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给。

花精见状连忙上前给陈生拿了过去,陈生一脸复杂的注视着自己面前的三盘珍果,顶着京彦和善的目光,本着浪费会死的心里,只能默默承受。

不过他接下果子,不表达枢阳尊再三羞辱他的事可以轻易翻页。

而枢阳尊羞辱他,却也被他一再羞辱。

瞧着周围人的目光,枢阳尊按不住火气,在今日不打算跟陈生善了,讥讽陈生:趋炎附势阿谀奉承的本事真不小,是你该有的活法。

乾渊尊心说不好,枢阳尊为人傲气,一直顺风顺水惯了,如今被一再羞辱,肯定不会罢休。此刻嫉妒与愤怒焚烧着他的理智,他隐隐有些不顾及曲清池,只想将陈生踩在脚下的意思。

陈生并不紧张,他摆弄了一下盘中的珍果,懒洋洋地说:不知诸君有没有听过一个故事。等众人转过头,他站了起来,手拿着玉杯,悠闲的走到中央处,朗声说:三千年前郑国公秋猎,途径一县,瞧见玉郎要娶哑女,大呼不解,于是上前问玉郎,你相貌堂堂为何看上个哑妇?,玉郎笑答君双目皆在,为何以嘴见人。郑国公大怒,斥责玉郎,说他君不明人善,玉郎回,不是他不辩是非,而是国公好管是非,说善行恶。

陈生面朝枢阳尊,这个故事的后续想来大家都知道,后来玉郎与国公辩论,国公恼怒,杀了玉郎。我听到这个故事其实很想笑,心知什么玉郎哑女登不登对,不过是郑国公自己的见解,不过是郑国公自己看不顺眼。可玉郎的心思与郑国公有什么关系?日后的日子是玉郎与哑女过,又不是让郑国公与哑女在一起,郑国公何必多管闲事。

其实哑女卓然与否只不过是一个借口,其实郑国公真正在意的是自己的看法,他要他的看法是对的,他要的是旁人的赞同。所以纵使哑女优秀,只要郑国公不喜,哑女就还是不配。

其实这个观点很常见,不过是狗眼看人低,自以为是罢了。只因玉郎与哑女是寻常百姓,所以国公才敢说不配,你若对他讲哑女是秦王女,你在看他,看他还敢说一句哑女不是。陈生言辞犀利:所以我听了这个故事,我很想笑,我也想问问诸君,是不是世间有个道理,喜欢人只能谋求所需,不能去看人心?而一旦发现对方势弱,是否就可以肆意轻贱旁人?恃强凌弱难不成才是人间真理?

怎么,陈生扬起嘴角,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容,难道就因为哑女和玉郎是普通百姓,所以郑国公就可以仗势欺人?怎么!就因哑女是个平凡的人,就不能拥有站在玉郎身旁的底气?

若是按照郑国公的做法陈生沉下脸,对着枢阳尊的位置用力摔坏手中玉杯,眉眼犀利似暗藏刀锋,咄咄逼人的在玉声响起后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百姓官员随意可辱!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君可杀越人!而你在其他尊者面前什么都不是,只能任人贬低!

如果按照你的做派,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口中的大道理不过是说着好听?其实你心中所想人以势强,讲什么道理。陈生说到这忽然笑了,他用低沉慵懒的声音说:你瞧你,那么轻狂做什么,明明在尊者中不过是倒数的玩意儿。

第73章化龙

说陈生嚣张也好,说陈生冲动也好,可不管想说他什么,在场的人都不能否认他说的是对的。

人性复杂。

世人总是在喊尊重,可又喜欢打着尊重的头名抬着倨傲的态度,肆意妄为的用一张嘴去伤害他人,为的只是自己的一时之快。

静下心想一想,其实生存的食物链一直都在。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在遵循着食物链行动。

如今坐在玉台上的人看不起不能坐在玉台上的人,而坐在玉台上的人又被坐在玉台顶点的人看轻。他们因为骄傲,所以自负;因为自负,所以轻狂。

但陈生从不想去为任何人的轻狂买单,他凭着自己的努力活到现在,没偷没抢,无愧于场上的任何人,为何又要去自卑?为何要觉得自己比他们低上一头?

