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元照叹道:魔君还能被人下药,这魔宫里啊。

【那你可真是个可怜的魔君,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被人下药,啧啧。】

元照没有喝冷茶,转了转茶杯,思考如今的形势后,叩叩桌面。

那是在桃源殿召唤暗部首领的信号。

果然,呼吸间,黑影就悄无声息地半跪在他面前,静待吩咐。

元照:吩咐下去:今日免朝。

不青:是。

元照又道:顺便告诉他们莫急躁用事,孔雀族安置一事需细细考虑。说到孔雀他顿了一下,犹豫后说:让人换壶热茶,备两次沐浴。

不青:是。

元照眯起眼睛:最后,把药下到我头上的人,抓出来!那可能就是我一直在找的魔宫内鬼!

魔君被下药?!不青是又惊又后怕,忙凝声:是!

退下吧。遣退不青后,他踏入浴房。

温水使元照从混乱的记忆中回神,他心满意足地洗去身上的黏腻。

元照忍不住瞥了眼手臂胸膛上的抓痕,叹了口气。他心知,背后红红紫紫更多。他严重怀疑自己昨晚是掏野猫老窝去了,而不是跟只孔雀不可描述。

热气氤氲,烛火映波。

元照舒坦地闭眼,习惯性地捋魔界如今的政局:魔界以强为尊,魔君是能经受过九道黑色天雷考验的佼佼者。魔宫九位长老,除了各自的特殊才能,更是魔界闻名的强者。魔君与长老间相互牵制,已经形成了冥冥之中的平衡。

魔君当然可以强制针对长老,比如强行罢免其职务。只是在没收回长老手中兵权前,这样做反而可能使魔界动荡,引发内战。

现是攻占妖界之时,兵力需一致对外,不宜内乱。

打战,的确是暂时将矛盾重点从内部转向外部。

但是地盘大了,管理难度飞速上升,那内部矛盾在停战后就会更加明显。

他暗自心想,把孔雀领地打下来,再打几个地方将孔雀领地保护起来,就找妖主停战了。

元照无奈地呼出口气,自言自语道:跟妖界的拉锯战原主身死都没打完,还是尽早停战的好。

【如果不是孔在矜谋逆,差点就打完了。】

元照一只手从水中举起,水珠牵连成银串滴滴答答地落回澡池内,开着人命玩笑:所以这种人留着干什么,等他做叛徒?魔君要他的命他能不给?

【如果要杀,还请这位暴君完成执念任务后再杀。你如今杀了他,那你的执念任务便没了着落。你放弃任务,活不过三年。】小青莫名对那位任务对象提不起好感,听魔君说杀任务对象,甚至有点爽快。

元照练习起控水的术法,身体记忆使他熟稔地运用起控水术:我还从色君变成暴君了?他吐槽后道:我能拿捏好,无须你来挂怀。

【你还记得你是雷水双属性的修炼体质吗?】你一会是不是还要把紫电溜一圈?小青看他幼稚地将水珠捏成小鸭形状,忍不住提醒。

傻乎乎的q版小黄鸭跟着指尖转好几个小圈,晕头昏脑地跃入澡水,化为一滩涟漪。

元照悠悠地道:当然知道,你不是把三界版《修炼者的自我修养》传给我了吗?发挥书本是最好的老师,书好好教导任务对象修炼的。

【你这是懈怠任务!】

元照:任务点名要我亲自教?

【】好像没有。

【对了,上级警告你,对任务对象略友好即可,完成执念任务就立刻远离任务对象!你这么做倒是合了上级心意。】

元照眼神深邃,不知在探究什么:远离?为何要远离孔在矜?

【不知道。上级只道,让你切莫使任务对象怨恨,务必老实做任务,切忌僭越。最重要的一点是,一定要远离任务对象,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听清上级的要求,元照默了半晌,道:你不觉得,你们上级脑子不大好使吗?

【?】

元照分析道:为了活下去,我必须要做执念任务。执念任务与孔在矜有关,而我做任务就必须得与任务对象接触,你们颁发任务的上级,却让我一定要远离孔在矜。你说,这说得通吗?

【是说不通。但你必须要远离任务对象。当你完成前两个执念任务,上级能在你执念减少35%的情况下,保你安然闭关一百九十五年。你闭关后才有能力做第三个执念任务。】

【完成第三个任务,执念即是减少一半。那时,无须触发隐藏任务,上级即可保你一辈子不因执念而死。】只是需要耗费上级重启世界后所剩不多的能量罢。

元照伸了个懒腰,眼底是藏得极深的狐疑:隐藏任务到底是什么?你们是以什么决定任务内容的?

【原主的执念,不过是一位痴人最深的物什和心底愿望的念想。上级的智能分析执念后,便是依寻找物什和圆愿来布置任务内容的。至于隐藏任务上级对此是避而不谈,而且还骂魔君没有出息。】

元照眼角一跳:直觉隐藏任务最危险。

他走出澡池子,一个小术法,流连于颀长身形之上的水珠顷刻散作雾气,恋恋不舍地离开暗含爆发力的矫健躯体。

再不辩妍媸,也知其观赏性极高,被深衣遮住多可惜。

元照丝毫不觉,熟稔地穿戴整齐,云纹黑衣勾出一身高挑,似乎描出了那流水似的肌肉线条。鎏金黑底的发带束住墨发,然其束得太过松垮,一时说不清是发带上绣的金丝是否正与那乌发交缠

魔君这般随意,瞧上去颇有几分慵懒。

可他偏是穿了云玄肃袍,领高过喉结,颈上吻痕被衣料遮掩。严实之际与那随性的束发一搭,竟是有几分禁欲之诱惑。

行走时,调皮的风儿卷起他垂落的发丝,这才隐约见其耳垂与脖颈接壤处,有几抹可疑的粉红。

【你就不能好好束发吗?!】

元照:束发我不在行,平日是他莫名顿了顿,随即眉眼微沉,不显声色地道:侍女给我束的发。

为他束发的一直、也应该是侍女,可他为什么说到这,会忽然哑言?好像,为他束发的,是

元照逼自己回神,抬眼,撞入孔在矜如春水搅乱的眸底。

似乎,孔在矜没明白昨晚发生了什么。

印象里,孔在矜的孩童时期撒娇倔强,总让元照不得不无奈迁就,可青年时期的他却极为冷淡矜持,懂事得让元照省了不少心。

可这眼神,青年时期的孔在矜,很少有过。

元照蓦地心悸。

是执念。他逼自己稳住心神。

他与孔在矜半年前有几分交情,这半年两人却无甚交往。

但在这种错误后,那几分交情便有暗昧之嫌。

其实不必上级提醒,这种事后,他若对那人有意,便会追求那人。可他对孔在矜无意,再加上原主的前车之鉴,无论他与孔在矜交情多深,他都会疏远孔在矜。

元照清浅地挂一抹疏离的笑意,将孔在矜彻底当做桃源殿的客人,礼貌地问候: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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