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候沈冷一个人溜溜达达回来,他先去天机票号接茶爷,结果茶爷去了迎新楼吃饭,又去了迎新楼,结果看到了茶爷留给他的字条,珍妃想茶爷了,派人接茶爷进宫,今夜不回来了。
明明前两日才见过。
沈冷在迎新楼蹭了一顿饭,好说歹说叶流云也不留他喝杯茶,只好溜达了回来。
沈冷这样的人当然不习惯穿着将军服出门,他还是习惯穿家常衣服,觉得舒服自在,须弥彦吓得给自己找了特别烂的借口说是忍不住尿意,找地方去撒尿了,李不闲一个人在将军府门口等着,看到沈冷溜达过来,忽然间想起来应该好好打听打听沈冷为人如何。
“这位大哥。”
李不闲凑过去:“有件事想请教。”
沈冷看了看李不闲那张脸:“请教可以,别叫我大哥,大叔你有什么事请讲。”
这也就是他这么没谱的人才会说出来。
李不闲讪讪的笑了笑:“是这样啊,我有一个朋友因为一些事得罪了这府里的沈仍将军。”
沈冷:“你先别说下去,你先跟我读,沈冷。”
“沈仍。”
沈冷放弃了:“你还是说事吧?是谁得罪了沈冷将军?”
李不闲道:“我一个朋友,虽然没有真的去得罪,可是准备去得罪了,而且准备了很长时间,然而有一天他幡然悔悟觉得自己那样做不对,这事就成了他的心结,他并没有真的做过什么对不起沈将军的事,可就是心理窝着,想求见沈将军。”
沈冷想了想:“我不是很明白,大概就是我去你家里想偷东西,可是进了你家门之后忽然生出来一种罪恶感,于是走了,越想越罪恶,就又回来找你说声对不起?”
“比那严重,而且你去我家偷东西不会有罪恶感,只会有失败感。”
李不闲往四周看了看,压低声音:“他曾经想杀沈将军。”
沈冷笑了。
“唔......那沈冷一定欢迎他。”
就在这时候须弥彦回来,看到李不闲正在和沈冷聊天之后都懵了,沈冷没有见过他的模样,可即便是夜色之中看身形他也能认出来那是沈冷,毕竟他跟着沈冷的时间太久了。
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所有想好的话在一瞬间就都烟消云散。
须弥彦沉默片刻,大步走上去抱拳:“我叫须弥彦,曾一直跟着你。”
沈冷点了点头:“你们两个今天上午的时候进了长安城,然后就去了小淮河,再然后去酒楼吃了一顿饭,又跑去了禁军沈仍将军府家门口敲门,最后到了我这,我实在想不明白,当初跟了我那么久的人为什么突然就蠢了?如果你们是来道歉的,先去青楼是什么流程?”
李不闲脸色大变:“你怎么都知道。”
从暗影处走出来一些身穿黑色锦衣的汉子,为首的正是千办古乐。
“你在城门口用了须弥彦的名字,就是想告诉我知道吧。”
沈冷看向须弥彦:“从北疆归来之后我就失去了那种时时刻刻有一把刀子没准落下来的感觉,现在你突然回来,而且不加掩饰,所以我得看看你想做什么。”
古乐走到沈冷身边说道:“是个高手,我们一开始盯着的时候他就发现我们了,但没有甩开我们,这个人......”
古乐看了看李不闲:“是个棒槌。”
李不闲张嘴想说你才是个棒槌,忽然想到那身黑色锦衣可能就是廷尉府的人,硬是没敢说出来。
须弥彦回答:“我没蠢,是他蠢,他打听的将军府在哪儿。”
他看着沈冷的眼睛:“你可以杀了我了。”
沈冷伸手,古乐将佩刀抽了出来。
沈冷抽刀在手,刀子恍了一下,犹如夜空里炸亮了一道闪电。
在距离须弥彦脖子几乎只有一根发丝距离的地方,沈冷的刀稳稳的停了下来,那握刀的手哪里像是一只手,更像是一个铁闸。
刀在他手里,纹丝不动。
须弥彦的眉头动了动,眼角眨了眨。
“我查过你,你是大学士府里出来的人,杀朝廷官员的不是你而是你的替身,我也暂时没有查到你做过什么恶事,抓了一些原本大学士府里的死士,询问过,你算是大学士夫人手里最重要的牌之一所以以前没动过,也就是说我还没有必须杀你的理由。”
“你从长安城出发一直到南疆,然后就跟着我,从南疆到东疆,从东疆到北疆,又从北疆返回半路进高航道之后我才确定你没有继续跟着我,你去哪儿了?”
李不闲在旁边举了举手:“找我......在我的劝说下他幡然悔悟,不过,将军......既然你也说他没有做过什么必须处死的错事,要不然就饶了他吧。”
沈冷看了李不闲一眼:“听你口音是湖见道的人,怎么在高航道?”
李不闲:“......”
沈冷转头看向须弥彦认真的问了一句:“刚才我刀在你脖子边上的那一瞬间,你怕了没有?”
须弥彦吐出一口气:“怕了,我以为不怕死,原来是假的。”
沈冷将刀子递给古乐:“怕了就好,算是扯平,你跟着我的那段时间,我特么也怕。”
......
......
【不知道大家的家乡有没有过年的那个顺口溜,就是二十一那什么,二十二那什么,二十三糖锅粘,二十四扫房子,二十五那什么的那个顺口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