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寒堂扫扫寒陌的姿势,一皱眉,但还是耐着性子道:爸爸最近准备做一套电竞系列的运动服,设计已经做好了,工厂也开始赶制了,现在就差宣传。本来没想找你,毕竟我们的关系,举贤避亲,但你们这个行业太浮躁,漫天要价,一点也不实在。
我想,还是你来我放心,正好赶上你们有东亚对抗赛,我需要你在比赛上穿着寒诗的运动服,做做宣传,给你的粉丝推荐一下。
你也知道,我只有你一个儿子,我现在有的,将来都是你的,你不是在为我宣传,也是为你自己。
寒堂说的不是假话。
他和左韵诗一直没有后代。
不是他们不行,是左韵诗不愿意。
左韵诗大小姐出生,身娇体贵,吃不得苦,被网上那些生产科普一吓,坚决不愿意生孩子。
寒堂算是入赘,不敢要求左韵诗,虽然心里不痛快,但还得表现的有丁克倾向,不喜欢孩子。
这么多年过来了,左韵诗年纪也大了,他也完全不想了。
后代,的确是只有寒陌一个。
对他来说,虽然跟寒陌的母亲早就没感情了,但寒陌还是不一样的。
将来他的财产,怎么也不能给左家那些侄子侄女,还是得留给寒陌。
这也是他能理直气壮来找寒陌的原因。
父子之间,没有永恒的仇怨。
寒陌应该知道,他是个非常长脸面的父亲。
寒陌轻呼出一口烟,浓郁的薄荷凉四溢。
他平静道:报价呢?
寒堂皱起眉头,似乎对他开口就提钱不太满意。
但寒堂还是沉声道:二百万是公司的预算,如果是你,我可以再加五十万,看在我们父子的面子上。
丁俊瞥了一眼寒陌,等寒陌的意思。
寒陌轻嗤一声,眼皮一垂,狭长的眼尾轻折,墨黑的发丝在瞳孔中央投下清冷的阴影。
丁哥,给他报一下我代言的基础价。
丁俊熟练的报家门:我们寒神毕竟是联盟积分榜第一的选手,微博粉丝量几百万,直播热度最高上亿,刚刚拿了PCL全国联赛的冠军,现在的市场价是代言费五百万,前提是没有竞争者。您也知道,东亚对抗赛曝光极大,这么跟您说吧,现在的代言我们是高于五百万签的,具体的不方便说了。
寒堂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太夸张了吧,这么多钱都够找个流量明星了。
寒陌掐了烟,站直身子:影视公司出门坐地铁四站路,不送。
寒堂低吼道:寒陌!你听懂我的意思了吗,我的迟早都是你的,你在胡闹什么!
丁俊笑了:我说叔叔,我们寒神一年至少也能赚上千万,还不包括投资理财的收入,养活自己肯定是没问题了,您可能对头部电竞选手的经济状况不太了解。
寒堂微微一惊。
他知道寒陌打游戏有点名气,但怎么可能赚这么多呢,不就是对着电脑玩游戏吗?
寒诗现在一年的毛利也才几千万,还得照顾曲高和寡的左家一堆亲戚。
寒堂冷哼:开玩笑呢吧,他一个十九岁的毛头小子。
丁俊微微一笑:是啊,十九岁就是我们战队的摇钱树了,再过几年,我都不好说。
寒堂还是满脸的不信:你们给他那么多钱,你们俱乐部还开不开了?
丁俊:或许我们俱乐部的纯利润是你公司的几倍呢。
寒陌垂下目光,嫌弃的扫了寒堂一眼,唇线一勾,不留情道:二百万签代言,十年前的价吧。
陈泽峰小声接话:队长,十年前二百万好像还能在魔都买套房。
寒堂额上青筋跳起,神经突然抽痛了一下。
他沉了沉气,扯过皮包,怒冲冲的出了Prince。
陈泽峰吓得不敢说话,目送着寒堂离开,又呆呆的看向寒陌。
他之前一直以为寒陌的父母都去世了。
没想到寒陌的父亲还在,而且还是个做生意很成功的企业家。
寒陌垂下目光,手指微不可见的颤抖。
他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脉搏却快了将近一倍。
他所有的愤怒都压抑在心里,低声道:见笑了。
丁俊小声道:寒队,其实你不用出来我也能把他劝走。
寒陌摇摇头,转头道:陈泽峰,还不回去训练?
陈泽峰回神,慌不择路:我我我我马上回去!
把陈泽峰赶回去,寒陌却没回训练室。
他跟丁俊告了假,一个人开车去了西山公墓。
二百万,对现在的他和寒堂来说,什么都不是。
但他曾经,却无比渴望能有这样一笔钱。
早些年寒母病的还没有那么重,如果早点接受治疗,说不定能治好。
他曾经守在寒堂家门口一周,不敢睡,不敢上厕所,就为了见寒堂一面,借钱给妈妈治病。
他想,既然结过婚,总该是有感情的。
而且当初犯错的明明是寒堂,出轨的也是寒堂。
正常人,都会感到愧疚的。
但那时候,寒堂幻想着跟左韵诗生孩子,根本不把他当回事。
听说他要二十万的治疗费,寒堂觉得他疯了。
二十万你知道是多少钱吗,够我投资一个厂子了,你跟我说二十万才有可能治好,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况且我和你妈妈都离婚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了。寒陌,爸爸劝你一句,没用了。
寒陌当年十二岁,个子才到寒堂的肩膀。
因为还小,打工也没人要,他对这个世界的规则和底线太陌生了,除了求寒堂,他想不出别的办法。
可寒堂跟他说,没用了,不要救你妈妈了,二十万不值得。
他用尽一切卑微的,把自尊踩在地里的方式,去求寒堂,求那个左韵诗。
但他们只觉得他是累赘。
最后寒堂给了他二十块钱买肯德基,跟他说:当初跟你妈妈是你自己选的,如果跟我,肯德基这玩意儿就只是你看不上的快餐,你想吃,每天都能吃到。
左韵诗娇嗔的锤了寒堂一下:干什么,你想要他我还不同意呢。
寒堂笑笑,安抚道:开玩笑,这不是等咱们俩的宝宝等不及吗。
左韵诗不清不楚低哼:我暂时可不想生。
后来,寒母喝中药,吃偏方,坚持了几年,但病情恶化的更厉害了。
那段时间,是寒陌最迷信的日子。
他多希望那些偏方都是真的,是什么古刹老僧传下来的,能把一切疑难杂症都治好。
但希望最终只是希望。
其实他就差那几年。
如果他能早点出生,或者母亲晚几年生病,他都能赚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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