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一以刀刺回答魔君。
元照不跟他继续纠缠,打算速战速决,正当他又要和刃一互相伤害拼血量谁厚时,一柄尖刀飞来!
魔君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中两刀,砍掉刃一部分血量;要么挨轻的一刀,放弃给刃一留伤的机会。元照那一刹权衡好利弊,挨了轻的一刀。那轻一刀划破了衣物,蹭破了他小臂的皮肤。
十三。刃一眼中出现了别样的神采。
老大。刃十三被刃四搀扶着从废墟中走出,脸色苍白。
暗部的人已经给刃十三下了废修为的毒,每日喂他吃缓解毒素的药物保证他能活着。刃十三就算今日被救出去了,不在一天之内解毒也必死无疑。
可刃十三丝毫不惧,仿佛他身后有谁在给他撑腰一样。
元照看向死士的眼神变得危险,苍穹传来阵阵雷鸣。
刃四望向魔君,道:刀上有毒,魔君若是放我们走
元照不屑地笑了一声,熟练地从储物袋里掏出药瓶,直接拿了颗高级解毒丹服用,而后仿佛是在气人一样,玄光挑开衣料,将浅显的伤口露出,拿出解毒的药膏涂抹,而后问:现在还有么?
刃四咬牙。
元照道:刃一是么?我想知道,你这血术能坚持多少?
刃一站在魔君的对立面,强逼自己把视线从十三身上移回来,舌尖舔刀刃上的血:杀了魔君绰绰有余。
元照继续和刃一近战,因为有所防备,刃四的偷袭激不起半点水花。元照久攻不下,心道:不能再拖了,宅子深处还有伤患,打到那里就得不偿失了。
元照突然说了句奇怪的话:AP力度加大吧。
刃一没有听懂他说什么,但是不妨碍他感受到危险的降临,两道紫电化龙从天而降。他躲开,却发现紫电居然会跟着他,大有不追上不罢休的气势!刃一正欲飞蹿逃离,却发现如果他躲开了,那他身后的刃十三便他不知为何笑了一声,举起弯刀,运转所有妖力抵抗紫电。
【苏医师不是不让你用大规模的雷系术法吗?!】
元照脸色有些青白:我觉得这是规模比起凤凰一战要小得多,最多算中规模的。
【放屁!】
魔君这里情况不妙,而挡在刃十三身前的人,情况更是不妙。老大!刃十三拖着无力的双腿尽自己所能快步走去,但还是没有接住倒下的刃一。明明、明明差些就能够触碰到他的衣服了,刃十三又走了几步,把他抱在怀里,眼眶不禁红了,刃一
血术带来的力量,刃一几近用完全部,才化解掉魔君的紫电。雷属性对上金属性,还真是犯规啊,他倒下之前不由想。力量用完,血术的副作用也紧随而来,他体内的血液就像煮开的滚水在沸腾,将他腐化的器官冲击至千万片。
一片血色中,刃一勉强看清眼前人的轮廓:小十三。
没、没事的。刃十三抱住虚弱的刃一:这是血术的副作用,你只要熬过去,就没事了。
熬不过去的。刃一道,血术使用次数有限,我已经用完最后一次了。
不,不。刃十三俯身在刃一唇畔上亲吻,老大最厉害了。
元照见正死别的两死士,一时不知作何感想。
刃一惨然一笑:死士本不该有感情。
我喜欢上某人的那天,就是那人的死期。
但我下不了手。
小十三啊,我爱刃一张张嘴,却是说不出来。刃十三虽眼眶红得就像是施展了血术,但没有落泪,紧紧地把失去灵魂的尸体抱在怀里,往日春宵帐暖里,两人经常抱着互相耳语情话。于是,刃十三紧紧抱着他,似乎这样就能听到他把遗言彻底说完,好半刻,才道:我也爱你。
刃十三正要自刎,忽地寒鸦大叫!刃十三脸色惊变,他自刎的动作一顿。一个黑袍人从暗处缓步踱出,他的黑袍的心口处,有一金色的鸟,像是乌鸦。
那是,神鸦!
黑袍人没收了刃十三的尖刀:孩子,你说,你爱?黑袍人的声音不分男女,宛若木刀剐蹭朽木,听上去令人胆战心惊。
刃十三害怕地发抖,颤声恳求道:求您救救老大。
黑袍人看了眼刃一,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让元照极其不舒服,玄光正欲出手将那黑袍人制服,那黑跑人突然一挥手,旁边的刃四居然炸裂了开来!不止于此,除了刃十三和刃一,所有的死士都变成了人肉炸-药!
这黑袍人,到底是哪边阵营的?元照疑窦满怀,但他仍是要擒拿那黑袍人。黑袍人仿佛看穿了他的意图,道:魔君,你差些毁了我最爱的孩子们,这笔账,我记下了。
元照:那些死士是你的孩子?
黑袍人不置一语,吹了口鸟哨,一只巨鸟遮住了月光!无数黑鸦从树干上涌下,打了元照等人个措手不及!
黑鸦齐刷刷地袭来,惹得元照心生怒意。玄光一挥,紫电挟风,和着那云间雷鸣,待紫电轰击黑鸦后,那黑袍人便没了踪影。元照身形一晃,内伤在几次施展紫电后竟是发作了。
他忍痛躲开了孔在矜要来扶他的手,挑起一只烤焦的黑鸦观察。那黑鸦体内没有五脏六腑,而是一个金属空腔!这是,傀儡!
那个黑袍人,是傀儡师!
这个傀儡师,和鬼车封地的那个傀儡师,是同一个么?
元照面色发白,到了刃四尸体渣滓旁,蹲下查看,心里愈发寒凉: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这些死士的血都透着一股奇怪的味道,而这股味道居然与那傀儡黑鸦上的一模一样!
元照不敢置信:如果这些死士是傀儡,那岂不是真有人炼制出了活体傀儡?而这人,就是孔雀封地地下最大的组织神鸦之人!
他眸光幽深,站起身子时一个不稳,眼前发黑,孔在矜急忙扶住了自己。
元照没有再躲开,他沉声对不泊吩咐:将所有死士的尸体运回魔宫,交予五长老检查!
不泊赶忙应下,继续收拾院子的残局。
元照于孔在矜的搀扶下,进了主卧。元照坐于床上,疼出的一滴冷汗滚落,但他若无其事地拨开了孔在矜的手:你回去歇息吧。我方才设下了结界术,不会再有偷袭了。
孔在矜不应,只去翻找药箱。元照疼得眼前发黑,一时分不清便宜徒弟走了没有。
【你快吃药啊!】小青看不过眼了。
元照好不容易才从一阵一阵的巨痛中缓神,指尖发抖地取出白玉药瓶,取出内伤药,正要咽下,忽地血-腥之气涌上喉间,呛得他不由咳了几声。
丹药从他的指间滑落,被一只白润如玉的手接住。元照感到有绢帛擦去了嘴角的血丝,心知孔在矜没走。他叹息:就知道那孔雀儿不是个安分听话的主。
他衔走了孔在矜递来的丹药,运气调息,体内的黑雷才被压制下去。元照睁眼,见孔在矜正解自己的衣带,神色怪异地问:孔在矜,你还不回去歇息?
孔在矜手被元照按住,只道:我给师尊上药。元照拨开了他的手:不必,小伤罢了。几日便能好。
孔在矜执拗地伸出另一只手去解他衣带,道:我给师尊包扎。元照冷了面容,抓住便宜徒弟的凉凉的小爪子,道:白羽将军不回去关心你麾下的伤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