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太小声,元照实属没听清:什么?
回生。它叫回生。孔在矜冲他一笑,抚剑的手一用力
鲜红的血从指尖流出,染了今世明净的回生。
元照一见红就握住了孔在矜的手,将流着血的手捧在了手心:疼吗?孔在矜手指微蜷:疼,师尊亲一下就不疼了。
元照好笑地吻去了他指尖的血珠,拿出外伤药膏替他擦拭。不得不说,回生不愧是神界本源碎片化成的神兵,即使没有用法力去驱使它,它依然锋利无比,在修炼者身上留下的伤竟然无法用灵药治愈,而是要等伤口自动痊愈。
师徒俩黏糊得有些久了,貘龙等得不耐烦:你们磨磨蹭蹭地干什么呢?趁我还想履行祖上的传统,快让我离开这雪山!再多待会儿,我就舍不得走啦!!听到没有?貘龙脱离红红和腾蛇的视野,性子即刻暴露。
元照瞥他一眼,貘龙缩了缩脖子,不囔囔了,背过身郁闷地画圈圈。元照见孔在矜御剑腾空,山风拂过他的雪发,自己不由朝他一笑。而他的小徒弟瞧他笑了,忽然从剑上一跃而下!
元照伸手将他接在怀里:站不稳?
孔在矜蹭蹭他的脸,竟红着脸于他耳畔说些下流的话:师尊太,腿软。
元照一僵,失笑地捏捏他的腰,听他喊痒,按住他扭动的身子:你没叫停,我看你累了要停,你也不让停,怎的怪我了?
我不累,师尊待我很舒服,我喜欢和师尊一起。孔在矜忍不住嘴角微翘,还要说什么,遽然敛容。他松开元照,飞快地施了个千里传书,沉声说:师尊,得去趟梧桐山,温淮的玉令碎了。
第54章魔君:论貘龙的三种用途
我不累,师尊待我很舒服,我喜欢和师尊一起。孔在矜忍不住嘴角微翘,还要说什么,遽然敛容。他松开元照,飞快地施了个千里传书,沉声说:师尊,得去趟梧桐山,温淮的玉令碎了。
一齐。徒弟的好朋友出事,元照帮衬并无不可。他可不会说,自己只是不想回魔宫接管魔界政事。
貘龙不情不愿地边赶路边挖掘食梦貘血脉的潜藏力量,实力居然在即到达梧桐山时,有了质一般的飞跃!
元照一行人到达梧桐山时,貘龙又囔囔道:这堆碎土块就是你们所说的梧桐山?哎呦喂,哈哈哈,是要笑死我
一个水刃飞来,打得貘龙连忙闭嘴。
元照一个眼刃斜去,逼其噤声意味十足。
某龙立马不说话了,他现在除了无差别攻击大梦三千外,可没能力放倒师徒二人。
孔在矜环顾四周,直直走向一处土坑,弯腰果然在里面拾到碎了两半的玉令,得了玉令里的消息后,眉敛:温淮和温大娘被抓。他神情凝重,说:此人不可小觑。
三座大山崩毁,若非是实力强盛至极,便极可能是土属性。
在矜!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孔在矜转身,果然看到风尘仆仆的江南岸。三人玉令取自同一块璞玉,一块碎了,另外两块都会有反应。按理说,江南岸常年在江南嬉戏人间、快意潇洒,应该比他们来的更快才是。
被只妖缠住了。江南岸飞快地说了迟来缘由,见了魔君一愣,问候后亟待着四处张望,一颗心沉了沉,确认地问,温淮不见了?
孔在矜点头:需找凤凰打听情况。
凤凰?
孔在矜大致向他说了凤凰就隐居附近云云。他的神情就像是不可思议的传说不仅是真的,下一秒还能出现在眼前的震惊。
江南岸喘匀紧赶来此地的气,道:那我们还不快出发?
不用走了。元照提醒,凤凰族长早在此处等我们了。
他好心地指给没反应过来的江南岸看他脚下的碎石块。
碎石块下那露出的一角滚红的炽金袍角沾了尘泥,有些脏了。
元照见年轻人的脸色霎时惨白,试图温声告诉他没多大事:把你脚下的族长挖出来即可。江南岸僵硬地往旁边挪挪,明显没接受神兽居然就被自己踩在脚下的真相。
元照无奈,心安理得地使唤起貘龙:貘龙,去把凤凰挖出来。输了战帖的貘龙不得不去扒拉土堆,把脏兮兮的凤凰捡起,背回了温家镇。
温家镇的酒楼,人声喧哗,老少-妇孺停不住嘴地高声谈论不远处梧桐山无故坍塌的奇闻,你一嘴巴嚷,我一耳朵听,没有人敢真去梧桐山瞅。
没有真相,各种说法碰撞,在众口与诸耳间催生了不少真相。
传得最广的,说得最真最虚幻的,也是人们最八卦的,可用一位说书先生的十六言标题概括俏佳人错手戕害帝王,悔不当初化鬼女毁山。
说书先生手足舞蹈,讲的故事老套,防不住百姓爱听,特别是周围真的有座山倒了,人们谈论人鬼情仇的兴致水涨船高。
几人施展了遮掩的术法,没引起人们的注意。
在酒楼里无需刻意打听,就听说书先生激情高昂地道:那帝王死的时候,可是死不瞑目啊!他万万都没想到他心爱的、捧在心尖上的俏佳人,居然将他杀了!
哎呦喂!帝王那时心如死灰,觉得眼前的佳人属实可恶、可恨,可他又能如何?他死了啊!死人能做些什么呢?
见了阎王,阎王说他积善成德,若不惹那俏佳人,本该一统八荒、扬威天下。那帝王一句话也没说。唉,那帝王用情深,至今都没从情伤里回过神来呦!可怜可怜!!
过了阎王,便要去投胎。可那书生还不想过那往生桥,直到孟婆端着汤来他跟前,他只能挥挥衣袖,将心上那佳人抖落干净。喝汤前,他求那孟婆说:婆婆可否替我去阎王那求件事?。
孟婆问:你下辈子是大富大贵的命,还要求什么?
唉,孟婆听了帝王的回答,居然同意了!诸位可知那人说了什么?
酒楼里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那说书先生显然在吊人胃口,居然停下来喝茶:容我歇歇。
元照禁不住向孔在矜吐槽:人鬼禁忌恋果然引人遐想。。许是正对着浮光,孔在矜眼波闪烁地回以一笑,牵着元照的手更紧了。
貘龙听不耐烦:不是说找酒楼住吗?干嘛还在这里听故事!
江南岸恢复精神,见这位仁兄年纪轻轻,对凤凰却是没多大反应,憋不住好奇:这位是?
貘龙见终于有人注意自己,有几分得意地说:我可是貘龙!
除了神龙,还有不少妖为了让自己显得很厉害,明明跟龙八竿子打不着关系也得让种族名字里加龙,某某龙这种称呼江南岸听得可多了。
江南岸恍然大悟:魔龙啊,原来你是魔君的坐骑啊!
谁是他的坐骑了!!貘龙差些就被这愚蠢的人类气得把凤凰丢出几米远,一张清俊分明的脸却变得紫肝色地扭曲一团,老子是貘龙、貘龙!!无知的凡人哎呦!!怎么又打我?!
元照嫌吵地提议:再大声嚷嚷?要不要给你搭个台子唱一段?把貘龙瞪得敢怒不敢言,他补上一句:你做我坐骑,本座还憋屈呢。
随后,他向掌柜要上好的包间。掌柜拿起一个磨损严重的牌子,道:这几日梧桐山塌了,游人却多了。最后一间上房,请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