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绍越埋首吃着泡面,没开腔。
贺元洲就继续说道:“夏砚章疼妹妹是出了名的,我觉得以他护短的性格,你最好别让他知道你今天将悠悠宿在了你家,否则我们公司很可能要遭受重创,即使你们清清白白,多嘴问一句,你应该是清白的吧?下半夜不会心怀不轨吧?”
陆绍越冷眼看着贺元洲,贺元洲嬉笑道:“我信你,我信你。”
“关机?”
贺元洲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笑话道:“你这么做,夏砚章恐怕直接找上门,调几个交通部的监控出来查悠悠的行踪,对于他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那便让他找上门好了。”陆绍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我说我亲爱的陆总,你还准备跟夏砚章正面杠了啊?”
“我杠不过他?”
贺元洲竖起大拇指,啧啧称道:“你牛。”
紧接着话锋一转:“可你觉得里面那位会帮谁?”
陆绍越手上的动作一顿,放下了筷子,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地擦拭嘴边的污渍,开始赶客:“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真是无情,过河拆桥。”
随着大门声响起,空旷的房间只剩一片静谧。
陆绍越背手站在落地窗前面,都城的繁华在这里尽收眼底,璀璨的灯光高悬,将整个城市照得明亮。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因为老毛病,更因为房间里的那个人。
夏悠悠从小的生活环境造就了她的高高在上,不会切身感受地站在他人的立场思考问题,所以对于她而言,跟朋友之间的一个玩笑无伤大雅,追他也不过是她无聊生活中的一味调剂品。
他一早就知道她的目的,可没阻止,任其事情发展,看着她在他面前纡尊降贵,看着她在他面前卖乖讨好,等到三个月的时间一到,得知真相的夏大小姐自然怒不可遏。
她骗他在先,他耍她在后,彼此扯平,两人之间没了交集是对他们最好的结果。
陆绍越摩挲着掌心冷硬的戒指,这是当初他们吵架时,夏悠悠丢到他身上的,跟他这个人一样,被她彻底摒弃。
那之后就是三年,她走时潇洒,回时高调,仿佛任何人在她生命里都只是轻飘飘的存在,过后就忘。
陆绍越牵起嘴角哂笑,没心没肺最是伤人。
沙发上传来持续不断的震动声,陆绍越缓缓走去,拿出夏悠悠的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大哥”二字。
陆绍越划开接听,沉声说道:“夏总。”
夏砚章连片刻的迟疑都没有,淡淡地回了一句:“陆总。”
只是如此轻描淡写的语气中却掺杂着浓重的危险气息。
陆绍越听得出来,淡漠地解释:“她人在我家,但是你尽管放心,这点分寸我懂得。”
“陆总的家在哪里我知道,我亲自过来接人。”
“她睡着了。我觉得还是不宜吵醒她为好,你我都清楚她在边境小镇受的罪,能在我这里安然睡着,足以证明她有多累,就让她安心地睡一觉吧。”
“陆总,我们不妨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跟悠悠不合适,我们家从来是帮亲不帮理,就你曾经的所作所为,你在我跟我奶奶这里就通不过,相信你们家也是一样,据我所知令堂也很不喜悠悠的性格,反倒属意蓝如烟,所以明知道没结果,还是别泥足深陷的好,既然悠悠已经睡着了,那就让她睡吧,我明早过去接她。”
陆绍越耳边是已经切断的通话,他的胸腔里弥漫开一阵烦躁,脑袋也是来回拉扯地难受。
在夏砚章的字典里,夏家的人都是对的,就算夏悠悠做了多过分的事情,他都能帮她善后,可是别人要对她有一分不好,那对方就是该死。
显然陆绍越已经被划入了这个范围。
午夜两点,夏悠悠蓦地睁开眼睛。
即使环境漆黑,她也能感觉到周遭的陌生,迅速从床上爬起来。
厚重的窗帘遮蔽了一切光亮,让她分不清此时是几点,她在床头柜摸索了片刻,就找到了开关,一瞬间房间便亮了起来。
宽敞的卧室,却很是单调,很快睡前的记忆回笼。
夏悠悠双手抓住前襟,沉眸低看,身上的一切完好无损,也没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常,她才松了口气。
只是转瞬一想又开始笑话自己杞人忧天,就陆绍越那冷冰冰的样子,能对她做些什么啊?
一醒来就感觉到饥饿难当,夏悠悠忿忿不平地问候了陆绍越跟贺元洲,她何时这么委屈过,连饱餐一顿的机会都没有。
夏悠悠下了床,打开房门发现外面倒是映着几缕微弱的光,叫嚣的肚子迫使着她的脚步往厨房移去。
她熟练地打开橱柜,找到陆绍越放置方便面的地方。
到了最后还是得吃它,那她昨晚在逞强什么啊?白白饿了这么久。
毕竟身在别人家,不好大张旗鼓地捣弄,何况她昨晚还宁死不屈,这么快打脸实在是颜面扫地。
“你在干嘛?”
本来就做贼心虚,骤然听见安静的屋子响起一道声响,夏悠悠一慌乱,半锅的开水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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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