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照将他抱着拖入自己怀里,下巴抵着他毛茸茸的发顶,看了眼那张纸,指着一个never道:这是永不的意思。
孔在矜感受到身后胸膛的起伏,嘴角不由一弯:嗯。就算师尊以前有过女人又如何,反正师尊现在怀里的是他了。虽然师尊还没彻底原谅自己,但是却愿意摸他的头、抱自己睡觉、亲自己的额头
他已经很开心了。
不过,孔在矜纠结了好一会,嗫嚅地道:师尊,我的奖励。
元照摸摸他干了的雪发,道:明天。
孔在矜有点小失望,可转瞬间又对明天有点小期待。明天师尊会亲哪里呢
元照熄灭了烛火,把他抱在怀里,道:孔在矜,继续回答我的问题。
好。孔在矜感到他温热的气息从背后轻轻拂来,似乎拂走了早春夜里的寒冷,心里直跳。
元照:你知道,从神界裂缝第一次开启到你进来,过了多久吗?
七百有一年十个月二十一天。虽然孔在矜已经说过一次了,但若是师尊想听,无论多少遍他都会说。如果他说不了了,那么就只能是他说到哑了。
七年多点。元照把他翻了个面,拨开他额前的发丝,力道极轻地捏了一把他的脸。
七年?孔在矜有点不会思考了。
明明再亲密的事情他们都已经做过了,可是七百多年没见,再这般近的感受到元照的触碰,他就像是刚谈恋爱的毛头小子,不知所措。
大约是,神界一年,三界百年。元照叹道。
是、是吗。
元照很想笑道,你怎么呆呆的。但他忍住了,佯装正色道:你要和大家多说说话,不要死背书。
我想早点背完。孔在矜心道,早点背完,会不会有新的奖励?
元照:剩下那些,你几天就能搞定。
我、我想多复习几遍。
元照:听你这么努力我都差点松口说原谅你了。
孔在矜见他不说话了,惶恐不安地问:怎么了吗?
元照道:明天下午不准背。
孔在矜觉得他说的话逻辑混乱,不解道:师尊不是让我早点背完,让你能早日原谅我吗?
元照轻轻按住他的蝴蝶骨,听不出情绪地道:明天下午,和大家一起玩个游戏,拉近点关系。你老是在圈子之外不融进来,怪让人担心的。
孔在矜听到担心,愣住了。
元照继续道:自从你上次说开后,大家都想和你打好关系。就你不是跟在我后头就是在背书,完全没有注意到。
某人丝毫没有反省背书是谁增加给孔在矜的任务。
孔在矜有几分期待地问:师尊会参加吗?
元照将孔在矜搂紧,道:当然。他可是发起者。
睡到一半,元照起床更衣。
待他回来推开房门之时,看见孔在矜赤脚通红地站在门前,眼角泛红。
他皱眉,将人横抱起来,抱回了床上:怎么不穿鞋?
孔在矜没有回答他,伏在他怀里,瑟瑟发抖,嘴里低声嘟囔什么。
元照侧耳听,听见他道:我错了,求求你,不要走
你醒醒,求你看我一眼
将我五马分尸、千刀万剐,都好,只要是你,我都愿意。不要走,好不好
孔在矜做噩梦了,天魔之躯消散的噩梦。
元照轻抚他的脊背:我没走。
孔在矜没有说话了,但他仍是害怕得发抖。
元照拨开他额前的发,抚慰地在上面印下一吻:孔谨,我在。
别怕,我不走。
孔在矜死死抓住他的衣襟,仿佛这样才能确认他是否真的还在。
元照长臂一抱,将他护在怀里,眸里幽暗:孔谨,我抱着你,睡吧。
今日的竹林小院吹过一股沁甜的风。凤和再次被龙安抱着走出浴房,他鼻翼翕动,问:元照终于做花酥了?
自从吃过一次,小爷就一直记挂,提了好多次,他都不肯,今日是怎么了?龙安疑惑地把凤和放下。
腾蛇嘻嘻一笑:那肯定是因为我们的在矜小友啊。
三人齐齐点头。
午饭过后,元照提醒了一个时辰后是游戏时间,三人俱是答应着散了。
这日中午是孔在矜洗碗,他一边洗一边记挂着桃花酥。师尊早早做好了桃花酥,说一碟是他的奖励,另一碟要留到下午和大家一起分享。
师尊愿意做桃花酥了,是不是离原谅他更近一步了?那么他听师尊的话,和大家打理好关系,师尊会不会原谅得快些?
于是乎,他对师尊说,把自己的也留到下午和大家一起分享。
元照那时听了也没什么意见,道:可以。可然后就没有什么表示了。这使孔在矜一度后悔把独属的桃花酥让了出去。
孔在矜现在是一边洗碗一边悔啊。他洗完最后一个碗,将碟碗摆放好,走出了厨房,余光瞥到一抹熟悉的黑色。他抬眼望去,是倚在厨房外的墙壁上等什么的师尊。
是在等他吗?孔在矜期待地看着元照。
元照见孔在矜终于洗完了,才跟他说起下午的游戏:今天下午的游戏叫做真心话大冒险。你记得准备点问题和挑战
孔在矜全神贯注地把元照说过的话通通记下。
见孔在矜如此专注地听自己讲话,还时不时点点头,元照不禁心旌摇曳。他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了,才招呼孔在矜把耳朵靠近点:你过来点。站那么远,讲话累。
孔在矜听话地走到师尊跟前,附耳过去。就在孔在矜准备好认真记下师尊讲的所有时,他的眼角骤然一阵温润!
睫羽不由一惊,微微颤动。
元照只是飞快地亲了一下。
孔在矜耳根子粉红。果然,把桃花酥分出去了,不亏。
元照见他呆愣在原地,不由轻声一笑,极其自然地牵起他的手,和他一起去了桃林。
灵桃树长出了嫩芽,宛若鲜绿的星星挂在枝丫。
元照牵着他往桃林深处走,将藏在桃林深处地一株腊梅展示出来。
也将他七年的思念袒露无遗。
孔在矜愣住了。
元照曾说过,要在桃源殿种片桃林,要酿桃酒。
刚来到这时,他看到了桃林,看见了以桃酒为名的神兽。
他以为师尊想过他,可很快他就否定了这份痴心妄想。
如今,他想不通,师尊为何要在桃林深处栽一株腊梅?
元照牵着他的手,慢慢地散步,直到他们掠过那株腊梅,才开了口:这腊梅花香清幽淡雅。却不是最好闻的,是故我只栽了一株。
那最好闻的?
元照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之前最好闻的不在。言下之意如今好闻的梅香就在身边。
孔在矜怔住。
元照分开他十指,与他十指相扣:游戏就要开始了。
他回眸看他,声音不由微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