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当时陈生要去威海,后院众人交谈结束,难得因接下来要做的事团结了一次。陈生见此心生喜悦,晚间去叫大家坐在一起喝上一杯。那次人齐,连最难缠的女主和萧疏都来了。

宴席刚开,三杯酒下肚,陈生激情开麦,谱写美好未来,想要在今夜让他们握手言和。

抬起酒杯,陈生说:今后的事有劳诸君了。其实这些年下来,陈生也摸清了众人的心思,知道该怎么顺毛才能达到自己想要,因此他用一句虚情假意的问候开场,准备好了无数糖衣炮弹。

陈生心想,只要他夸一夸他们,这些憨货就能心满意足,想来最近都不会生事。

没错!

他确实是这样想的!

陈生点了一下头,本在洋洋自得,可后来一品,觉得这心声不是自己的声音,笑脸一僵。

难言的寂静取代了之前的热闹,莫严拿着一杯酒,双目放空,一脸呆相,似乎并不清楚自己刚刚都说了什么。

因为莫严刚才的话,众人表情古怪,郭齐佑从左到右看了一圈,不得不站出来打个圆场,他说:莫严怕是喝醉了,竟是开始满嘴胡话,想来还是端肖雪的酒太烈了。

陈生挤出个笑脸。

然而郭齐佑心想,莫严是天狐,郭子说天狐能够窥视人心,他因此犹豫,不知刚刚那是否是陈生的心里话,自己又在不在憨货之中?可眼下陈生难堪,他只能将事情推到端肖雪的酒上,其实私心觉得,端肖雪的酒比不上他的果酒,不够甘甜。早知道端肖雪的酒如此难喝,他就把他的果酒拿来了。

这话一出,又是难言的沉默。

端肖雪将筷子一摔,横眉立目道:嫌难喝你就别喝!山猪吃不惯细糠,穷抱怨什么!

端肖雪冷哼一声,虽是看着恼怒,但心底知道,今日拿出来的酒并非是好酒,而是惨了水的米酒。在看他来,给一群吃食喝美酒有些浪费,他能坐在这里,便已经是给了这群长了腿的肉很大的面子了。

闻言京彦大怒,当下把碗筷一摔,冷着脸说:真是好大的脸!你以为谁稀罕你坐在这里?也不撒泼尿照照你那沾了屎的脸。

京彦看似因为端肖雪的言语生气,实则是在气端肖雪扔筷子的行为。他想,那筷子端肖雪用过,此刻筷子掉入了他最喜欢的凉糕之中,他下不了嘴,不免恼怒。其实端肖雪有句话说的不对,他能坐在这里才是给了这群屎尿精很大的面子。

你说谁屎尿精?白烨听到这里冷下脸,坐在桌子上都看不到头在哪里的矮子张狂什么!

白烨在这里骂骂咧咧,表面看似是很在意京彦的侮辱,实则满心都是陈生刚才的那句话。他心中有些难过,不自觉的想着难道往日的美好都是假的?陈生到底怎么看他?他在陈生的眼中难道只是一个经常闯祸的憨货?

呵!

男人就是满嘴谎话,需要你的时候温声细语,一副没你不行的模样。不需要你的时候便对你不屑一顾,再看一眼都觉多余。

此刻用的上你,表面夸赞,内心厌弃,真叫人心里好生难过。

可是陈生之前还说过,威海一行,他是支柱,只能靠他,怎么这一会儿就变了想法?

说得像是他们经常惹祸一样。

萧疏不爱听这些怨语,他只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可以回房休息。

端肖雪听到白烨的话眯起眼睛,心说,方才陈生也对他说过,威海一行要仰仗他,好似没他不行。

京彦一怔,就在之前,陈生也对他说了类似的话,他不禁困惑,心中猜想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看如今的情势,同样的话陈生好像重复使用了几次。就算是想搪塞他们,这未免也太不用心了

郭齐佑在一旁胆战心惊。陈生倒是没有对他说威海一行要他如何如何,但陈生对他说过,威海一行若是遇见危险,就往其他几人身后躲,照顾好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最后,表情呆愣的莫严摸了摸头,可怜兮兮地说:而莫严连一句话都没得到。

坐在一旁曲清池听到现在,忽然笑了。

那天的后续陈生不想提,只知道往事不堪回首。虚假的和气没能活过两个时辰,在莫严的帮助下,众人很快回到了之前针锋相对的状态。此后陈生再也不让莫严喝酒,免得被莫严公开处刑,说出心中所想。

而有陈生拦着,莫严到底没能喝上酒,三人坐在一处,郭齐佑听说了之前的事,与陈生说:我早就看那个枢阳尊不顺眼了!晚间师兄怕我与枢阳尊起冲突,说什么都不让我去。他说到这里不免惋惜,早知道我就不听师兄的话,硬是跟去和你一起嘲讽枢阳尊多过瘾!

陈生知道郭齐佑和枢阳尊不和,他笑了一声,问:对了,你明日入画吗?

郭齐佑点头,要入。

陈生说:那带我一个。

郭齐佑不解:你入画做什么?

陈生说:想去看看一件往事。

两人正说着,却见脚下生风的京彦走了过来。

瞧见院中三人正在喝酒,京彦瞥了一眼陈生,说:我师父要见曲清池,你知不知道他在哪里?

陈生笑脸一僵,说:我怎会知道首座在哪里。

像是在与他作对,他刚说完这句,曲清池拎着湿衣服从他房中走了出来。

陈生:

第77章拉郎

将房门关上,曲清池大大方方的出现在人前,完全不在意看到这一幕的人怎么想。

大脑一片空白,郭齐佑双眼发直,他盯着曲清池潮湿的发尾看了许久,这才想明白刚才房中的水声是怎么回事,当下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手一抖,酒杯没能拿稳,落在桌面上转了两圈。

哐的一声响起。

在酒杯落下的那一刻,陈生张口结舌,抬手指着曲清池,不知要如何解释才能解释清楚如今的情况。

京彦看陈生的眼神则变得很奇怪,好像很不看好陈生过于丰富的感情生活。而陈生自己想了一下,深知如今是有嘴也说不清。人正因曲清池故意找事的行为而恼怒,抬眼却看对面郭齐佑神情恍惚,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曲清池穿好衣物,先是跟陈生说:浴桶漏了,叫陈六修一下。然后对郭齐佑说:明日还要入画,少喝点酒,省得宿醉头疼。

两句话说完,曲清池与京彦离开了陈家。

等曲清池离去,郭齐佑二话不说,抬脚跟在曲清池身后走了。陈生从郭齐佑没有大吵大闹的反常态度中看出来,今夜的郭齐佑受到的打击确实不小。

实在头疼,陈生对着一桌酒菜忧心许久,次日一早,他将家中收拾了一番,给家仆留下好生款待薛莫两人的话,去了万来香附近等着入画。只不过因为昨日的事,在来的路上他可以说是备受关注。修士盯着他的眼神复杂,复杂到陈生看了心里发毛,总觉得自己像被狼盯上的羊。

此时万来香门前已经来了不少修士,人群之中打头的依旧是乾渊尊与枢阳尊。两位尊者站在前方,一旁是曲清池郭齐佑等人。

陈生环顾四周,没有找到本该到场的郭子,只发现精神萎靡不振的郭齐佑。

就像是霜打的茄子,郭齐佑眼神飘忽,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而听取了乾渊尊昨夜的意见,周围的人都在商量组队的事情。有些人在打量曲清池,有些人将目光放在陈生身上,显然是希望他们二人能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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