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舅姑再次出现后,言易冰实在受不了了,起身打报告。
我得去工作了,你们先忙。
言母扯了张纸巾擦擦手,疑惑道:除夕夜你有什么工作?
言易冰瞎扯:和欧美战队约的练习赛,他们那边不过节。
言母无奈:你们怎么也不换个时间?
言易冰:十多个战队呢,国内国外的,时间不好协调啊。
言母:你不会年夜饭都不想吃了吧。
言易冰真的不想。
一个大桌子,围坐十多个人,一人起身敬杯酒,想想那种场面他就头疼。
不过他也不敢太过分了,于是道:不能,我八点之前结束。
家里人都知道言易冰的工作,但也都不真的了解言易冰的工作。
对他们来说,打游戏约等于没日没夜,废寝忘食,所以竟然也没人提出异议。
少年哀怨的看着他,低声道:堂哥,你太狗了。
少女也忿忿的绷着脸:刚才还在一起想男人,现在你就这么把我抛弃。
言易冰真诚建议:你可以打开电视,准时收看联欢晚会,里面有各种类型的男人供你欣赏。
少女:谁看春晚啊,一点都不潮。
言易冰点头:也行,反正那里出现的男人你也够不着。
少女:......
少年:打电竞有趣吗,我能试试吗?
言易冰:你这个年龄还没接触的话,晚了,别人在你这个时候已经拿不少比赛冠军了。
少年:我只玩手游,王者,你会吗,能带我吗?
言易冰:你要知道隔行如隔山,术业有专攻,三人行必有我师。
少年:那我带你?
言易冰:好的,我最强王者,你呢?
少年的表情崩了:日......
言易冰终于不打算逗小孩了,他毫无负担的溜进分配给父母睡的小房间,锁上门,连电脑都没开,躺在床上补觉。
他的叔叔们都是非常有素质的人,知道打比赛的人不能打扰,于是谁都没上来过问一句。
言易冰直接睡到了八点,算是补了个好觉。
他洗了把脸,下楼,大部分人已经上桌了。
少年少女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只有言易冰精神矍铄,双眼明亮。
电视开着,联欢晚会已经开始了,但也就是图个热闹,没有人真的去看。
饭桌中央,摆着硕大的盆菜,是在附近的饭店订的,油光闪闪,香艳动人。
整个年夜饭的气氛非常喜庆,这样的场面其实十分难得,爷爷奶奶的年纪越来越大了,下一次团聚不知在多少年之后。
破天荒的,这顿饭就吃到了十点多。
几个男人推杯换盏,醉意盎然。
成年的言易冰本来也被要求喝酒的,但他只喝了一点,之后就推脱喝酒对手有影响,没再碰了。
倒是十七岁的少年漫不经心的喝了两瓶啤酒,面色不改。
这个年纪,都比较爱逞能。
晚上。
沙发摊开成床,上面铺了一层绒垫子。
言易冰躺在上面,其实并不舒服,连翻身都费劲。
第二天早晨,他后背就有点酸疼,而且起的特别早,一直哈气连天。
但新的一天,新的迎宾。
言易冰只好在中午继续推说要打练习赛,躲在父母房间睡了个午觉。
寒陌是晚上五点的航班,七点多降落,从机场出来,打车到酒店,也要八点多了。
言易冰一整晚都显得比较焦灼。
他频频看表,但大概是今年回来的人特别全,老人家也很兴奋,居然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寒陌到了酒店办好入住,给他发消息:我到了。
言易冰再也坐不住了。
小情人就在几百米外的酒店里,正眼巴巴的等着他,他第一次知道什么叫急色。
饭桌上餐食已经撤下,换成了麻将。
大人们有的打有的看,有的还在剥扇贝肉。
少年少女窝在沙发里,一边一个,专心致志看手机。
言易冰见他们热热闹闹的玩起来了,准备偷偷溜走。
他揣起手机,连外衣都没敢穿,蹑手蹑脚的晃悠到了门口。
他轻轻拧开门,将门开了一个小缝,溜了出去。
或许有人看见了,但都没在意。
因为奶奶家的院子也不小,里面还养着两只鸟,他们时不时开门到院子里看鸟。
言易冰被室外的空气冻的一抖。
广州的晚上还是很冷的,不穿外衣有点扛不住。
不过他也管不了那么多,搓了搓手臂,就向酒店的方向跑去。
风声在耳畔猎猎刮过,低矮的草丛被吹的噗啦啦响,仿佛草丛里同样有只狂奔的生物,极速掠过茂密长叶。
他多年不锻炼的身体,跑个几百米,就稍微有点喘。
他停在酒店门口,抿了抿干涩的唇,急促的呼吸几口,走入大堂。
新年人少,前台礼貌的朝他点了点头,亲切的问了他房间号。
言易冰一边感受着酒店大堂的温暖,一边说了寒陌的房间。
他乘电梯上去,一路到了寒陌的门口。
他告诉寒陌的是,他会在十点后过来,但现在才八点多。
他想给寒陌一个惊喜。
言易冰润了润嗓子,抬手按铃。
片刻后,他听到下床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最后他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问:谁?
门没开。
言易冰故意压着嗓子,改变自己的声线:您好,客房服务。
门内沉默了片刻。
言易冰听到了一声轻笑。
寒陌倚着墙,饶有兴致的问:什么客房服务?
言易冰蹙眉,继续捏着嗓子:是酒店送您的新年礼物,感谢您的支持。
紧接着,门锁咔吧一声,被拧开了。
言易冰在门开的瞬间,突然推门冲进去,将寒陌扑了个满怀。
寒陌被他扑的向后踉跄几步,随后紧紧的抱住了他。
言易冰只穿着件薄薄的卫衣,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脸颊,耳朵,手指尖,全都是冰凉的。
但是寒陌身上却很热,是少年干燥温暖的体温。
言易冰轻轻喘息,眯着眼:听出来了还不开门?
寒陌腾出一只手,一把将门推上,只轻笑了一下,就有些粗鲁的将言易冰压在门廊墙上,毫不犹豫的吻了上去。
言易冰的唇瓣也是微凉的,于是他一点点,将自己的体温渡过去,将柔软的唇摩擦的润红发热。
言易冰仰着头,迎接着小狼狗扑食一般热情的吻,双臂自然的搭在寒陌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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