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拨开迷雾,走出了死胡同,姜芃姬觉得很多事情都清晰起来。
诚然,两个时代有太大太大的区别人,然而人心总是相似的,她之前是钻了牛角尖了。
正想着,徐轲这小子突然莞尔,壮着胆子揶揄她,“难得,竟然也有郎君所不知的。”
姜芃姬丝毫不觉得冒犯,毕竟人无完人,要说缺陷,她满身都是小毛病,没什么好否认的。
“没有谁是全知全能的,我对这些不懂,甚至是走入误区,不也很正常?”姜芃姬眸色清透地望着徐轲,道,“再举个栗子,好比孝舆,不也经常挑灯苦读,只为学会自己所不懂的?”
徐轲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这跟这,哪能一样呢?
要不是自家郎君表现得太过强势亮眼,弄得好似全知全能的完人,他也不会这样调侃。
不过,姜芃姬这样清晰认识自己短处,不介意旁人调侃的,倒是少数,也是她的极大优势。
君不见前朝开国功臣,最鼎鼎有名的那位丞相,高宗之师,最后怎么被高宗整死的?
那位前朝丞相不过是尽职尽责完成先帝托孤,最后却被先帝唯一的儿子残忍诛杀。
越是上位者,越是无法容忍旁人盯着自己的短处。
有人觉得那是诤言,有人觉得忠言逆耳,但不管是哪一种,其实也是因人而异。
若侍奉的主公心胸宽广,能广纳良言,当然能理智听从下属建议,更改自身过错。
可若侍奉的主公心胸狭隘,听不得半个不好的字,哪怕当场不发作,背后也会给人狠狠记上一笔账,弄得人心惶惶不安,这样的主公又能得到多少忠臣良将的誓死追随?
所以,姜芃姬能这么轻描淡写地承认自己也有不足之处,这令徐轲颇为意动。
徐轲这般暗暗感动,姜芃姬却完全戳不到萌点。
此时,孟浑已经将剩下的弟兄安顿好了,面上颇带喜色。
他去看了,干燥整洁的大通铺,每一床的被褥都是好的,盖着很暖,感觉不到半点儿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