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隐楼只接对寻常人的湿活,从不涉及武林高层暗杀,那是五行门的买卖,隐楼也不想坏了规矩。”
“寻常人?”
沈秋眨了眨眼睛,他问到:
“这两朝国主,达官显贵也是寻常人吗?”
“是,隐楼还杀过皇帝呢。”
老乞丐头也不回的说:
“百多年前,大楚16任和21任皇帝死因奇诡,大概都是隐楼的手笔吧,不过在大楚江山亡故后,隐楼就少有暗杀王室的举动了。
反倒是五行门接了这些活,多的就不要问了,你若对这些江湖往事有兴趣,这事情了了,听我与你慢慢说。”
两人上了三楼,此地颇为清静,来往来的伙计都没有。
宋乞丐用钥匙开了天字七号房的门,带着沈秋走了进去,这房间里昏昏沉沉的,还有股似是檀香的味道,没有窗户,也不点蜡烛。
中央隔着一层珠帘,在两人身前,隐有个人背对着他们坐着,似乎在阅读一些书籍。
老乞丐坐在椅子上,他直截了当的问到:
“苏州附近,这女子失踪的事,是不是五行门做的?”
“是。”
那背对着两人的人翻了一页书,轻声回答说:
“这点事,丐帮掌事还猜不到吗?莫不是花了钱,刻意来消遣我隐楼的?”
“别说无用的话。”
宋乞丐也不客气,他说:
“我等花了银钱,也不是来听你说书的!五行门为何要在苏州暗中掠夺女子?”
那人翻书的动作停了停,他用那阴柔的声音说:
“这个情报我若答了,你们那黄金百两也就耗光了,确定要问这个?”
宋乞丐和沈秋对视了一眼,他说:
“就问这个。”
“好。”
那人继续翻书,语气平静的说:
“五行门主,魔教七柱之一,地榜第一的赤练魔君曲邪,两月后过大寿。
他本人所练的阴阳邪功也到了要紧关头,能不能破开先天,得入天榜就看这一糟了,他门下众人便要为师父准备孝敬。
那阴阳邪功走的是双修采补的路子,自然需要灵气足够的女子做炉鼎之用。
一两个女子怕是不够的,去掠夺内功深厚的江湖女侠也来不及,便只能以量取胜。这些女子,统共72人,都是五行门人在江南之地寻的,精心挑选的灵气女子。
虽说还有两月之期,但从苏州千里迢迢送到云贵,路上也要耽搁许久。”
那人轻笑了一声,语气玩味的说:
“算来算去,留给你等救人的时间,左右不过七八日了。”
说完之后,那人便站起身,带着书要离开。
却被沈秋唤住。
“阁下,若我们再加银钱,还能问更多吗?”
沈秋问到。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看,他思考片刻,说:
“我隐楼一向没这规矩。
但近日组织高层说要和丐帮亲近亲近,以来取用丐帮的消息渠道,贵帮帮众遍天下,耳目众多,实在是让我隐楼羡慕不已。
罢了,今日便看在宋掌事的面子上,破一回例。”
那人在珠帘之后,对沈秋说:
“一个问题,500两白银,我只许你多问两次。”
“那些女子被藏在哪?”
沈秋直入主题。
那人摇了摇头,说:
“我只能告诉你,她们就在苏州,被五行门人严加看守,至于地点嘛,也不是不能说,但有个要求。”
“你且说!”
沈秋说了一句,便听到那隐楼中人说:
“沈少侠少年意气,武艺高强,不如这样。
我近几日看那苏州府令颇不顺眼,你去把他脑袋提来,我便告诉你那些女子被藏在何处,如何?”
这要求让沈秋恨得牙痒痒,这分明是就是在打趣他。
“怎么?做不到?”
那人笑了一声,反问到:
“你看,少侠,你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做不到,却又为何要为难我呢?圣人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呢,少侠要明白这个道理。”
“好了,欺负少年人算什么本事!”
宋乞丐扬了扬手里的木棍,他想了想,问到:
“营救之事若要做成,难度多大?”
“瞧,这才是你该问的,少侠。”
那人放下手中书,先对沈秋说了一句,然后对老乞丐回应到:
“若五行门在苏州的高手不出面,便是初入人榜的难度,这苏杭之地,向来不属魔教势力,五行门在这里根基孱弱,门人实力也就那样。
但若你们运气不好,惹得那位五行门高手出面这可就是地榜难度了。”
那人停了停,又说到:
“听我句劝,宋掌事年事已高,本该颐养天年,沈少侠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何必要在此时死磕魔教?
不如缓一缓,等到武功大成再去报仇,岂不美哉?若是执意要去,怕是街角那老朱家棺材铺,就要多出几单生意了。”
这话说得很不客气,但不管是宋乞丐,还是沈秋,都没心情再和他斗嘴。
问题已经问完,两人便退出房间,那人也不阻拦。
但走出房间几步,沈秋突然停下,他对宋乞丐说:
“宋叔你且稍等,我把东西忘在房子里了。”
说完,沈秋转身,又推开了天字七号房的门,那其中的隐楼中人,已经躺在了房子的床榻上,似是准备休息了。
看到沈秋走进来,他颇为诧异的问到:
“少侠怎么又回来了?”
“我刚才那个问题,你其实并没有回答吧?”
沈秋说:
“我能不能换一个?”
“呵呵,少侠倒是颇为有趣呢。”
那人笑的前仰后合,片刻之后,他正色说:
“我今日心情烦闷,但却被少侠这个要求弄得开朗起来,既然已经破了一回例,就索性再破一回。
不过这一次,你不能再问和五行门相关的问题了。”
“好。”
沈秋应了一声,便沉声问到:
“我师妹被抓,是不是和我杀了周七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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