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便效仿于他,也将你这红尘老鬼,斩杀于此!”
“唔,刀意。”
红尘君看着眼前张楚,他眼中闪过一丝光。
说:
“你们是这么称呼它的,对吧?
意境之妙,超脱于凡俗技艺之上,肉眼不见,却能让人脱胎换骨。
难怪张国师如此有信心,要把本君留在这里。
但有了刀意又如何?”
仙君冷笑一声。
说:
“真当所有人都有仙缘傍身,能有斩鬼诛仙之能?
这人和人啊,终究是不一样的。
张楚国师,本君劝你冷静些。”
“别装模作样了!”
张楚脸色更冷一分,他说:
“仙君抢夺这躯体,不管命相根骨,皆与你不符,这些时日,只靠体内灵气苦苦支撑。
本就是残尸,又被老鬼占据。
如今张某站在这里,都能闻到你身上那股腐朽的臭味!就以这等躯体,绕是你有仙君之能又如何?
张某亲眼所见,高兴与你等与虎谋皮的下场。
你还以为,张某会无智到,再和你等不死老鬼搅在一起?
张某可从来都没信过你!
那一夜放你一马,就已注定有今日之事。
有价值的东西,就得好好利用。
我父教我的东西,我记得很牢呢。
可惜,仙君的用处,也就这么多了,还不如沈秋那等凡人的用处更多些。
真是遗憾。
至于这榨干了价值的玩意,还留着作甚?
仙君啊,闻到你身上的臭味,张某就想吐呢。
今日,便由我这凡夫俗子,送仙君体面吧!”
“砰”
厅堂正门,在血色刀气冲击中破碎开来。
忧无命提刀上前,沉默着挡在厅堂入口。
手中却邪已是红光四溢。
魔刀嗡鸣不休,显然是已生血海杀意。
在忧无命身后,在这皇家别院的庭院之中。
那些追随者高兴教主而来的通巫教高层精锐们,已被四面八方涌来的魔兵,团团围困。
而在台阶之外,小国主手握短剑,眼中尽是激动。
程疯子手持战戟,护在国主身前,阿德则拽着耶律洁男往身后去。
但他并不挪动脚步。
小国主今日,就要站在这里。
他要亲眼看着,自己心中最大的梦魇,这死而复生的高兴老贼,被张楚挫骨扬灰!
红尘君则脸色阴冷。
他的底细被看穿了。
确实,高兴这具残尸,已从内部腐朽。
今日要搏命一斗,怕是连三分力道都用不出来。
这张楚小儿,眼力倒是好得很。
但那又如何?
神魂已成。
没了躯体,又不是不能再活!
“轰”
这个念头刚刚闪过,红尘君就见眼前张楚,笑眯眯的伸出右手。
五指紧扣间。
一团金色烈火,自手心升腾起来。
这让红尘君面色大变。
千年圣火!
这张楚,居然没有全用,还留了一缕。
这一缕,今日要做何用,在眼前这情况下,已经无需多问了。
“忤逆!”
红尘君怒吼一声,手中指剑升腾。
红尘剑术施展开来。
一时间,整个厅堂中都荡起别样光晕,但可惜,光晕还未聚散开,就被灼热火焰迎面击破。
万物燃烧。
熊熊燃烧。
今日这杀局,已是必死无疑。
战斗比想象中,结束的快很多。
红尘君的躯体已腐朽不堪。
在张楚这借圣火之力,迈入半步天榜的高手,和手持魔刀的忧无命对攻之下。
只是三四十息,就被抽干血液,化作枯骨。
神念欲遁逃而出。
但迎面落下的金色火苗,却将这骸骨连同其内神魂,一燃。
在那似千万鬼哭的哀嚎声中,整座燃烧的厅堂轰然倒塌。
似是象征着,北国那个风雨飘摇,黯淡无光的时代,就此,彻底被埋葬。
几息之后,张楚抖了抖身上的火苗,将其拍灭,手持一个被烧的再无血肉的黑色颅骨,自废墟中大步走出。
他来到激动的全身颤抖的小国主身前,蹲下身来,带着笑容,伸手摸了摸耶律洁男的脸蛋。
在那上面留下一道黑灰,又将手中发烫的颅骨,塞进小国主手心。
他伸手在手掌上轻划一道。
有鲜血流于手心,又将手伸向前方。
对小国主说:
“从今往后,军国大事,我来做主。国朝内政,民生百态,由你来定。
咱们互不干扰,待天下一统,武道破灭,使我父心愿得偿。
我便将至尊权柄,全交予你手。愿意吗?”
小国主抱着那个脏兮兮的颅骨。
他看着眼前带血的手掌,知晓这是北国习俗,只有部落结盟时才会使用。
以血相融。
天地共鉴。
国师有心了。
耶律洁男看了看手中颅骨,挂着黑灰的脸颊上,露出一抹笑容。
他用手中短剑,在手掌上划出伤口。
伸出带血手来,在这倒塌的,还在燃烧的别院废墟前。
在高兴那黑洞洞的颅骨的注视中。
一大一小两只手。
在血光相融中,紧紧握在一起。
契约定下。
此乃血盟,不可违背。
与此同时。
另一边,西山之下,驻守别院,护卫国主的军帐大营里。
一个正在休息的年轻士兵,突然翻了个身。
双眼在下一瞬睁开来。
黑色的眼眸。
熟悉至极。
“咳、咳,若本君不是修这化身千万的红尘仙术。
今日还真要被你等挫骨扬灰了。
真疼啊,就和千年前被烈火君灼烧一般疼。”
“呵呵”
这士兵重新闭上眼睛,就如入睡一般。
他轻声说:
“张楚,沈秋,尔等这些忤逆凡人。
笑吧。
得意的笑吧。
本君如今得脱自由,诸般行动也得以铺开。
就在这血杀冲天的幽燕齐鲁地。
今日之辱。
他日,必十倍,百倍,千倍还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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