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乳母被她这飞速用朝食的举动给惊到,一直到她出门,都没回过神。
等人走后,乳母才醒转,看着剩下那些压根没动过的朝食,气得直打转,“这是作甚哟,这么多东西,就吃一个包子,那哪里吃得饱?还用得这么快,也不知道是不是噎着了...”
她在这长吁短叹,桑其也叹了口气,把那些根本没用过的东西收拾好,端了出去。
估算着他从皇城出来,往湖州的方向去会经过的路线,苏移光在国子监附近选了一家食肆坐着。
刚才就吃了一个小肉包,其实是有些没吃饱的,她又点了一碗鸡汤米线。
等到冒着黄澄澄鸡汤的米线被端上来后,她才发现这家店似乎是上次苏峦逃课的时候,吃的那家小店。闻起来味道确实不错,难怪苏峦就算逃课也要来吃,还一连吃了两碗。
她先舀了口汤喝,还没送到嘴里,鲜味便直往口中涌过去。喝了好几口汤之后,她才开始吃米线。米线很容易就被夹断,她拿食箸的动作既不能太重,也不能太轻,否则米线便会直接掉下去。
米线吸收了少许的鸡汤,口感绵软细腻。她吃着吃着,便已经去了小半碗,随后往里头加了几滴醋。
正要继续吃,一阵清道的声音传来,她急忙放下食箸,张望过去。
“瞧见没,中间那位就是颍川王,骑着玄色骏马着紫袍那个。”旁边的食客低声和自己的同伴说话。
同伴惊叹道:“往常只听过有关颍川王的传闻,说他姿容隽逸气度不凡,我原还不信,今日一看,果真如此啊。”
苏移光便露出一个奇异的笑来,仿佛又回到了宗祁刚来京城的时候,满地都是他的传闻,她一时间都怀疑宗祁请了人帮他说话。
周遭的人还在感叹着颍川王丰神俊朗,宛若谪仙,那一行人马已经悄悄的往这边靠近了。
苏移光撑着头,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瞧,然后便发现,她媚眼全抛给瞎子看了。
那人根本就没往她这边瞧上一眼!
这个事实,瞬间就令她愤怒到了极点。他、他怎么敢呀?他怎么敢瞧都不瞧上自己一眼?
眼见宗祁的马就要从道上过去,苏移光看到脚边有一粒小石子,便气鼓鼓的捡起来,扔了过去。
她准头还挺好,又使了十成的力道,扔得足够远,刚巧砸在宗祁的右臂上。
右臂突然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宗祁瞬间愣住,敛着眉侧首看过去,却正巧看到一张姣美的面庞。那张脸上写满了不高兴,眸子还有些阴沉沉的。
宗祁稍一想,便明白过来是什么缘故。他刚才只想着尽快出城,然后赶路,眼神压根就没往旁边瞟过,哪里能想到,她竟然就坐在这?
苏移光看着他,做了个口型:“你等着。”她已经想好了,等宗祁回京的时候要怎么收拾他,一定要将他绑着扔一天的小石子才行。
宗祁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她是特意在这里等着自己的么?想着这个,他便有了一瞬间的失神,旋即,对着那人勾唇一笑,策马离去。
眼看着他走远了,苏移光再低头去看自己面前的鸡汤米线,恨恨的一口气将剩下的全部用完,顺带听着旁边人七嘴八舌的讨论。
“你说颍川王刚才为什么看过来呀?”
“肯定是咱们这店里的香味传出去,将郡王给吸引了过来。”
苏移光看了一眼,说话的是店主,正在熬鸡汤。她没有出声反对,默默埋头喝了两口汤。
湖州蝗灾是大事,将将一闹出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往那边看了过去。
也正如苏移光所料,他在湖州待了不止一两个月,甚至于到了年关,都还在处理后续的事宜。
冬日昼短夜长,苏卓序在官署待了一早上,下午又去紫宸殿面圣,一直到掌灯时分,方才回府。
“这么晚才回来?”顾充问他,“可用过饭了?今日你又不值班,还在宫里留了这么久。”
苏卓序点点头,“用过了。”他又蹙着眉,似在思量什么,“明年开省试,官家让我和老郑做主考。”
第63章弥封
夜风习习,在冬日的院落里呼啸,但动静不算太大,毕竟没有秋日里满地的落叶,无物可扫。
听他说完,顾充啊了一声,“这次倒也还挺早,不过官家怎么突然把这个事交给你。”
苏卓序是科考出身,但却没多少主持或参与其中的经验。
别说顾充,连苏卓序自己都有那么点懵,他在外为官时日不短,京中科考的事,也漏下了好几次。他想了想,轻咳一声道:“我在并州主持过一次考试,这...应该也算吧?”
顾充看他一眼,点了点头,“应该算吧?”
“不过我瞧着官家的意思,这次似乎与以往不同。”苏卓序靠在软榻上,垂眸沉思,他回来就皱着眉的原因便是这个。
顾充奇道:“有何不同的?官家是有要改制的地方?”她眸中神色透出些疑问来。
苏卓序揉了揉眉心,无所谓道:“不知道。”他干脆瘫在了榻上。
“你能不能先去洗漱?”顾充对他这没换过衣衫便往榻上躺的行为十分不满,“还有,既然你任主考之一,那这几个月若是有人上门,你是让人进呢,还是不让人进呢?”
听到这个,苏卓序猛然坐了起来,开始揣摩起今日在紫宸殿时,官家所表露出来的态度。他手指轻扣桌案,想了一会,淡声道:“有人登门,简单拜访可以,若是备了礼的,一概不许入内。”他沉声道,“一根针都不行!”
科考前,多有士子前往拜会主考或其他有名望的人,先将自己的诗文给对方看过,若是能得到肯定,便可帮着举荐一番。而这当中,给主考看便是最为方便的,还省去了举荐这一步骤。
登门时,难免会有宴会,众人一齐饮酒作乐,往常这些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但苏卓序却敏锐的感觉到,官家今年似乎会有大动作。
苏家也不缺钱,自然不会缺这么点子礼物,顾充点头应下,“你派人看着就是,人家是来拜会主考的,又不是来拜会我的。”
苏卓序枯坐了一会,忽然兴奋起来,忙对顾充说:“只要没带礼物的,都可以放进来,尤其是年纪轻的,二十五以内的。”
“你又怎么了呢?”顾充挑眉。
苏卓序搓着手,恨铁不成钢的看了她一眼,“敢来拜会主考的,要么是过于自负的,要么是有真才实学的。”他畅想了一下,接着说,“趁着这个机会看看有没有什么未婚的青年才俊,蛮蛮的事,不就有着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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