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子急忙点头,“奴婢知晓的,只是九娘那边......”
同她交代了几句,苏移光领着人出宋府,还在路上碰到了宋远道,直接划了个眼刀子过去,将宋远道给吓得呆愣在原地,不敢动弹。
“姊夫这是从哪回来啊?”苏移光含笑问他。
宋远道老老实实交代:“刚去了祖母房中。”
“哦——”
苏移光故意拖长了音调,又嫌恶的瞧了瞧他,方才趾高气昂的转头离开。
她走了几步,突然想到钱太夫人这一两年跟她家那位来往密切,该不会是从她家那位身上学的吧?想到这,苏移光冷笑了一声,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学都学不像。
宋远道还未入仕,以后如何不好说,但起码现在,钱二娘进来连个媵人都捞不着,没名没分的。钱二娘要是知道她姑祖母心里怎么想的,只怕早就收拾细软跑路了。
“娘子,这件事要告诉郎君他们吗?”桑其刚才跟在她旁边,将事情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苏移光皱着眉摆了摆手,“她既不愿意说,就先不说罢。”横竖那边还没发生什么,也无需现在就大动干戈的。
在湖州,宗祁暂时借住在刺史家中。
接到她送来的信,便是一愣。
这回居然有两页,且两张纸都写得满满当当的,令他既惊讶又惊喜。
往常蛮蛮给他写信,可从来没写过这么多的,都是顺着他的话敷衍几句完事。
像这般,还是第一次......
“蛮蛮。”
宗祁强行压下心头的喜悦之情,展开第一封信看了起来,看完便面色僵硬不能动弹。这是仿着他的那封信写的?还写得极为嫌弃,跟以前相比也就是字数多了那么点。
他匆匆阅完,赶紧跳到下一张上面,指不定这张才是她真正想说的话,第一张不过是逗他玩罢了。
第二张上面写了一首诗,是首七言绝句。
宗祁勾起嘴角,暗道果不出他所料。
等他怀揣着期待,将这首诗粗粗看完后,那抹笑又僵在了他的脸上。
她要停妻另娶?就因为他久久不在的原因?
宗祁感觉自己呼吸都迟滞了一瞬,跟被人扼住了咽喉般,完全喘不过气来。
他阴着脸将这首诗翻来覆去的读了数遍,感觉有一股火气席卷全身。停妻另娶?她怎么敢的?
不对,不是停妻另娶,是停夫另嫁。他恍惚着想了想,又觉得还是不对,俩人似乎还未成亲。
宗祁将信纸搁置在案几上,烦躁的揪了揪着衣摆。
看来他还是得先将遗留的事情都处理完,尽快回京,才是正途。
转过年关,聚集在京中来参加省试的各地学子们也多了起来,开始往各家高官家拜访。更多的是到处送自己所作的诗文,光是苏卓序收到的,便能堆满一个小书架。
从宫里一回来,苏卓序便道:“今年送来的这对诗文,恐怕是没什么用了。”
顾充问道:“怎么了?”
“今年省试,和吏部那边的考核一样,需弥封。”苏卓序摇了摇头,“看来官家是下定决心要整顿这风气了。”
顾充也跟着惊讶了一会,随后点了点头,“这样也挺好的,不知省去多少事。”
想着家里放着的那些书卷里头,确实还有几个才学过人的,苏卓序颇有些惋惜,旋即又道:“端看他们自己造化了,既要弥封,应当不会落榜才对。”
他又直起身对顾充说:“对了,今日豹奴回京,在宫里碰到我了。说待会要给咱们送湖州的土仪来,你留意着点。”
第64章不知道写什么
以最快的速度将湖州的事处理完毕,将将翻过年,宗祁便开始往京城赶。
因要进宫面圣,他甚至都没回府,而是直奔宫中而去。
在他进去前,走的一帮子人是政事堂的,他自然听到他们还在说什么弥封的事,进去汇报完赈灾和捕捉蝗虫的事,便问起了刚才在外面听到的。
“早就有人上过表,提了好几年的事。”宗广饮了口茶,淡声道:“这风气是该整顿整顿了,我听闻最近往苏家和郑家的人不知凡几,苏家和郑家还没怎么让人进门,其他人家里天天开筵席。”
看来官家在民间打听了不少消息,宗祁敛眉,回道:“却是该当如此。”
宗广也点头,“也省得他们到处温卷温什么的,直接弥封,好的自然就看上了。”
试前,学子请试官看文,想知道自己的东西能否入试官眼是常态。这还算是正常的,更有甚者,请高官或王孙举荐的,也不胜枚举。
也是宗祁这几个月都不在京中,否则必定会有人往颍川王府递帖子,就是他父亲赵王那边,听说也有人上门。
“省试弥封,对应试之人来说,可谓是再公平不过的事了。”宗祁顺着宗广的话,说了下去。
宗广点头,“今年省试弥封,往后可延续,各州的发解试以后也该如此。”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宗广突然想起什么,皱着眉头问他,“我前两天才收到你说要回京的奏报,路上走这么急,出了什么事?”
宗祁抽抽嘴角,摇头,“没出事,只是觉得冬日,又是年关,路上也没什么景色,不如早些回来。”
宗广道:“你也不用那么急,等春日回来也行,正好看看江南风光。”
宗祁笑了笑,“若下次有机会再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