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说,眼前也只是在谋划,还有诸多细节尚未完善。
再者说,巫女那边为仙家宝体植蛊,也需要未定时间。
虽说也是专业玩蛊的。
但这事,怎么想都不可能会很快完成,眼下,还有更要紧的事情。
“待搬山过来,取了他父亲的遗骸,我两还要往齐鲁去一趟。”
沈秋说:
“恰好那红尘仙君,似也在燕京那边,还和张楚搅到了一起。
这次过去,若是可以,便要将他们一网打尽,顺便再筹划一些其他事情。
不过我手头人手有些不足,便想从魔君这边,求取几个机关人。”
“好说。”
艾大差这会正是心潮澎湃。
他混乱的脑子里,想的都是自己灭了墨城后,该如何得意,如何轻松。
见沈秋所求,便满口答应下来。
“老子这青阳门里,你看上哪个机关人,带走就是了。”
“那些都不太符合沈某的审美观。”
沈秋抓起一张纸,在上面写写画画。
对艾大差说:
“我想让魔君为我‘订制’一款。
机关人嘛,外形又无所谓,为何不做的酷炫一些?总是人形,未免太过乏味。
魔君且看,能不能做成这样的?”
他指着手边画出的那些图形,给艾大差看。
青阳魔君瞅了一眼,脸色就变得古怪一些,他抓着刚刚长出的杂乱胡须。
说:
“能,是能。但这有何意义呢?
你给它多出四条蜘蛛腿,长个尾巴,装上尖角,又弄成这等妖魔样子。
除了恐吓他人之外,又有何用?”
“这你就不懂啦。”
沈秋看着纸张上图绘出的怪异模型。
他说:
“难得有这个机会,寻得一些熟悉之物。
虽说战斗力不会增强,但能让沈某心中舒爽。
既然要买手办,就要买自己喜欢的嘛。
除了这‘灭之魔’以外,还要再多其他六个,唤做‘黄泉七魔’。
实力嘛,弄出地榜也就行了,反正也只要它们打打下手。”
“行吧。”
艾大差怎么看眼前这图绘,怎么奇怪。
这完全不符合他传统的审美观。
但应下了沈秋再不做,未免有些伤了面子。
他说:
“反正左右无事,做也就做了,就当练练手。不过这七具材料,得你自己出。
其中既然还有个女魔头,那也得你自己去找。”
“这是当然。”
沈秋对艾大差说:
“魔君这两广之地,也有高手,你长居于此,自然知道那些高手的底细。
就挑出七个不做善事,你又看不顺眼的来,不管正邪都行,沈某这就出去转一转。
十日之内,必寻回材料。
另外,还有件事。”
沈秋一边在纸上陆陆续续画出记忆中的七个魔王的形象。
一边对身边皱着眉头观看的艾大差说:
“我听说,墨门传承中。
有一种奇特的‘慎子’秘法,说是千年前,墨家的一些奇特机关人。
除了构造精细之外,内在都是由神魂操纵。
不用篡命蛊,也能使其活动自如。
魔君可知晓此等秘法?”
“知道。”
艾大差说:
“当年老子偷学天机禁术时,也看过那‘慎子’篇,确实神异。
乃是墨家第二任钜子禽滑釐所创傀儡御使,灵气运用之术。
能将万物残魂附于机关之上,相当于重寻躯体,让机关人也能‘活’过来。
只是那等秘法,必须以灵气辅佐,如今天下再无灵气,便成了屠龙之术。”
“那你教我吧。”
沈秋眨了眨眼睛,说:
“灵气,我这里多得很,残缺神魂,刚好也有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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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这边念叨着张楚。
张楚这边,也在说着沈秋。
燕京城外西山上。
在一处皇家别院中,穿着宽大的国师袍的张楚,正将手中的信函,放在桌上。
这封信里,说了两个消息。
一个好的。
一个坏的。
“沈秋这人,当真是有意思。”
张楚看着眼前那写满了字符的信纸,对身边持刀而立的精神小伙,忧无命说:
“他这些时日,在江湖里四处生事,搅得武林不安,天下震动。
金陵城中恶事尚未平息,又在潇湘闹出了这等凶戾。
四百多号江湖人,聚于一处,竟拿沈秋一点办法都没有,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邪术,竟真的如抽魂夺魄。
把这些江湖人们,可都吓坏了,想来,也是剑玉之故。”
说到这里,张楚有些遗憾的动了动手指。
他叹了口气,说:
“当日在苏州,我本以将剑玉纳入手中,却又因心高气傲,被那厉鬼兄又夺了回去。
若是剑玉在我手里,以此般拘魂之能。
一统江湖天下,哪里还用这么麻烦?”
“那是,邪物。”
忧无命撇了撇嘴。
对张楚说:
“张楚哥,不用它,一样能,统一天下。”
“嗯,无命说得有理。”
张楚微微颔首。
说:
“想走捷径,已让我摔倒数次,如今看来,谋夺天下之事,是耍不得小聪明的,还得稳步向前。
只是,这信里传说关于北寒叔的消息,却让我心里忧烦。”
他将信纸,递给忧无命。
后者拿信在手中,看了看,清秀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
信里后半段,说了杨北寒在陈仓遇袭。
被天策军抓捕,关在长安大牢中的消息。
年轻人心里顿时有股冲动,现在就要冲出燕京,去长安城中,把北寒叔,从天策军的大牢里救出来。
“莫急。”
张楚看到忧无命焦急之色,他沉声说:
“北寒叔在陈仓遇袭,时间刚好和沈秋被何忘川追入长安吻合。
想来,北寒叔极有可能,也是受沈秋拘魂之苦。
你如今前去,就算救出北寒叔,也拿不回他的魂魄,更何况那天策军敢放出消息,便是有备而来。
他们也许已设下天罗地网,就等你一头撞进去。”
“但,张楚哥,北寒叔他”
忧无命蓝色眼中,尽是纠结,他不忍看将自己养大的北寒叔,遭此折磨。
“我方才与你说了。”
张楚声音又低沉几分,他说:
“天策军要留他性命,便是诱饵。
小聪明罢了。
你安定心神,待我攻破南国时,便以大军攻伐关中,逼迫他们将北寒叔安然无恙的送出来。
现在我等按兵不动,北寒叔才最安全。”
“铛”
话音刚落,庭院中便传出声响。
他仰头看去,院中有客人到来。
张楚冷笑一声,手指转了转。
一团金色火焰,在指尖一闪而逝。
他抬起头,对忧无命说:
“三韩使者到了,无命,去把国主和高兴都请过来。
今日大事还需他们见证。
待商讨完毕。
便是你我,送那老鬼下黄泉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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