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在矜忍俊不禁,捧过他的脸,吻落即是缠绵。
短暂的温存后,元照让出了病房,正好给了一个走路如醉汉的中毒富豪。
元照若有所思:江阁主醒了吗?
孔在矜:醒了。
走,去找她。
问了药童江心医的踪迹后,他们到了阁主的办公室前。元照正想要敲门,门居然从里面打开了!
元照对上从阁主办公室出来的男人慌忙的眼睛,两人俱是一愣。
随即他的衣襟以一种扭曲的褶皱朝脖颈后缩!
江南岸扒着门,不肯松手,倔强地就是不往后看是什么厉鬼索命。
元照默默地退了几步,低声问孔在矜:好像来得不是时候?
孔在矜却是轻叹:姐弟吵架。
江南岸,你不准走!江心医的声音从内传来。
江艾,你放手!
你给我回去!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不回!
你要是敢踏出这个门,我就替爹娘打断你这个不孝子的腿!
江南岸身体一僵,这一松懈就被江心医拖入房内。
元照准备帮他们掩好门,却听继承人之一温淮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照兄,帮个忙,把他们拉开!哎哎,心医姐,你力度轻点
元照无奈,只好再次掺一脚人家的家务事。
半晌,在元照的武力震慑下,江南岸和江心医各据办公室一方,水火不容。
江心医在魔君的桎梏下,不再有别的动作,死死地盯着江南岸。
静默几秒,江南岸平静地道:他们是你的父母。
也是你的!
我只是个养子。
你不是!
江心医,我是。我是江家在南岸河边捡到的养子。江南岸瞟了她一眼,这点你再清楚不过了。
元照知道人界本源不可能真是江家人,江南岸果然是养子。
只听江心医顿了半刻,道:那你也应该去祭拜他们,你姓江!
江南岸沉默。
江景从。
江景从?元照听孔在矜悄声解释:景从是南岸的表字。
江南岸叹了口气。
江景从,我在叫你!
听到了。
你有没有良心?
冰心玉壶,行医济世。心医。
什么?江心医没明白他的意思。
心系江家,如影随从。景从。
江心医的脸色忽地一白: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我自然是听到的。江南岸淡淡地道,我不想做你的影子、死士,所以我跑了。还请你,别再抓我回去了。
元照心道,这江家要是真让人界本源做了死士,那也是厉害得不行。
江心医浑身松了,撑着几案,道:我没想让你做死士。
江家可不像冰心玉壶的江心医。
那是以前的江家,现在的江家只剩我一个人了!如今的江家只想让你回来!江心医狠狠一锤几案。
元照仿佛闻到了什么大瓜的味道。
江南岸不语。
好,不回就不回。那你总能告诉我,爹娘是怎么死的吧?
我说了,我杀的。江南岸回答的十分干脆。
江南岸!好好说话。江心医明显不信。
你不要太天真了!江心医!世界上什么人没有?江南岸说到最后,声音因为激动发抖,那时只有我在,不是我杀的是谁杀的?!
悄不作声吃了个大瓜。元照心叹,他都说不想掺和别人家那本难念的经了。
爹娘心善,悬壶济世,在南岸河边救了你。江南岸,为了找出凶手,你就说出当年的事情罢!江心医攥紧拳头。
我已经说过了,是你不信。江南岸拍拍身上的灰尘,勾过温淮的肩膀:温兄,走,去喝一杯!
等等!江心医还要喊他,可是却没有再追出去。
元照可没有按着她了,他保证自己早在江南岸说他我杀的时候,就松开了手。都到人命的程度了,就算继承人怎么说,他都不能再掺和了。
虽然他直觉江南岸是有隐情的。
如果不是事情重要,他绝对要改天说。
江心医猛吸几口气,强颜欢笑道:魔君有何要事?
元照并不想久留,说话的语速飞快:阁主,请问药阁是否已经发动人手聚集南岸郡的病人?
无。放出了消息,让人自动前来。
元照道:阁主,南岸郡地大,南岸郡与别郡接壤的小地方的凡人可能因为路费、路途遥远等问题不来就医。
江心医能当那么多年阁主,自我调整能力绝佳。
很快从私事中回到雷厉风行的工作状态:魔君想的周到。
是她这几天糊涂了。这毒可以通过血液的味道传播,如果留下一个中毒者,那么这毒永远不会被消灭。
阁主,还有一事。元照道,为何不向仙盟或人皇请求人手?他记得仙盟不是仙城总部吗?
仙盟已经借了人手予药阁,不过不多,因为仙盟最近在找东西,派了不少弟子到三界去寻。说到一半,江心医揉揉眉心,至于人皇那家伙,事态不对的时候我传了他消息,你不是看到他做什么了么?
人皇封锁了南岸郡。
元照心叹,这不能说不对,可大多百姓愚昧不解,认为人皇是不想让他们逃离毒魇。
他封锁后,虽然制止了毒从最严重的南岸郡流出,可也制止了别处的百姓来江家药阁寻医问药,那人们只能去京都药阁了。
元照凝眉:那岂不是会使京都人满为患?而且京都那边可没有龙安这等人物,那边的中毒者肯定是越积越多。
两人谈着谈着,已然淡忘刚刚发生的争执。
这时,元照感到孔在矜猛地一拉自己。他顺着孔在矜的目光往门外一看,却看到之前的贵妇一身暗红宫装、双手交叠地站定于门口。
好吧,江南岸那厮出门的时候没有关门。
不过这贵妇到底是怎么出现的?
为什么在场只有孔在矜察觉到她了?
贵妇妖冶的裙摆摇曳,一步一步优雅地飘进来。
一魔一妖一人俱是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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