裴妈妈又左右看了看,给裴妄笙递了个wink.
裴妄笙扶额。
这边的医院即便是晚上人也不少,毕竟是在影视城,拍戏难免大伤小痛的,而这又是唯一一家最正规的医院,人难免毕竟多,病房也少。
唯一的好处就是来这边看病的明星毕竟多,医生护士司空见惯了,保密工作十分到位。
秦诀和袁伦陪着裴妄笙来检查,总不能让秦诀跑上跑下,好在医生比较通融,家属可以到诊室里等待,帘子一拉,依旧需要脱衣服。
秦诀坐在外面玩游戏,就听到医生啧啧啧。
年轻人,虽然抓伤不是什么大伤,还是要注意上药,你是演员吧,万一留疤怎么办?肩膀上这些掐得深,指甲里细菌很多的,一定要注意消毒!
公开处刑都没这么干的。
医生给开了跌打损伤和皮外伤的两种药,以为秦诀是助理,就跟秦诀交代,好巧不巧,袁伦交完费回来,马上药品十分专业地和医生讨论了会儿。
原来这位才是助理。
医生的目光从袁伦身上转到秦诀身上,然后下移。
这手到底藏是不藏。
看破不说破。
医生拍了拍秦诀的肩,突然问道:你也要看?
不用。秦诀冷漠脸。
袁伦认真思考了下,主动说出几个处方药,这位估计也是认真做过功课的,那医生一听,立刻就懂了,两人心照不宣地开了药,顿时生出来老父亲一般的目光。
秦诀:
裴妄笙:
看来工资太高的精明助理也不是什么好事。
回酒店的时候已经接近十二点了,裴妈妈向来睡得早,在医院拿到报告之后,裴妄笙立刻给母上发了照片,说明了伤势,裴女士见过的跌打伤挺多,了解的也不少,听说儿子没事,又有干儿子陪,自然就睡下了。
拿着多了一个零工资的袁大助理识趣地没有跟着进房间,头一次正大光明地偷懒,把上药这件事交给老板娘。
gu903();秦诀把药往桌子上一丢,第一件事就是找了把指甲刀,抱着个垃圾桶,一言不发剪起指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