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2 / 2)

我也不知。元照有些疲累了,下意识想找个东西靠靠,靠上去才察觉不对:孔在矜因为要给他上药,坐得很近,所以他靠的是

孔在矜似乎没想到元照会主动与他亲近,高兴之余将手搭在魔君的左肩上,故作痛心长老背叛的模样,安慰地轻拍几下魔君的肩。

就在元照思考如何向小青解释之际,敲门声适时地响起,娄橘在外说:魔君,苏长老来啦。元照自然地坐直身体,披了件整洁的衣服,示意孔在矜回避一下。孔在矜似乎没有接收到魔君的眼神,去开了门。

苏长老走进房间,面色有些苍白,想起娄橘姑娘详细说的情况,走上前问安后为魔君把脉。他脸色凝重,看了眼站在一旁的孔在矜。元照摆手:无事,让他在这。瞒什么瞒,反正便宜徒弟总有法子知道的。

苏长老惊讶地看了眼孔在矜:魔君近日发病频繁。臣下建议,趁还没有进一步恶化以及

说。

以及取出心火有一定风险,所以请魔君这几日努力一把。

本座这几日也打算努力修炼,调整身体。

苏医师有些为难道:这、这臣下不是这个意思。臣下是恳请魔君这几日努力一把,为天魔留下血脉!

孔在矜:

元照嘴角抽搐:不用抬眼也知道小孔雀的表情有多难看。他刚想让苏医师别再提这事,可转念一想,自己不是一直缺一个彻底拒绝孔在矜的借口么?想睡觉就有人递枕头了,他没有直接拒绝,反而道:知道了。

元照强忍不去看孔在矜,但那慌不择路逃避的脚步声,一丝不落地落入耳内。他垂下眼睑,淡淡道:苏长老,事不宜迟,明日启程。

苏仲施应:是。

吩咐好孔雀封地的公事后,元照找到了舒清芨和娄橘:可有看到孔在矜?

娄橘轱辘轱辘地转转明丽的眸子,说:封主弟弟回五色宫去了,说是有要事亟待处理。舒清芨指挥封主的亲兵把一个哀求不已的医师拖出去,从名谱上划掉一个名字:魔君替清芨向在矜道声谢谢,多谢孔雀封主借兵助我夺回药阁。元照应下,顺便把拿到的遗物和玦还给了舒清芨。

元照没有惊动任何人,潜入了五色宫。他站在书房外,听着蓝孔雀将说过的修路一事重新分析了两次,一次比一次详尽,等到第三次时,蓝孔雀只能将第二次的话重新背诵一遍。元照派遣的辅助大臣看不过去了,为其解围,说:臣认为,孔蓝说得已很详尽,封主可是发现了哪里不对?

孔蓝楚楚可怜,表示自己若是知道修路工人的族谱,都能当场背诵了。

按孔蓝说的去办,下去吧。辅助大臣和孔蓝离开,推开了书房的门。孔在矜看到了一黑色衣角,心里不乏喜悦,可又苦得吓人。

黄连卡在喉间咽不下,嘴里发苦。他忘了,他喜欢的人,是他的师尊,也是魔君。

第47章魔君:请等等我

天空是浅浅的紫色,蓝色,烧霞追着日落暗了、暗了,新月升起。元照盯住他:我们谈谈。

孔在矜没有出声。

书房里黯淡一片,元照施了个术法点灯,这才看清了孔在矜面无表情的绝世容颜。他犹豫片刻,斟酌用词:苏医师说的话,你可听清了?

孔在矜喉咙滚了滚,艰难地发出一个音节:嗯。

元照听他好歹有反应,想着情况也没那么糟,将香囊里的翎羽拿了出来:这个,还是给别人。

孔在矜瞥了眼羽毛,平静地道:这是求过偶的记号。以后求偶时,它会告诉我这个人我早不喜欢了,别再找他。师尊不用还我,要扔便直接扔垃圾里好了。

元照听后把翎羽重新收起来:我今日来,还有道别一事。以后你便留在孔雀封地,不必回魔宫。若非必要,你我无需往来了。言讫,他一面转身走了,一面封住了小青的二觉。

【可算跟任务对象断了。快回去休息,明日还要去凤凰领地解心火呢。】小青看他话说得狠绝,又急速回到宅子,像是不愿在五色宫多待一会,甚是满意,也没在乎他封住自己二觉。魔君这人不喜欢他人看着自己处理政事和沐浴就寝,所以它并没觉得不对。

可小青不知道的是,元照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尾巴。元照封住小青二觉,正沐浴,孔在矜就闯了进来。孔在矜修为不及魔君,一路从五色宫追到魔君私宅,气喘不止。他一张脸通红,不知是跑的,还是被魔君的话激的。

孔在矜情绪激动,魔君救了我,教我修炼,给我权势,救命之恩、教养之恩、知遇之恩。滴水之恩也当涌泉相报,更何况三恩并重。无论师尊如何说,我都会死皮赖脸跟在师尊身边,哪怕只是做魔君的护卫。言毕,他对上元照戏谑的眼神,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何处与人谈话。

他忍不住往浴桶看了一眼,可惜微光浮动,他只能看到隐隐约约的线条。他垂下眼睑,无比坚决地道:无论师尊去哪,我都会跟着。九长老同我说过,师尊之后要去凤凰领地。

元照皱了眉头,思及万一他偷偷跟过来岂不是更糟?便说:随你。五更出发。孔封主可有急事上奏?若无事,孔封主可以出去了么?

孔在矜听他一口一个孔封主,心如坠入寒窟:我并无。他只是最近梦到了些奇怪的事,梦到他的师尊浑身是血,拿剑横在脖子上,同他说:从此,你我再无需往来。

然后,他梦里的师尊,就那样死在了他面前。

从此,你我再无需往来。

从此,梦里的他和梦里的师尊隔着生死,无需也不能往来。

所以,他听到元照说无需往来的时候,才会心神激荡,不管不顾地跟着魔君回到这宅子,闯入了魔君的浴房。

元照看他失神落魄的背影,心生不忍,但仍是硬着心肠没有喊住他。

等人走远了,他才想起来,应该同孔在矜要回净神子的。一日一粒净神子压制心魔、执念绰绰有余,可他总是得多吃几颗。是他自己不愿多想罢了。

可孔雀儿没收了他的净神子,他不得不直面自己心跳的从属问题。执念是会发作的,是会夺去他的理智的,可是那晚孔雀儿分明亲了他,而执念却不像孔雀儿拜师亲他的那样发狂。

当然,他也有猜想是因为执念太弱了,但是他昨晚将小孔雀抱在怀里抱了一夜,执念也没有发作。

他停了净神子将近半月,所以执念没有发作肯定不是净神子的作用。

他有个猜想,执念中是原主的执与情,而情与执是相对独立的,只要完成了原主曾经想做却又未能做的,相对应的执或情便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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