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2)

两个?苏长老不知道为什么对继承人的事格外上心,君上,这继承人必须有天魔血脉,你哪挖出的两个继承人?

哦。忘记告诉长老了,我找到了元文叔和他儿子。

元文?!他还活着?苏长老似乎不敢相信。

对啊。元照深深地看了眼苏仲施,装作不经意地说,苏长老不知道元文还活着么?

听君上提起,老夫才得知此事。

元照感慨道:我还以为祸名老人也在三百年前救过元文叔呢。

嗯?

君上,你

不是很奇怪么?元照叹了口气,长老只惊讶元文叔,却对他儿子温淮没什么反应。

苏长老笑道:君上,不必试我。我没有存心瞒你,如今所有反应都是没经过思考的。不过君上懂得试人,老夫很欣慰。他又说:元文他活着就好。

元照:总觉得是自己被试了?

经过一番轻松的聊天,苏仲施的脸色恢复些许红润:君上,若是有继承人,那么魔宫里反对孔公子的声音便会弱上很多。

就算没有继承人,我也不会让他为我委屈的。原主就是因为没有继承人才被大臣施压,不得立孔在矜为魔后,可是他依然没放弃立后的想法。至于元照么,管它有没有继承人,不给立后就退位。江山美人孰轻孰重?他的回答是:看不爽那魔君之位很久了。

苏长老哈哈一笑,道:那君上记得问了继承人的意愿后,记得把泓光剑给继承人。玄光母剑分离出的泓光子剑,先是魔后的佩剑,后是成长到能持剑的继承人的佩剑。待继承人登基时,子母双剑合一,玄光就成为新任魔君的本命剑了啊。

一晃神,天居然都蒙蒙亮了。苏长老千叮咛万嘱咐要去抓川乌后,才眯眼休憩。

元照心道,都累成这样,你老可先休息吧。

今天又是无比忙碌的一天。

孔在矜没等到师尊出来,因药阁情况所迫,只能不断地在沉睡的病人前打转。一个个病人在自己眼前咳血,他却只能闭气搽去病人的血和喂药,再不能做什么了。

许是江心医中招了,江南岸没离开药阁,而是坐下来给她喂药。阁主中毒了,药阁里的医师更加惶恐不安了。药阁里的医师就像绷着的一根弦,细如蛛丝的弦,每多一个咳血的病人,就相当于利刃在弦上拨动一次。

好不容易得空坐下来,孔在矜才想起还没给师尊把脉,又要起身去看师尊和苏医师聊完没有,一袋热气腾腾的包子就落在了怀里。仰头,是他心心念念的师尊。

元照坐在他身边:病人变多了。他刚刚去买早点的时候,街上倒了好几个前一秒还在说笑的行人。走在街上,感受到的是一片恐慌。

恐慌是谣言滋生的最佳养料,天罚说老天的报应、阴谋说下毒引起恐慌造反、幻想说天下第一毒有了害人的灵性最流行的说法就是天下第一毒的作者出山了!

人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有人要搬迁,谁知皇帝老儿直接把南岸郡封锁,不得进出,气得人直跺脚。也有人抱侥幸心理,发现上面竟然派了重兵巡逻,就连贯穿南岸郡的南岸河上都有官兵船

前几天还一派平和,一旦到了爆发期,街上挤压已久的恐慌踩压人们的心头,幽幽浮上水面。

买修炼者早餐的铺子也关了不少,他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家。

孔在矜却没去拿包子,而是熟练地解下元照的护腕,凝眉把了好一会脉,才松了口气。

元照理理他不安分的碎发,笑如暖煦:我就说没事。先吃个早餐,我肯定你连灵力进食都顾不上。拿起一个包子,示意他张嘴。

孔在矜叼住软软的包子,放松地靠在元照肩膀:嗯。

元照丝毫不在外人面前避讳两人的关系,揽过他的肩膀,让他靠得更舒服:小孔医师累了就睡会。

累。孔在矜眼角微弯,亲一下就不累了。

是谁吃了?空气里漫起甜丝丝的味道。

元照控制不住地笑了,俯首吻在他的额头:辛苦了。

第66章魔君:有点困了

日光瞳瞳,却照不明这涌满血毒芬芳暗花的药阁。

药阁的主人江心医人畜无害地陷入药汁污了的床铺里。江南岸抿唇,紧绷脸,不发一语地擦干撒了的汤药。一个大男人背倚病床旁的椅子,拿着剩一层汤底的瓷碗,坐在没有光线的阴翳里,拿着药勺有一戳没一戳地敲碗底。半晌,才呐呐地说:姐,食梦花快告罄了,你说怎么办?

江家只剩你了,江心医。你再不醒,江家的药阁就归一个南岸河边捡到的野种了。

尘埃浮沉,江南岸忽地想不起自己离家是为了什么。

阁主!一个药童小跑进来,汗都没来得及擦,便对江心医指定的代理阁主道,阁主,七楼的病房满了!

自从发现可以通过咳出的血来传染,每个病房都只睡一个病人,这让空闲病房减少的速度更快了。

江南岸将药碗放下,严肃得甚至有些紧张:八楼。八楼是药阁能给病人拿出的最后一层病房了。他站起身:联系仙城的所有医馆,让他们清扫出适宜病人治疗的房间。平时动不动就吃葡萄酸贬低药阁,一到紧急时候,除了几家,其它的不都是自己治不了,劝人来药阁么?

既然治不了,腾个位子总可以吧?

二楼。

二楼的病人来得早,咳血的也多,简直是传染的重灾区,除了尽职尽责的医师、陪医师的人和两位神兽,没人敢来这。

特别是陪医师的人之一温淮,那可是魔君看中的继承人之一。于是乎,元照抱着考查其脾性的心思,以堂兄的立场苦口婆心地劝他要关爱人民,拉他至二楼加快清理血液的速度,减轻医师们的负担。

来来往往的医师和药童们常常没走出二楼的病房,就得住进八楼的病房;今日送走的是病人,明日告别的是自己。所以他们大多愁容满面,和睡着的人一齐沉默不语。

桂花香都无法包容的死寂。

你怎么到二楼来了?

元照蹙眉盯着阿药,动作略粗暴地提她离开重灾区。

阿药这次听不出结巴了。因为她不说话,只抱着一枝桂花,迷茫地仰望他。像是在问,二楼怎么了吗?

你姐姐又出事了?

阿药听懂了,她摇摇头。

元照注意到她怀里的桂花,问:这几天的桂花都是你插的?

女孩点头。

放在你姐姐的房间就可以了。不要再来二楼,明白么?

阿药这次没回答,扭头跑了。

怪异的小孩。他心道,还是好好思索如何抓住川乌长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