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孔在矜苦笑,坐回元照身前,打量心口旁狰狞的伤疤:师尊气死之前,可否告诉徒儿,这些伤都是从何得来?
旧伤。
这分明是不久前的伤疤。孔在矜勾了勾唇角,就算我不会医术,我也知道师尊胸膛前根本没有这烧伤的伤疤。毕竟,我可是亲眼看过这处没留疤的模样。
元照不语,心却猛地一跳:你想说什么?
让我想想,师尊不久前会因为什么受伤呢?孔在矜凝视元照,步步紧逼,我还记得师尊前不久躲过在矜一段时间,那段时间里,师尊是不是状态不太好呢?
元照心里有些慌,这崽子怎么这么聪明?
师尊是因为什么,才会把苏、医、师从魔宫请到三界城的?孔在矜戳了戳那道正中胸膛的疤痕,咬牙切齿道,师尊那时,是、受、伤、了吧?
元照强压情愫时脑子还得飞速远转,准备扯出了无数个谎言。
在矜不明白,魔君那时为什么会受伤,想了好久好久。孔在矜扯出一个纯真的笑容,师尊,为什么那时我醒后你避开我不见,为什么那时你总是身带药味,为什么你会有治凤凰火的药膏,为什么呢?
在矜想了好久,才确定是因为凤、凰、骨。
师尊,你说是不是?
元照哑口无言,他现在脑子、心里都很乱,根本想不出什么精妙的谎言,比起说谎后被拆穿,坐实了孔在矜的猜想,还不如不说话。
师尊,你为什么不回答我这个逆徒了?孔在矜一直凝视他,不放过他每次睫毛轻颤。孔在矜在等,等元照主动露出真相一角。
孔在矜见魔君依然面不改容,极其镇定的模样,知道还不够,又是逼他:师尊总是把药当成糖吃。孔在矜取出魔君衣服夹层内的两瓶伤药,打开白色的玉瓶闻了一下,二月廿九、三月初十,三月十九,三月廿九四月二十,最近的一次,是昨日吧?
元照越听越不对,听到后面才彻底确定孔在矜说的就是他内伤发作的时间!
从他这年闭关出来到昨日,每一次内伤发作的日子都说得准确无误,苏医师都不能说得这般精准,孔在矜又是怎么知道他内伤甚至是发作时间的?!元照惊讶地睁开眼,对上某人如利刃般要刨出他所有秘密的眼神,心又是一悸。
孔在矜见他终于睁开眼睛,知道逼得有作用了,打开翠色玉瓶,闻都没闻便道:这瓶是净神子,每月一次可以压制心魔,可日日吃可就是断情绝欲了。
他一点一点靠近,试图给魔君制造逼仄的环境,扰乱魔君心神,继而得到想要的答案:师尊啊,你断的,是对谁的情,绝的,又是对谁的欲?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孔谨么?
孔在矜靠的近了,语气不徐不疾,两人的呼吸似乎都在交缠,元照动了动嘴唇,好半晌才干巴巴地道:别问了。
我要问。孔在矜又凑得近了,近到可以看到魔君脸上的绒毛,而我最在意的,是师尊手腕上的疤。
师尊一直都是玄衣广袖,而我得到凤凰骨后,你却束了袖。孔谨很疑惑,直到偶然间发现,师尊手腕上有道伤疤,一道师尊可能无法用术法遮掩的伤疤。孔在矜的手拂上魔君光滑的肩膀,师尊是怕被我发现才束了袖的吧?毕竟,孔谨总喜欢抓着你的衣角。
别问了。
孔在矜另一只手轻握住魔君的手腕,指尖在那道疤上来回摩挲:师尊,什么样的伤疤,是魔宫顶尖医师九长老,都消不去的,是魔君的术法都遮盖不唔!
元照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会用亲吻去堵住那张逼迫自己的嘴。
可能真的是压制执念太久了,才会作出这般疯狂的行径。虽然手脚发软,但是低个头亲个近在迟尺的人的事情还是轻而易举的。唇瓣相贴片刻,魔君便离开了,低声道:别问了。
孔在矜垂眸,用听不出感情的声音道:师尊既不承认喜欢孔谨,又何必亲我?
空气凝固了半晌,孔在矜才又道:魔君不想回答,大可放我一人唱独角戏,让我把心中积攒已久的不解道出,而后继续疏远我、躲我、不搭理我便好。说到后面哽咽,眼泪躲在眼眶内,沾湿了睫羽,他不得已停了停,深呼吸口气,才道:这样让我停下,大可不必唔!!
元照主动亲吻芳泽,心却乱成一团麻。
孔谨,你可知我的心动、心疼,都不是我的,可也是我的。我的心,是在我的胸膛里跳动的啊。
执念总是说:喜欢你。
而我呢?我不知道。
此间红尘如流水,我取不走一瓢。
元照将头埋在便宜徒弟的颈窝里,不知在压制着什么。
师尊?孔在矜心里似乎炸开了烟花,一时手足无措,我、你
我们可以试试。元照没有抬头,闷闷地说着疯狂的话语,从基础的恋爱关系开始,再慢慢成为你的配偶。
元照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感到唇上软软的,有什么东西顺着唇滑进,是略苦的药味。
他意识到这是软骨散的解药,唇上的软像只蝴蝶一样小心翼翼地停留片刻,才念念不舍地飞走。他没有睁眼,感到不属于自己的呼吸带着热气喷在脸上,一阵酥麻,蝴蝶没有飞远,而是轻停在他嘴角,脸颊。
元照翻了个身,大手一捞,怀里凉凉的,抱着很舒服,再度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醒过来,他默默地抽出自己被压住的手,拿过净神子就吞下一颗,这才觉得神智清明,昨夜记忆回笼,突然想抽根烟冷静一下。他昨晚都做了什么?跟便宜徒弟确立了恋爱关系?
在送徒弟进五色宫的书房前,他一直在思考如何自然地结束这段关系。他推开书房的门,心神恍惚道:我走了。先从保持距离开始,然后再
师尊。他踮起脚,在元照唇上留下浅浅一吻,还极其顽皮地舔了魔君的唇。
元照愣在原地,不敢置信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亲你。
我们不是说好先从基础开始?元照强调道,不能急。我们先从并肩走这点开始,然后再到后面的,你刚刚是越线了。全都是放狗屁,元照交女朋友可没这么老实。
哦。孔在矜乖乖地应了,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元照把某人推进书房,转身看到商莲看好戏的神情,顿觉前途无望:商莲姑娘。
商莲一脸神秘莫测:都懂,我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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