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不再是以前那个江湖小女侠了,她现在坐拥天下三分之二的疆土,虽是兵荒马乱的时节,但各处事务依然要由她来决断,调配各种资源。
“若非有墨家人相助,我怕是这些时日都要被烦死了。”
目送着李卫国离开大营,青青坐在椅子上,一副疲惫之态,她对身边帮忙处理政务的飞鸟说:
“人才啊,现在我急需人才,各种各样的人才,才好把这些越来越多的事务,分配下去。”
她看着眼前桌子上摆满的信件,还有从南方送过来的战报,处理这些案牍之物,已占据了青青每日大半时间。
“我听说,大楚时有琅琊学宫,专为朝廷培养各种经世致用的人才。”
飞鸟仰起头来,对青青说:
“如今距离琅琊学宫流散,也不过二十多年,当年的学子,现在也正值壮年呢,姐姐为何不下一道旨意,从各地征召他们入朝为官?”
“早就下了。”
青青拿起一面小镜子,看了看自己浓重的黑眼圈,她说:
“也有人应征,但咱们大楚攻城掠地的速度太快,尤其是南方那边,南朝太过腐朽,空出的每一地都要能人前去接收打理的。
人再多,也不够用。
我需要一位宰相,迫切的需要。”
王女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身体,对飞鸟说:
“一个厉害的,精通政务的,能替我分忧的人才,大楚的朝廷也必须重建了,再这么下去,我要被累死了。”
“师父呢?”
飞鸟想了想,对青青说:
“师父那人,心思灵慧的很,你见他在你起兵前,就已为姐姐准备这一切,只需发动,便可席卷天下,足见师父也有治国之能。
不如姐姐你求一求师父,或许他便为你分忧解难。”
“师兄啊。”
青青撇了撇嘴,说:
“不可能的,他才不会来做这麻烦事,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却想起了另一个人。”
青青转了转眼珠子,又坐下来,写了封信,让信使送往长安去。
第二天一早,大楚前锋刚刚离开保定附近,便有忘川宗人前来汇合,来的最快是山鬼。
张岚一行人紧随其后,在中午时分到达,惜花公子给青青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张楚已到燕京,耶律洁男那边的接应布置,用不上了。”
张岚收了小白猫,一入大营,一开口,就让青青的脸色垮了下来,也让耶律婉的表情变得担忧一些。
“这还真是麻烦了。”
青青抓着自己的辫子,皱着眉头说到:
“若是不能平安开城,便要围堵攻城,且不说就前锋这么点人,能不能攻下燕京,就说战火一开,双方互有伤亡,就算拿下了城池,后续治理,也是极大的麻烦。”
“青青说的是。”
张岚拿起茶杯,灌了几口,说到:
“这燕京,乃是大楚故都,若是能兵不血刃的拿下,才能让天下感召大楚正统,此情此景下,若是动了刀兵,反而不美。”
“来的只有张楚,还是有军队跟随?在蓬莱山上,他可是和阳桃一起走的,那圣火掌教,也要参与燕京攻防不成?”
山鬼突然问了句。
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张岚回看了一眼山鬼,说:
“只有张楚前来。
根据五行门的消息,阳桃在半路与他分开,孤身返回西域,而张楚麾下的北国精锐,则从泉州出发,渡海到夷洲重新集结。
似是打算从那里做跳板,走海路,在齐鲁登陆,然后援持北地战事。”
“夷洲啊。”
青青稍稍回忆了一下地图,便说道:
“赵廉在齐鲁沿海,已布下防线,还有神武盟和玉皇宫的武者们相助查探布防,他们就算渡海而来,也没那么容易登陆的。”
“嗯。”
山鬼点了点头,摸了摸怀中剑,对其他人说:
“既然只有张楚一人,那我们只需把他引离燕京,无张楚掣肘,洁男依然可以劝说北朝重臣,开城纳降。”
“怕是没这么容易,我早前就有思索。”
青青叹了口气,说:
“以张楚的才智,或许对洁男已早有防备,小国主一举一动都在他掌控之中,洁男不动则已,稍有异动,怕就要受拘禁之灾,甚至是杀身之祸。
燕京城中的军伍,可都是张楚亲自布置的,虽有丐帮相助,但洁男鼓掌难鸣,想要里应外合,怕也没有那么简单。
本想借着先锋围城,给洁男一个理由劝说重臣,但现在,张楚一来,洁男便是兵行险着,我虽没见过他,但也为他担忧不已。
若是赵鸣之事再重演一次,北国辽东那边,也要生出乱子。”
“嗷”
就在众人思索之时,听到惊鸿嘶鸣,眼见飞鹰掠走,便有忘川宗主从高空落下,轻飘飘的落在营中,宝体神异,也不见风尘仆仆。
“师兄。”
青青唤了句,眼见沈秋身影,她心中压力便无端消散一分,就好像只要有师兄在,这世间所有的难题,都不再是难题了。
沈秋也笑着回了句,走入营帐,听了众人所说,思索几息,便说道:
“青青继续带兵围城,按原计划走,兄长,还有小铁,你两人带刘婉夜入燕京,助洁男行事,花青和无剑现在也从天津那边登陆,随行的还有紫薇道长和阿青。
他们也会入皇城相助。
至于张楚...”
沈秋回看了一眼张岚,说:
“张岚,你和我去见见他吧。”
“我已答应你父亲,会给张楚一条他该走的路走,自然是不能食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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