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他把剑落在寒阳山庄里,陈生接着表明:说来难堪,虽是清楚那人心中无我,但我仍是放不下她而我又是个只见树木,心胸狭隘的人,看人向来只能看一人好坏,目光若放只能放在一处,所以
怕如此说力度不够强,陈生将茶盏移开,往女主身边靠近一些,神情专注,态度诚恳:首座,我的话你应该听懂了吧?我这人死心眼,我很难喜欢上谁,但一旦喜欢上了,再想要我不喜欢就很难了。
我听懂了。曲清池将手从剑上移开,也往前探着身子靠近陈生,他说:但你好像不是很懂,你喜欢谁与我没有太大的干系。
手中掐着好人卡,正准备告诉曲清池无论如何我都不喜欢你,我喜欢的是别人的陈生一愣,震惊道:怎么会没有干系?
曲清池慢悠悠地瞥了他一眼,不疾不徐地说:怎会有关系?你喜欢谁,就与我待你不同你一样,都是没有关系的。你喜欢那女子,那女子不喜欢你,可你还是喜欢那女子,那你心里的喜欢与那女子有关系吗?没有。那女子拒了你之后你还是喜欢她,所以她不喜欢你,与你喜不喜欢她也没有干系,一切全看你如何想。
他开始了!
他又开始了!
陈生倒吸了一口气:怎么可能没有关系?他懒得与曲清池再做纠缠,直接说:首座如此聪慧,难道看不出来我就是想告诉首座一声,我们不是同路人,最好道路两旁,各走一边。
曲清池未恼,他点了一下头,我们确实不是一路人,但是不是一路人与这事有关吗?谁规定了说书人要与卖书人一路?这世间路有千万条,人可分着走,只要最后能回到一处不就行了。
说这也不行,说那也不成,陈生终于起了几分火气,语气不善道:首座不用胡搅蛮缠,你难道听不出来,我说的是我对你无意让你收心吗?
我听得出来,可这跟我有什么干系?或者说,我喜欢你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为什么非要去理你如何想?
陈生被他这理直气壮的态度弄得心中无语,缓了缓才说:你喜欢我,怎会跟我没有关系!
这时,全文最不讲道理的人居然皱起眉头,为难地说了一句:你这就有些不讲道理了。
陈生:???
陈生:!!!!!!!
被全文最不讲道理的人说不讲道理,有被冒犯到的陈生气到差点没昏厥过去。
曲清池将他移开的杯子又推了回来,淡然地说:你不用生气。
他还看出来了他在生气!
这么一想更气人了!
我问你。
你别问我。
我现在是不是与你没有干系。
是!
那我现在拿起茶盏想喝水这事你要不要管,想不想管。
陈生挑眉冷笑,知道他要说什么,抱着我不能理他的念头,坚决闭口不言。
曲清池似乎已经料到他不会回话,我想你不会管。因为拿起茶盏这事与你无关,你大抵只会想我渴了,不会拦我。而就如同我口渴去拿茶盏,我乏累我去安歇一样,我想要怎么看你,你也不应该去管,毕竟这都属于我自己的事情。我一未强迫你应下此事,二未想过给你添麻烦,就像那女子不喜欢你,你仍喜欢她一样,你有管过自己吗?
你没有,因为不管是拿杯,还是安寝,都是你的事,你自己可以决定,不需要也无需旁人允许。
所以,我待你不同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既然没有答应我什么,那你就是与我无关的人。你会听从一个与你无关之人的话,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
你肯定不会。
同理,你若想管我,那你先要与我有些关系,不然喜欢你就是我自己的事,与我无关之人,不可插手。
陈生听得是瞠目结舌。
这一会儿,面前就只剩两条路能走了。要不是答应他,等两人有关系再去管他;要不就是放任他喜欢自己,不能去管他。
可这话怎么听怎么奇怪。要想要拒绝旁人喜欢他,难道还要先与这人有干系才行?!
莫非是我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能插手你喜欢我这件事?那两人都在一起了,拒不拒绝的意义又在哪里?
这话太毒了。
陈生听到这里陷入了无限的茫然中,他发现讲是讲不过了,那就按照女主的思绪回他。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陈生心平气和地说:按首座所说,首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我管不得。那我想做什么首座是不是也管不得?他说到这里微微一笑:我想出家。
是吗?曲清池剑眉微蹙,有些为难地说:真不巧,昨日天玄大师卜了一卦,说是望京金轮光盛,强阳弱阴,会影响民生,所以半年内不会收入入寺。
陈生:
以曲清池在修士中的地位,就算没有这事天玄大师也会闭上眼睛说是是是是。
这完全是在告诉他此路不通。
擂台战打到这里陈生头都大了,既然如此他只好再退一步,先赶走女主,其他的事情之后再说
首座刚才说你并未给我添过繁难?他想了一下,抓住一点:确实,你喜欢什么,想不想喜欢什么我无权干涉,因为这是你的事。可当你的事给我带来不便时,这事便不能只算是你的事了。
你说的是千衫寺近日的访客?
没错,陈生朗声道:因为首座我现在很为难,所以我只能去管。
他们让你恼火了?曲清池歪过头,长睫半掩,面无表情地说:我待你不同是我心之所向,他们会因我来扰你清静是他们擅自做主,我并未让他们来,与他们没有半分关系,你为何气恼我?
这么说陈生眼睛一转,讨是寻非也是他们心之所向,我无权插手吗?
不是,这事是他们不对,但他们是他们,我是我,你是你。
陈生想了想,按照他的思路去堵他,但此事是那些人自己的决断。若是插手,岂不是扰了他们的本心,毕竟来找我麻烦是他们的决定。
陈生宁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也要堵住曲清池这张破嘴。
他说完之后坐看曲清池如何回答。
曲清池依旧是那副淡雅出尘的模样,他从容不迫地说:并非如此。我待你不同是我的念想,但我并未想去难为你,算是我一人的事。他们因为我待你不同而难为你,这事因我而起,算我们两人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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