刃十三的实力的确变得极强,但是元照闭关两百年,实力大有精进,怎会被打败?
玄光一挑、一剜,在刃十三胸膛留下一道血伤。
刃十三被伤到后不怒反笑。他神情癫狂,哈哈大笑两声。
元照不解他的反常,只想尽快解决这个麻烦,给他的小孔雀带糖!
一段青丝随风散落。元照极力避开,臂膀处仍是被以一种奇怪的的扭曲身体方式的刃十三给划开了!
哈哈,我就怕你不敢近身!刃十三睁大双眼,似乎想看清自己的仇人的狼狈:喂,我之前差些就杀了你喜欢的人了可惜,阿父不允许我杀了。
刃十三嘴角扯出一抹奇异的弧度,像极了滑稽的小丑:我恨死你了,魔君大人。
元照也笑了,笑声刚落的那一刻,一柄通黑的古剑刺穿了刃十三的胸膛。他浅声道:你伤了我徒弟,着实碍眼得紧。
言讫,他拉开了与刃十三的距离,手一招,玄光贯穿刃十三的金属胸膛,回到了魔君身边。
不以为意地瞥眼胸膛上的伤,刃十三笑容不减:两百年前的仇,我们都没忘。有意思。
兵器交接之声无比清脆。元照没有用大规模的雷系术法,凭着水刃和玄光,和不要命的刃十三厮打作一团!
刃十三的实力本不及元照,但他就是凭着拼命的打法,竟在元照身上留下数道伤痕!
后背又是被刃十三以一种元照从未想过的方式给划开一道血口子,他面色彻底阴冷。
受伤了,他的小孔医师会担心的。
一点透明的水珠受到刺激般,在空气中不断晃动,仿若是被人装在试管里不断摇晃。
百点、千点灰暗的小巷里是密密麻麻的九重水卷珠帘。
刃十三眼睛发红,直到两人因为一次兵器碰撞后分开,他才注意到自己被层层水帘包围!
元照嘴角一勾,水帘霎时翻涌如潮,化作万千银针,就要将刃十三刺成刺猬!
刃十三面色骤变!
够了!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上千寒鸦从天而降,替刃十三挡了那大半水针!
可寒鸦到底是来迟了,没能挡去全部。
但,也够了。元照念了句术咒,蕴藏在水针内的紫电发作,从内将刃十三炸裂了大半!
一个黑袍老者接住刃十三残破的身躯,打量了救不回来的傀儡好久,才冷声道:我不需要不听话的孩子。
刃十三眼中神采渐失:阿父,你需要的不是孩子,是听话的活傀。我杀不了魔君,便杀他心爱之人,可我连他心爱之人也不能杀那我还存在这世上做什么?哈哈
黑袍老者正要说什么,身形一闪,躲开了玄光致命一击。可他没躲开玄光凌厉的剑风!
剑风掀起了老者黑色的兜帽,一片飞尘之中,一张熟悉又陌生的邻家老爷爷的面容呈现在元照眼前。
元照细细瞧仔细了老者的脸,才叹道:大长老,我看到寒鸦那刻,便该想到你的。
大长老犽狰和蔼一笑:是吗?君上这会知道也不迟。我还有事,就不陪君上叙旧了。寒鸦飞来,将他的身形掩盖。
元照待要追,忽地一抹冰凉直入肩膀!
垂首一看,是刃十三死前诡异的笑容。
他眸色一暗,玄光将那要带走刃十三的寒鸦通通刺穿,而刃十三,自然是得到了最好的待遇,被玄光粉碎千块!
大长老犽狰嫌弃地啧了一声:彻底救不了了。真是可惜了,分明是我最满意的作品。
元照还要去追,犽狰便乘寒鸦之浓云,急速远去了!
追不到了。
他吃下疗伤的丹药,施了个净术,将身上血迹处理干净,换了件外袍,才若无其事地回了药阁。
一阵阵苦涩药香里,元照寻到了他那在歇息的小医师:吃点东西吗?
孔在矜接过他递来的油纸包,鼻尖微动,眉间稍凝。
怎么了?
孔在矜抬首打量他的脸色,拉着元照往一间空病房走去,不发一语。
元照:谁惹你生气了?这般不高兴?
房门掩上,长臂勾住他的脖颈,美人唇印在他唇瓣上。
一吻结束,元照抱着孔在矜坐在病床上,手臂的姿势有些不自然。他忍俊不禁:想我了?
孔在矜拉开两人距离,直视他的眸子,沉声问:师尊,花糕上,有血的味道。是你的,还是川乌的?
糟糕。他眼珠子一转,道:不是川乌。是神鸦的鸦傀之血。神鸦的鸦傀,竟是魔宫的大长老犽狰。
竟是他?
元照将鸦傀之事细细分析给孔在矜听,最后道:刃十三被我斩杀。他是犽狰炼制出的高等活傀,对付起来的确有些麻烦。神鸦的实力不容小觑。
孔在矜眯起眼睛:所以,师尊是在和刃十三的对决中受伤的?
元照:我没受伤。
孔在矜漫不经心地把玩他的衣带:刃十三此人实力虽比不上师尊,但也算是强悍,再加上他战斗时不要命的气势,不失为一个强劲的对手。
元照不是很懂他为何夸刃十三,但还是要附和:没错。
孔在矜扯开他的衣带:师尊赢他毫无疑问,可若要在大长老犽狰还在的情况下斩杀他,怕是要付出不小代价。
猜得真准。按住他的手,元照低声道:这可是在药阁。
我只是要包扎。孔在矜眼中波光微闪,咬牙切齿地给他分析:脉象不稳,魔力消耗过多
元照叹道:真没什么事,别担心了,嗯?
孔在矜眼中带了几分戾气:要是我没发现,你是不是吃个止血丹就算了!你受伤了不告诉我,那我学这医术有什么用?!
原来,你学医术是为了我?元照松开他手,温声哄道:好了好了,还请小孔医师帮我包扎,好吗?
孔在矜深吸口气,冷着脸给元照包扎。
止血丹固然好用,但神鸦的武器都不是凡品,止血丹的效力便大打折扣了。就如鬼车封地里的九头鸟的鸟喙、刃十三的双刀,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武器。
元照随意处理后虽看着不严重了,但经过方才一闹,较深的伤口都迸出了血丝。
师尊的血,刺眼极了。
嘶!元照猝不及防地感到小孔雀有一瞬间怨念极深地拉紧了绷带,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我以为孔在矜立刻回神,心疼地放松力道,但他嘴里却毫不客气,我还以为,师尊根本就不怕疼呢。
元照尴尬地咳了一声。
孔在矜讲话的腔调极其怪异:也不觉得,我看到师尊受伤,会难受。
完了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