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饮清。”孙律叫了她一声。
赵饮清没反应,身上的毯子掉了一半。
孙律帮着捡起来,细细的盖回她身上。
女孩子的鼻梁挺秀,五官柔美,半张脸埋在毯子里,像一块甜美可口的蛋糕,需要小心捧起,不注意就会沾满一手香甜。
孙律盯着她瞧了会,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将霞光中酣睡的女孩拍了进去。
第二天,几人早早起了床,串门去看了奶奶,爷爷很早过世了,赵饮清记忆里都没留下什么残存的印象。
八十多岁的老人,行动已经有些不便,住在一套小平房里,给她配了一个二十四小时照顾的保姆。
赵正阳把刘思琪介绍给自己妈,这是他第一次带人来,老太太笑的满脸褶皱,明显很高兴。
没多久赵思迪一家子也来了,男人聊天,女人进厨房,小小的房子里热火朝天。
赵饮清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赵思迪挨着她坐,小声说:“饮清,你们学校好不好进的?”
赵饮清:“怎么?你要转学?”
“想去,我们学校太乱了,上学期期末还有外面的混子进来捣乱,事情闹得很大。”
赵饮清:“是吗?这么刺激。”
“可不是,所以想问问你们那怎么样?”
“英才还行吧。”赵饮清捞了两颗龙眼过来剥壳吃,“不过中途转学进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一学期学费多少呀?”
赵饮清将核一吐,说:“七八万吧,不算其他费用。”
“这么贵!”赵思迪脸色微变,“我以为两三万也差不多了。”
赵饮清只是笑了笑。
赵思迪沉默着坐了会,又说:“小叔现在生意好吗?”
“不清楚,你去问他。”
赵思迪窥探着赵饮清的脸色,试探着说:“你看让小叔帮个忙,是不是会好点?”
“不知道耶!”
赵思迪:“你帮我去说说呗。”
两家长年没什么联系,偶尔过年碰上个一面,几乎没有过多交集,交情浅淡是其一。
早几年赵思迪她妈还给过闫巧春下马威,主要也是嫉妒这没脑子的女人攀上了这么好家境的男人,很是看不起她。
赵饮清记仇,过了一辈子也还没忘记他们那时嘴边的风言风语。
“我怎么说?”赵饮清掀眼看她,“说你没钱,资助你一把?”
这是事实,但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是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
赵思迪嘴角的笑意僵住,转瞬直下,说:“这话听来怎么像我要抢你家钱一样,何况你家又不缺钱。”
赵饮清又塞了颗龙眼到嘴里,要笑不笑的斜了她一眼。
半晌后,赵思迪可能意识到现在是自己在求人,这态度摆的不对,有意想缓和气氛,转了话题说别的。
只是赵饮清依旧爱答不理,气氛依旧显得很尴尬。
中午在这边吃了饭,之后他们便返程了。
天气开始炎热,日头变得毒辣,树上的蝉声明显,这一学期就又到了末尾。
英才高一新生的军训都排在高一暑假进行,为期十四天的夏令营即将到来,还是去外省。
上辈子赵饮清大包小包收拾了三个大箱子,最后全被打了回来,这次轻装简行,就整了一个小箱子出来。
刘思琪瞧着不放心,怕孩子想的不够周到,忍不住要插手给她帮忙。
最后还是孙律给她劝了回去。
坐的大巴车,位置随意,赵饮清照常跟窦娜坐一块。
秦宇背着书包上来,把赵饮清后座的同学给扫开了,扒着椅背看她们,说:“我带了橘子,吃吗?”
窦娜抬头看他:“你就带了橘子?”
“你还想要什么?”
窦娜说:“我想吃凤梨。”
“长得像个凤梨。”
窦娜送他了个白眼。
秦宇又看向赵饮清说:“吃吗?”
赵饮清摇头:“正兴奋,没心情吃。”
“军训有什么好兴奋的?半个月下来都得晒成黑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