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程咬金是假憨，那么牛进达就是真莽！

这一点在他连干三大海碗给李川赔罪时表现得特别突出，李川想跑，可他那小身板实在是躲不过牛进达的大手，结果被硬压着灌了一碗酒。

在醉倒过去的瞬间，李川想的是，一桌子的菜，他还一口都没吃呢。

“这小子，一杯倒？！”牛进达愕然的呆愣住。

李承乾手捂着嘴在偷笑。

牛惟亦却是端着一碗酒，一脸的懵逼。

刚想敬酒呢，结果李川就倒下了，让他憋了一肚子话都没机会说。

“爹，你这叫赔罪？”有哪家赔罪会直接把人灌倒啊？这是有仇吧？！

“嘿，老子也不知道他酒量这么浅啊，这不行，得练，至少得像个爷们吧。”牛进达挠着头，嘴里无比的嫌弃。

军旅中人很朴实的认为不能喝的都是没用的小白脸！

李承乾抱着蜜水，一脸无辜，反正也没他什么事，他还不到十一岁呢。

很扫兴的一顿饭，李承乾却吃得挺高兴，这是在大酒楼定的席面，味道不错，唯一的遗憾就是开席太早了。

牛进达上早朝回来也才8点左右而已，闹了一通，又订的席面，送来的时候还没到9点，李川又早早的挂了，害得他们一顿饭吃完，才9点半。

“我带千年回宫吧，这会儿还早，下午他醒了还得讲课呢。”

牛进达本想拦来着，但听李承乾说得很有道理，就痛快的答应了，还让李承乾没什么事就跟李川一起来找惟亦玩。

李承乾嘴上应着心里却琢磨，李川大概得有一段时间不敢再来牛家了。

“替我儿子跟千年道个谢。”牛进达看到自家儿子能站起来自己走，心里那份激动就别提了，只是他一个大老爷们，不擅长说那些煽情的话，心里记下这份情就是。

侍卫扛着李川，跟着李承乾一路回了宫。

李川清醒过来都还觉得四肢发软，身上无力，再一看天色，尼玛外面都是黑的。

而他正睡在自己的屋里，火炕烧着没停，整个屋里跟个蒸笼似的，身上半湿不干的黏糊糊的还在出汗，最主要的是，肚子饿啊！

这是两顿没吃了，能不饿嘛，胃里倒是不烧得慌，毕竟大唐的酒，度数也没多高，就是他这身体吧，对酒精异常的敏感，喝一点都醉得不行。

“是银江还是金海？”李川半坐起身问道。

火炕旁守着的人站了起来，恭敬的回道：“小的银江，县子大人醒了？太子殿下给您留了点心，就在桌上。”

这是没打算拿过来给他的意思是吧？行，他懂！自力更生嘛。

下床撑着发软的脚走到桌边，只见上面放着一盘子干巴巴的绿豆糕，拿起旁边的茶壶晃了晃，里面大概还能有半壶水。

行吧，就这么吃，好歹能填填肚子。

一边吃着，李川就一边琢磨，他到底是怎么把日子过得这么凄惨的。

身在皇宫里，身边没一个伺候的人也就算了，两顿没吃了，就只给留着一盘干巴巴的糕点。

这不对啊，不应该有人守着他，然后醒来就有清粥小菜吃，再来一碗醒酒汤吗？再把洗澡水和衣服都给备好，等他洗漱完就可以直接歇着，啊，对了，还有冰盆，这么热的天呢。

里都是这么写的，男主的待遇啊，他这么凄惨是因为他压根就不是男主，而是个炮灰？！

胡思乱想了一通，扫光一盘子绿豆糕，李川抬手看了眼时间。

凌晨零点四十分，夜还很漫长啊，漫长到李川觉得一盘子绿豆糕大概不够消化到早晨的。

迈步往外走，一转身就进了正殿，正殿的守夜小太监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打招呼，也没理他。

李川转了一圈，见桌子上确实没什么吃的，就坐在了摇椅上。

不是他不想冲个凉再睡，一是因为他这会儿不困，二是他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打水。

这是皇宫，不是他能乱跑的地方。

李川想着，下次买东西，他也该准备点方便面、面包等即食的食品放在仓库里，不然再碰到今天这种情况，他还得挨饿。

睁着眼睛看星星到亮，李川终于等来了负责打水的小太监，痛快的洗了个澡，披着快长到肩膀的头发，有些发愁。

“醒了啊，你知不知道你昨天可坑苦我了。”李承乾一出来就抱怨上了，“真没想到你竟然睡得那么死，到了讲课的时间都没醒，结果父皇就把我给拎出来，让我去教拼音。”

小太子一脸的欲哭无泪，天知道他学得也不怎么样，让他教别人？昨天被那些大臣问得，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哦，我说那么些墙贴怎么都没了呢。”李川兴灾乐祸道：“让你不认真学，遭报应了吧？！”

“我哪有不认真，我是没那么多时间好吧。”他忙着呢，“你醒了饿得够呛吧？还不谢谢我？”

李川呵呵。

“我准备今天就搬出去。”这破地方他是真的不想待了。

“啥？搬出去？那你住哪儿啊？”

“我嘛，去山里住一段时间。”正好躲开上课这个活，让他们自学一段时间也不错。

“山里？”李承乾很快就想到了火药坊，“哦，父皇同意了吗？”

“不知道，一会儿去请示一下。”不同意他也走，反正不在宫里待了，憋屈死。

李承乾也有点心动，可惜他知道自己走不了。

“那行吧，记得早点回来。”李承乾一脸的遗憾。

李川心里继续呵呵，他才不回来，就算回来也不回宫了，他的府邸主院修好就能住人了，哪怕被施工的吵着，也比在宫里憋屈着强。

不是自己家的地盘，就是没办法过得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