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山君语气低沉的说:
“你难道没发现,自开战到现在,老祖的术法威力,越发强了吗?最开始,那四个武者还能拼杀老祖,但现在呢?
他们连自保都难。
老祖在苏醒。
借着和那些武者的战斗,在将自己沉睡的神魂,一点一点的苏醒,他不是武者,要躯体只是承载神魂,一身通天本领,也尽在神魂之中。
再这么拖下去,一旦老祖彻底苏醒,世间之事,可就万事皆休了。
还没好吗?”
搬山君话音一停,问了句。
沈秋这边,躯体盘坐于大殿之内,周身涌动龙气,不断融入体内,这种与灵气不同,但有种种神妙的能量,能帮圆悟禅师塑造降龙金身,自然对炼体极有帮助。
他并未回答搬山君的质问,将精力都放在体内,那五色真气练就的凝实无比的先天之炁,还有自剑玉中归拢的黑沙灵气融于一处。
在龙气加身后,两股气息的融合更快。
它们被推着走遍全身每一个穴位,每一条经络,但凡所到之处,已被灵气淬炼的无比坚韧的经络穴位,就像是被镀上了一层五色流光。
沈秋在齐鲁事前,已开始以灵气淬炼躯体,到现在,时间过去了快五个月。
将这时间拉长十倍,就是他用于淬炼躯体的真正时间,他手头有足够的灵气可用,毫不吝啬,自然进展飞快。
就如搬山君所说,他已触摸到那层武艺的瓶颈,但却没有立刻突破,反而静下心来,将武者的力量之源,这躯躯体反复锤炼。
强压着不突破,直到现在,在搬山君这位千年前的锻体武君的用心指导下,一切都水到渠成。
内视躯体。
经络穴位,就似被五色潮水冲刷而过。
所到之处,经络筋骨被炼做更强横的突破,每一个穴位,每一道经络都在散发着五色琉璃的光,血管中的血液更具力道的流淌。
就像是沧海涌动,发出阵阵苍澜。
那血气中蕴含的力道,成倍成倍的增加,凡俗武者被这等沉若丹汞的血气冲击,顷刻间就是爆体而亡的下场。
但现在,这具躯体已锤炼足够了,它已足够承担如此重压。
还有那骨骼。
本是森白的骨骼上,映出道道如玉流光,骨骼也变得更加坚韧,能承载更多的力量。
眼中神光内敛,就如明珠映出火焰,随着体内的变化越发密集,眼中神光也越发璀璨,双目成日月一般,洞悉世间万物隐秘。
感官也在被无限的推远放大,城中道道杂音入耳,还有天际水幕之上,被老祖以诸般法术,狂轰乱炸,苦苦支撑的四位武者。
他感觉到了。
紫薇道长挥剑时的沉重,纯阳子以真气反转术法,击破苍穹,金身被重击将破的圆悟老僧,以虬龙佛杖,诸般佛法,镇压天际海潮,不使它砸向地面。
还有阿青。
这姑娘是最猛的。
她完全无视了老祖的咒法风暴,就以手中青竹,若星梭翻滚,穿越怒涛一般,身形一闪一灭,便能如风中落叶般,杀进老祖周身数丈。
青竹点起,便有寒芒飞散,足以开山裂石,却也难以破开那老鬼越发厚重的玉云霞衣。
老祖白眉挑动,似已胜券在握。
“没了灵气,他为何还能施法?”
沈秋问了句。
“老祖乃是仙尊之位,不比东灵,红尘小小仙君,还需借外部灵气施法。以仙尊之能,就靠自己神魂识海孕育的灵气,就足以翻山倒海。
但也不能持久,毕竟千年沉睡,老祖也尚未与人真正动过手。”
搬山君回答到:
“还有你需注意,成就仙尊,就已断离生死,并非夸张谄媚,而是事实。
老祖已在自我存在中断去生死之念,与天同寿,若非遭遇无量天劫,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本君之所以要给那小铁留下信息,与你等同战一处,皆是因你手中这灵物,可以抽魂拘禁,这也是本君苦熬千年,才看到的唯一希望。
但饶是如此,想要灭杀老祖这等神魂,在此界中,决计做不到的。
最少你我,做不到。”
“嗯。”
沈秋点了点头。
心念收回,下一瞬,周身龙气尽数纳入体内,如钟鼓齐鸣的声音,自他体内每一处响起,盘坐之躯上浮数寸。
剑玉黑沙流入手中,又如真气般被吸纳入躯体之内。
体内忘川功法,五色气劲尽化流光,炼至最纯粹的先天之炁,也在这黑沙灵气引动中,往更高层次的能量转化。
武道宝体已成,先天之躯晋入无垢无漏,且得授神异,灵气入体,不再漏去,往复循环于躯体之内,四肢百骸。
穴位经络中奔走的,已不再是真气或者先天之炁,而是灵气!
轻飘飘的。
灵气入体一瞬,便让沈秋感觉如大热天坠入冷水,舒畅之余,还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整个世界的感官从未如此清晰,就恍若真正融入此方世界。
除去心窍,丹田之外,体内第三神宫也被拓开,便在脑髓玄门之处。
原本凡俗之躯的两极循环,又被纳入第三极点,在贴你武道星海里,更复杂,更绚丽的循环已成,就如小宇宙星海之中,又被蒙上了一层若星云般的光纱。
“已得武君宝体,虽因通天之路断绝,未能成就真君之身,但此时此刻,你已比这凡俗武者,都要更接近那天门断绝之处。”
搬山君说:
“碎灵之法其秘在此,且听本君与你说,先这样,再这样,最后这样,你可懂了?”
“懂。”
沈秋迈步向前,第一步踏出,整个龙气大殿便剧烈震动。
待第二步落下,这处宫殿也自内向外崩溃开来,在那砖石四溅,尘土随着气流旋转中,他踏足而出。
抬起头来,看着头顶水幕天域。
风起云涌,若沧海龙吟。
他说:
“仙姑,你为何对老祖如此憎恨?甚至不惜与吾辈合作,也要毁他千年谋划?是那老祖,欺负你了吗?”
“本君啊,与东灵红尘可不同,从不曾信仰于他,入他蓬莱,也是带着目的来的。”
搬山君冷幽幽的说:
“平心而论,老祖对我等极好,信任有加,乃是不可多得的好首领。可惜,本君幸运些,或者说,不幸些,意外得知了一些事情。
从那之后,我便打定主意,与他不死不休。
这事说起来就太复杂了,打完之后,本君再细细告诉你。
现在...
可以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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