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书不知道少年想做什么,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答应了。
元照吹灭了灯,走出了这个屋子。小院里大家也纷纷熄灯了。他心道,看来差不多要到人定之时了。
他敲了敲孔在矜尚留着灯的屋子的门扉。
很快,孔在矜就推开了门,冷淡地问:有事?
元照装作看不出他没有邀请自己进屋的意思,擅自闯了进去。孔在矜皱眉:你做什么?
元照坐在茶桌旁给自己斟茶:哥,我找你喝茶、等人。
孔在矜听出不对,关门走到他身边,问:等谁?
元照将自己从枝书那里得到的所有信息一五一十地说清楚。当然,鬼家五郎叫什么,他可是半点没说。幸好孔在矜没有跟自己去审问,不然马甲就掉得一干二净了。
师尊交代的事情最大。所以孔在矜立即收拾好自己混乱的思绪,逼自己投入到正事中:你要等神女?
元照点头:哥,懂我。
孔在矜忍不住道:鬼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了。
元照歪头:谨哥,你今天怎么了?
孔在矜嗫嚅地说不出缘由,只好把剑抱在怀里,绷着嘴角,随后,他还是将烦了他一个下午的问题问出了口:鬼玄,你到底多大了?你的实力,不只是第二道雷劫。
元照极其肯定地道:今年刚好三十。
当真?
元照笑道:真是三十。
他是真的在地球好好活了三十年,某天突然来到这个世界,发现自己还要养一只小孔雀。
他见孔在矜半信半疑,没多解释。鬼玄是为了历练的孔在矜存在的,只要孔在矜结束历练,鬼玄也是时候消失了。
一个本就虚假的存在,多一分强作解事,就多一分子虚乌有。
夜风扑在窗户纸上,露出獠牙,将昏黄烛火倒映纸上的黑影拉扯歪曲、分崩离析。
来了。
孔在矜腰上的矜风瞬间飞出,一个人影破窗而入。矜风极准地刺中了那个黑影,但是那个黑影却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
他转身避开,那黑影将他身后的茶凳一爪抓碎。
黑影也因为横冲直撞,将自己暴露在灯光之下。那果然是个面貌清秀的女子,但是这女子口淌涎流,目露凶光,面部表情扭曲,像极了只怪诞不经的野狗。
失败的活体傀儡。
元照坐在一边悠闲地饮茶,心道:现在有灵智的活体傀儡无人能做,至少以魔君的情报网来看,没有,但是想研制有灵智的活体傀儡的大有人在。
孔在矜剑术不敌那傀儡,但他还有紫电可用。他之间凝聚电光,紫电如游蛇急出,一个甩尾,将那傀儡劈得动作迟缓。不过,雷电的作用之一麻痹,对傀儡不起作用,是故孔在矜只靠紫电纯粹的能量应敌。
傀儡在紫电下败了势,居然往元照这边袭来!
他啜完最后一口茶,茶杯在桌子上轻碰一声。他背后那柄古怪的绷带剑护主,像扇巴掌般将傀儡狠狠地扇近墙内!
傀儡身后的墙就跟软豆腐一样,一触即碎。他摸了一圈杯沿,忖量道:这个太弱了。如果所有的傀儡都这么弱,那么傀儡的秘密早就被戳破了。
随着元照的话语落下,一滴暗红的臭血正正好滴进了他的茶杯!
而孔在矜的矜风将那只埋伏在屋梁上的傀儡击飞!他压住心里的闷气,冲鬼玄喝道:你怎么不躲?
第22章孔在矜:真不省心
被孔在矜语气不善地呵斥,元照只冲他一笑,从容优雅地道:别那么凶嘛。哥帮我挡下不就好了?
孔在矜睨他一眼,继续和越来越多的傀儡对敌。
元照:哥,给我一只傀儡。
孔在矜剑尖一挑,给那吃白饭的挑去一只暂失战斗力的傀儡。
谢了。元照稳稳接住,用玄光剑身将那傀儡压在茶桌上,茶杯因他的举动摔落在地,碎了。
他用帕子将那傀儡的衣襟扯开。
果然,在那傀儡的心口处有一个印记!上面歪歪斜斜地印着一个八,但是八上面被无情地划了一道。
意思很明显,就是你没用了。
孔在矜见他举动,竟是即刻明白,问:如何?
被划掉的八。元照道,被淘汰的神女,就会被制成傀儡。
他叹了口气,将那傀儡烧了。看着一个面容扭曲的花容少女在火中无声低吼,他只能默默地退后几步,继续等待。
他在等真正的神女。
四周的墙已经在打斗的时候被拆了,那一抹幽若的烛光没有脆皮墙的阻隔,在沉寂的黑暗里令傀儡们食指大动。
可,来得都是小兵,就这种小兵,还不够让他的惩检司无可奈何。
只要有惩检司的地方,神女就不会出现,所以傀儡的身后一定有个无山村老村长样的人物。而这个人物一定会在傀儡们解决不了的时候出现。
他极目远眺,不知在看哪。他神游:鬼车封地的宵禁做得未免太好了吧,这种动静都没有人出来。
如果大家一起围剿,未免就怕了那所谓神女。但是,幕后那人借用流言的恐惧牢牢按住了老百姓,让老百姓做不出围剿之举。
这人没有逼太紧,因为他知道,如果逼太紧,百姓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放手一搏。
元照抚摸玄光的动作一顿,傀儡的动作也俱是一滞。他站起身,道:来了。
一个女子在众女子的拥簇下缓步走出,她戴着红色的长纱帷帽,举手投足间俱是风情。
女子二话不说,就与黑衣少年缠斗了起来!
风云涌动,天上对决的两人皆化作残影!
忽地,残影中飞出一道绣花针、一道剑气,将那旁边小院旁边的观赏树木毁了个彻底!
孔在矜看了眼黑衣少年,心里蓦然升起闷气就知道骗人,你的实力,哪止是一个刚满三十的人该有的?
元照不能用熟悉的剑术,不能用紫电和水系的高阶术法,只能用最简单的挑、拨、刺、砍,饶是如此,他也只是稍稍落势。
他瞅准机会一刺,就刺穿了那个女子的肩膀。
女子顿时惶恐不已,即刻飞针齐出,将那黑衣少年逼退几步。黑衣少年像是被她的针伤到,捂着胸膛喘息不止。
即使这少年再弱势,女子也没有心情和他缠斗了。她像是第一次受这样的伤,疼得弯起了腰,傀儡退潮!
女子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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