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有点低,看着看着,言易冰就从沙发滑到了地毯上。
他曲着一只膝盖,背靠沙发,有一搭没一搭的抿酒,时而跟寒陌碰碰杯。
可气的是,国足一如既往的令人失望。
虽然他一开始就没抱什么希望,但还是忍不住骂骂咧咧几句。
寒陌的头发早就干了。
这么凌乱支棱着干了。
言易冰淡声道:看我干嘛,看球。
师父比球好看。寒陌低声道。
言易冰手指一顿,嗓子紧了紧,故作轻松道:那你把我照片挂床头得了。
寒陌反问:你怎么知道我没挂?
......球赛完了我就回家。
言易冰不打算深究这个答案。
然而球赛结束后,他也没能回家。
寒陌东扯西扯,找了各种理由阻止他走,还又拿了两瓶啤酒出来,要跟他拼酒。
言易冰无奈,磨磨蹭蹭又喝掉一瓶,他觉得大脑已经飘了。
气氛柔和,他像靠在棉花上,甚至有点想睡觉。
十二点,挂在墙上的时钟沉闷敲响。
言易冰惊醒,借着广告的亮光,向墙上看去。
靠,都十二点......唔!
寒陌趁他不注意,突然凑过来,勾住他的脖子,附身吻住他的唇。
言易冰僵了一下,眉头微蹙,正欲反抗,突然听见寒陌细碎低喃:七夕快乐,师父。
言易冰一怔,反抗的手停住了。
七夕快乐?
大脑被酒精刺激的麻痹,他觉得自己好像不受理智控制了。
他狼狈的应和着寒陌的唇,抵在寒陌胸前的手缓缓下滑。
他的手掌落在寒陌腰间,轻轻的扶着,没有用力气。
亲吻细腻温柔,寒陌似乎想要把他唇间每一寸都吻到。
酒气混合着洗发露的香气,让这个吻隐约有了初吻那天的味道。
言易冰微仰着头,喉结紧绷,眼睑剧烈的颤动。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耳根充血发红,唇齿相碰时发出的暧昧水声,更让他无地自容。
心跳比他想象的还要剧烈。
他已经快要听不见广告的声音,他的所有感官,所有意识都被寒陌占据。
他们坐在地毯上,背靠着沙发,在幕布幽暗的光亮下,放肆接吻。
寒陌年轻的身体发着烫,手掌无意识的揉搓着他的后背,窗帘紧闭,吊灯关着,静谧隐私的空间里,只有彼此是爱意的见证者。
这是第一次,言易冰没有骂寒陌的念头。
他人生中过的第一个七夕,第一个被人期待着,想方设法挽留着的七夕。
寒陌不是想看球赛,不是想喝酒,寒陌在等这个十二点。
他难以抑制的被打动了。
所以。
亲就亲吧。
言易冰小心翼翼的,探出了舌尖。
作者有话要说:寒陌:七夕快乐,我的宝贝。
第74章
柔软湿润的舌尖在寒陌唇上触碰一秒,又飞快的缩了回来。
言易冰大脑宕机,神经紧绷到阈值,如果开着灯,就能看见他脖子胸脯已经红成一片了。
这就是舌吻吧?是舌吻吧?
操!
他终于体会了一把舌吻!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如此容易。
就是浪了一点,也不知道寒陌有没有吓到。
毕竟十九岁的小孩,还没见过世面。
寒陌的确顿住了。
停滞的瞬间,他睁开眼,不确信的看向言易冰,微微拉开距离。
刚才是真的被撩了一下吗?
也太快了吧。
言易冰好不容易被放开,嘴唇湿漉漉的润红着,呼吸急促。
但他依然装作一幅宠辱不惊的模样,手肘撑在沙发上,杏核眼微垂,轻描淡写道:总是你偷袭我我也太亏了,随便尝试一下舌吻。
随即,言易冰听到了一声低笑。
是那种克制不住的,带着揶揄和善意的笑。
但此刻的他就像一只应激的猫,任何一点响动都容易让他炸毛。
他语气不善:很好笑?
寒陌摇头,随后向前凑了凑,鼻尖贴着言易冰的鼻尖,下巴一扬就可以重新碰到言易冰的唇。
他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星点的醉意:师父管那个叫舌吻?
不然呢?
言易冰抬起杏核眼,直直的望进了寒陌的眼睛。
寒陌眸色很深,但却明亮,带着富有朝气的水润,目光执着,热烈,放肆,渴望。
寒陌的手指往下滑落两格,指尖翘起衣料的边缘,唇边带着笑,轻碰言易冰的唇:还好我看过片,我告诉师父什么叫舌吻。
说罢,他大胆的探出舌尖,用力撬开言易冰的唇瓣,莽撞且蛮横的在言易冰的领地扫荡。
言易冰蓦然睁大眼睛,感受着与以往截然不同的亲吻,脑袋里像炸开了烟花。
过了......
过了过了过了......
太过了啊小畜生!
他喉结滚动,唇边濡湿,指尖因为缺血而发麻,但寒陌就像饿久了的小野狼,不知分寸,逼的他在柔软的地毯上不住后退。
不知何时,网突然卡住了,幕布上的广告定格,信号一圈圈转着。
客厅里,彻底剩下接吻的声音。
言易冰觉得自己真喝醉了。
不然他绝不可能允许寒陌做这种放肆大胆的事情。
但他也得承认,男人对探索这方面的深度有着执着且旺盛的天性。
直到他真的感觉到,唇边有控制不住的津液下流,他才觉得羞耻难以忍耐。
手,松开!
言易冰用力推开寒陌,垂着头,双手撑在地毯上,狼狈的喘着气。
回过神他才发现,自己的短袖变得皱皱巴巴的,裤子也快滑下去了。
还有更难以启齿的,生理性的反应,也只能在昏暗的环境中隐藏一二。
不只是他,寒陌同样狼狈。
寒陌失神片刻,脉搏快速且慌乱的跳跃着,发丝贴着鬓角,而鬓角滑下细汗。
被人强行压制需求的感觉很难受,但一想到是言易冰,他就能冷静几分。
还不行。
言易冰还没有准备好。
连舌吻都第一次尝试,怎么可能立刻接受那个。
寒陌的胸膛剧烈起伏,薄薄的眼皮折起,狭长的眼尾泛着红意。
他抿了抿唇,把属于言易冰的味道咽下去,声音沙哑:我去趟卫生间。
不去的话,他怕忍不住。
言易冰整个人都是木的。
听见寒陌的话,他先是尴尬,随后闷闷的应了一声:嗯。
其实他也需要去卫生间,但他不好意思说。
寒陌撑着茶几站起身,离开前,伸手,轻轻抚摸了两下言易冰的后脖颈。
温热且干燥的掌心不带侵略性的抚摸过后脑和脖子,让言易冰从极度紧张慌乱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哪怕是这种时候,寒陌也没忘了先安抚他。
见言易冰的呼吸不那么慌了,寒陌飞快的冲进了卫生间。
随着门关上的声音,言易冰长出一口气,仰头躺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