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瞬间安静。
苏栢小心翼翼盯着赵意晚,却没再多一句解释。
过了好半晌,赵意晚才轻笑出声。
“好,好一个从一开始。”
听着赵意晚毫无感情的笑声,苏栢没来由的开始发慌:“对……”
“苏栢!”赵意晚偏头盯着苏栢:“既然是从一开始,你倒不必跟我道歉。”
“毕竟你一直衷心的主子不是我,便谈不上背叛。”
“我一直在想究竟有哪里对不起你,是三年前不让你下场,还是这六年里让你在公主府受了什么委屈。”
“然都不是,不是就好,这样我只能怪自己当初瞎了眼,不必自我否定。”
赵意晚清冷的目光就像一把锋利的刀直直戳进苏栢的心口,疼得窒息,也让他原本的自信缓缓化成碎片。
这一刻,苏栢突然很好怕,怕再也无法得到原谅。
他有许多理由可以解释,可到了嘴边却发现每个理由都是苍白无力,最后只能道:
“晚姐姐,那天就算你不越狱,我也不会让你上断头台。”
赵意晚盯着苏栢看了许久才失望的移开目光,他明知道她要的不是这句话,他明知道她要的是他的解释。
哪怕只言片语。
可他一个字也不肯说。
“你捏疼我了。”
赵意晚淡淡道。
苏栢一慌,忙松了手。
“对不起晚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赵意晚叹口气。
“你大费周章将我藏在此处,应当不是想将我饿死吧。”
不说便不说。
事已至此,她除了一些不甘心,倒也无其他执念了。
苏栢一怔,反应过来后忙道:“晚姐姐,晚膳已经备好了。”
又冲外头喊道:
“来人。”
丫头鱼贯而入,伺候赵意晚梳洗。
衣裳是最上等的锦缎,首饰亦如此。
然在赵意晚眼里,还是差了些。
毕竟她之前用的不是御赐便是进贡。
赵意晚丝毫没有寄人篱下的自觉,既然是金屋藏娇,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
长公主一顿东挑西捡,不论是什么都能找出瑕疵,看的丫头瞠目结舌。
苏府是赵意晚入狱后赐下来的,府里的下人都是新招的,她们没见过赵意晚,自然不知她的身份。
但从赵意晚无形中显露的贵气里,大楷能猜到定是位尊贵的主子。
且见自家主子对赵意晚千依百顺恭敬有加,更是不敢有丝毫怠慢,任由赵意晚挑挑捡捡。
最后还是赵意晚折腾累了才罢手。
“就……第一件吧。”
丫头:……
晚膳都是赵意晚爱吃的。
满满一桌,看起来是花了些心思。
赵意晚每样尝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她向来不是亏待自己的人,整整一天颗米未进,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
苏栢见赵意晚吃的欢心里高兴得很,屏退丫头亲自给她布菜。
一顿大快朵颐后,赵意晚恢复了些力气,便开始找茬。
“你这金屋还差了些,金屋藏娇理当有金子才对,墙上啊门上啊都得度一层金,太阳照进来时金灿灿的,瞧着便赏心悦目。”
“还有屋檐,起码也得是琉璃做的,这样下雨的时候,雨滴顺着琉璃滴下来才格外好看。”
“还有那几根柱子,颜色不大纯,需得用上等檀木,靠在上面时才有扑鼻的香气儿。”
“对了,那圆床也不行,睡着硌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