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下捉婿 第72节(1 / 2)

榜下捉婿 花下残棋 2017 字 2023-08-29

钱家姐妹回家去的消息,她并不怎么意外,都被钱太夫人当妾看了,她不走才怪。

“知道了。”苏移光托着腮看向门口发芽的桐树,低低叹息了一声。

但桑其是个话多的,没人理她也能自己碎碎念很久。

“我走的时候,他家太夫人还说让咱们家姑爷去送钱家姊妹。”桑其皱着眉直摇头,“也不知道她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还有那姑爷,竟也不知道赶紧拒绝,反倒是钱家姊妹吓得够呛。”

“好了好了。”苏移光耐不住她的唠叨,急忙打断她:“阿九都没说什么,你倒是替她急上。人都要自己走了,宋远道就算心里想着点什么,那也是没法子的事。”

桑其适时闭嘴,仔细回想了一下她的话,确实是这个理,便浅笑道:“奴婢不是见着了,就想说几句嘛。”

已是二月底,春光明媚,杨柳堆烟,她在屋中稍坐了片刻,便起身往院子里去透气。

府里众人都在谈论颍川王的事,苏移光转了一圈,有些听腻了,便干脆转回院子里,好让耳根子清净些。

傍晚时分,她从往正院用饭,几人的神情都带着些古怪,尤其是顾充和苏卓序,一整顿饭都没说过话,拿食箸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她问了几声,俩人具是敷衍答了,问不出个什么名堂。

等回院子里,恰是小丫鬟们用饭的时候,整个清徽院一下子冷清许多。落日余晖洒在青砖上,将一块块砖瓦照得透亮。

她本能的觉得有些奇怪。

果不其然,将将进屋,窗户便被扣响。

“你来作甚?”她猛地将窗牖打开,无奈的看着外面那人。

桑其站在外面,手里拿着瓢,懵懵地看着她:“娘子,我一直在这啊。”她扬了扬手里的水瓢,“我想问问你,这盆牡丹早上可有浇过水。”

苏移光手指捏紧窗沿,心脏扑通直跳,原来是桑其,幸好她没多说别的话,否则又是个麻烦事。

“那盆欧碧吗?浇过了。”她掩下心中繁复的思绪,随意回了桑其一句。

桑其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又拿着水瓢继续吭哧吭哧给其他花花草草浇水。

立在窗户口看了一会,苏移光啪嗒一声阖上了窗牖,随后背靠着窗户,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迅疾杂乱。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平复下来。

听着桑其一边浇水一边哼歌的声音,她有些失神,游魂一样的走到卧房中,坐在妆台前发呆。

妆台上还摆放着那个锦盒,里头装着的是那一对累丝凤簪。因她几日没出门,平常只戴些绒花一类的小物,妆台已经好几日没收捡,还有一串青金石手串,她前些日子出门戴过,回来就顺手扔在了妆台上。

也是宗祁送她的。

她拿着看了一会,卧房的窗户骤然被扣响。

不知道桑其又要问她什么,她心下想着,一面打开窗户,一面说:“承露早上已经浇过那片芍药了。”

“是我。”沉稳的声音传来,一张俊逸容颜映在她眼前。

苏移光皱着眉头,“这么晚了,你来作甚?”

宗祁立在窗边,因这一面墙是背光的缘故,他脸上落了一片阴影,他深深凝了苏移光一会,淡声道:“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苏移光嘟囔了一声,“你用过晚膳了吗?”

宗祁点点头,“用过了,刚在庆寿宫用的。”

顾充和秦国回去后,顾太后便召了宗祁进宫。

宗祁还在想着前几日省试放榜的事,过了两三日,苏卓序到现在也没给他个答复,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就这么过去。

“祖母。”他先上前给顾太后行礼。

顾太后饮了口茶,眉眼含笑,“豹奴,这件事,我可给你处理好了。”

宗祁脑子发蒙,“何事?”

顾太后淡声道:“婚事。”她嘴角微微向上翘了几分,“我刚叫了秦国她们过来,苏家人已经应下了。”

直到她将过程说完,宗祁都还没反应过来。

他以为这件事还要再过段日子,故而在苏卓序思考的这两天,他也没闲着,现在全城上上下下,全都直到颍川王被魏国公领着人给捉了回去。

现在去各种酒肆茶馆或是筵席上,都能听到有人讨论这个事。那日在魏国公府,他直接对苏卓序说自己的名声怎么办,就是打算从此着手。

“过几日我就选两个人,去给你纳采。”顾太后美滋滋的,“若是苏卓序在这恐怕还没那么容易,但阿充和她娘傻乎乎、不是,她俩单纯惯了,已经答应了我。”

她一直觉得自己堂弟媳兼小姑子挺傻的,连带着顾充也有点傻乎乎,之所以没人敢招惹,都是因为俩人脾气凶的原因。

苏卓序那老狐狸不好骗,她便只能从顾充那边着手,果不其然,当场就能将事情给拍板。

宗祁瞬间大喜过望,对着太后拱手行礼,“多谢祖母相助。”

出宫后,不知怎的,他便转到了魏国公府门口的这条街道上来。转了片刻,便想着来都来了,干脆进来看看她。

“宗祁,你怎么笑成这样?”苏移光皱着眉看他。

宗祁愣了一下,瞬间敛起笑,喃喃道:“是么?”他应该没怎么笑吧?

苏移光俯在窗口看他,手指在窗沿上轻轻敲打,“今日我外祖母和阿娘,也去过庆寿宫。”

“这样么。”宗祁微微笑道:“那倒是巧了,我是下午去的,不知姑母和姑祖母是何时去的?”

他一副讶然的神情,仿佛对秦国和顾充俩人去过庆寿宫的事一无所知,连眼神都拿捏得恰到好处。

但苏移光可不信他,总觉得这人今日怪怪的,“你今日很奇怪。”在宗祁面前,她一向直言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