而那什么都没为他做过的人凭什么看不起他?

他们凭什么以看客的角度对他指手画脚?

是谁给了他们指点他人的权利?

是本心还是嫉妒?

言语冲突到了这一步已经是危如累卵。陈生指着枢阳尊的鼻子骂他,骂得痛快,却也没有给自己留后路。而尊者要想要杀人无需抬手,只需微微牵动神识就能将凡人轻松杀死。

高位上的枢阳尊从不是个好脾气的人,他如今被陈生指着鼻子骂,自然是怒不可遏,一张俊颜因愤怒而涨红,脸上暴起青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在枢阳尊抬眼的刹那间,一阵热浪朝陈生冲去,一旁的乾渊尊和京彦同时将手放在法器上,神情有几分严肃。

陈生冷冷地眯起眼睛,尚未行动便看到曲清池出现在他身前,抬手挥开了枢阳尊的攻击。

这时,修士们想要看热闹算是来了。

此刻莫严站了起来,京彦将一只手放在桌面上,陈生袖子里的狗翻来覆去,似乎想要冲出去。场上情势一触即发,明显分成了枢阳尊与陈生两派。

枢阳尊冷睨了一眼莫严,虽并未站起,但身上的威压却让在场的修士抬不起头,动弹不得。

你这是要与本尊为敌是吗?

枢阳尊一边盯着莫严,一边冷声去问曲清池。

曲清池表情不变,也不答话,也不看他。

枢阳尊黑了脸,这时他若在对曲清池和颜悦色,只会让自己更加丢脸。

想到这点,枢阳尊并未因曲清池挡在陈生面前而对陈生手下留情。他沉着脸,拍了一下桌子,霎时间,莲池震动,从他身后出现一团紫云,云中飞出了一条绿蛟。

绿蛟威风八面,怒瞪的双目好似橙灯,凶猛异常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巨大的身躯带给在场的修士极强的心理压制。

修士微微张开嘴,眼看那泛着光的蛟身在头顶经过,虽未直面,却能感受到绿蛟口中的寒气,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

这些年来道路分清,人与妖互不干涉,两方各走一边,寻常修士已经很少能够看到蛟。枢阳尊能驯服绿蛟,其实是一大荣举,只可惜他为人心胸狭隘,让人夸都不想夸他一句。

陈生看到绿蛟不慌不忙,他面无表情地戳了一下曲清池的后腰,略有不耐地说:一边去。

曲清池有曲清池要做的事,他要是在这里与枢阳尊动起手,自身的情况肯定瞒不住。

陈生知道曲清池跟他不同,他自认是一个混吃等死的咸鱼,所以自身暴不暴露只看想与不想,没什么其他问题。但曲清池不行,曲清池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虽然他本人未不会在意这点,可陈生仍不想让他前期太浪,想要他稳一些。

曲清池何等聪慧,只需要这一句便明白

你有备而来?

没有说是与不是,陈生垂下眼帘,他确实是有所准备,毕竟前世枢阳尊就来找过他的麻烦,他既然知道这人并非善类,又怎会不做准备。或者说他其实一直都想枢阳尊出现,毕竟上一世枢阳尊给他和曲清池添了一些麻烦,这些麻烦让他觉得只捅枢阳尊几刀,多多少少差了点意思。

曲清池用食指轻轻敲了敲剑,心中思绪万千。他明白,如果陈生是毫无准备的遇上了麻烦,那他肯定不会让他走开,他若让他走开,说明他肯定是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而他为何提前做好准备?

曲清池手上动作一顿,心知陈生是个凡人,能有如今的手段已然是常人不及的超凡。不过事情有利有弊,他的本事是不小,但同时也都伴随着一定的风险。而陈生也知道自己的短处,所以他轻易不会出手,以免与鬼怪和修士牵扯太多累及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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