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饮清说:“你跟付叔叔现在怎么样了?”
“还行吧,”闫巧春躺在沙发上,默了两秒,“就是老感觉缺了点什么,他总归年纪大了。”
赵饮清说:“你还想着找小白脸吗?想要安分过日子就要找同样有安分想法的人。”
“我知道。”闫巧春摆手,对她重复多次的大道理有点厌烦。
赵饮清起身去了书房,月宫安安静静呆在原先的位置,已经落了点灰。
她找来湿纸巾擦了擦,说:“等会走的时候,我把这个带走了。”
“随你。”
春节快结束时刘思琪住院了,急性阑尾炎,一到医院就被送入了手术室。
术后需要住院一周,赵正阳请了个护工,自己每天工作结束后也会按时赶往。
赵饮清过去的时候是下午一点多,买了个果篮和一束花。
病房在六楼,独立单间,生活设施配备齐全。
走廊静悄悄的,一个走动的人都没有,607的病房门开着,赵饮清到门口,听到了清浅的谈话声。
她本身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癖好,只是母子俩的谈话内容也算间接与她有关。
刘思琪说:“他说想给我一个名分,不能一直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下去,我那会听完还挺感动的。”
孙律“嗯”了一声。
刘思琪说:“不过我仔细想想觉得还是太快了,而且别人怎么想,我从来就没在乎过,算了,还是再过几年看看吧。”
静了会,刘思琪温和的问他:“阿律,你跟饮清相处的怎么样啊?”
“挺好的。”
刘思琪说:“平时我们不在,你多看顾着她点,小姑娘一直以来都一个人,父母平时也没太上心,过的不容易。”
“知道。”
里面的声音消了,映衬着走廊里的安静。
赵饮清侧身靠墙站着,皱了皱眉,赵正阳是想跟刘思琪扯证了吗?
这倒是真的有点意外,不过也确实快了点,只是赵正阳怎么没跟自己提一下?
无所谓了,这个不靠谱的爹就是这样,想事情从来不会全面,除了自己的感受,很少会顾及到别人,包括她这个女儿,美其名曰思想自由,其实就是自私。
站了片刻,她晃了下果篮和花束,造了点声音出来,紧接着走进去。
刘思琪笑道:“今天没出去玩?”
“没有,不午睡吗?来的时候还在想可能撞上你们在午睡。”
孙律从她手中接过果篮和花束,放到床头柜上,又把椅子让给她。
刘思琪伸手摸了摸百合花瓣,说:“真漂亮,不便宜吧?”
“不贵。”
孙律这时将剥好的一个桔子递到赵饮清面前,赵饮清看了他一眼,接过,拿在手上转了几圈,才慢慢的一瓣一瓣往嘴里塞。
赵饮清说:“还有几天出院啊?”
“后天就出院了。”刘思琪抚了抚被子,叹气,“住的我人都要生锈了,好端端的受这无妄之灾。”
赵饮清说:“趁身体不舒服多休息几天也好。”
孙律还在剥桔子,赵饮清说了句:“太冷,我不吃了。”
孙律便将剥好的塞进了自己嘴里。
病房里有淡淡的消毒水味,赵饮清脊背挺直的坐在那,一点都没有放松。
孙律挨着她站着,也没再找地方坐。
就这么无关紧要的闲聊了会,护工回来了,刘思琪说:“你俩都回去吧,出去玩或者看看书都行,呆在这也无聊。”
赵饮清注意了下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坐了快半小时,确实该走了。
冬日的午后,因为有阳光,所以很温暖,哪怕有风,也不觉得冷。
两人走在道路内侧,绿化带以外是不断飞驰而过的车辆。
孙律说:“下半年高三,之后就要高考了,你准备考哪里?”
赵饮清说:“我还没想过这问题。”
孙律扭头看她,皱了皱眉。
感受到他无语的视线,赵饮清笑了下,说:“真没想过,到时候考到哪去哪呗。”
她给自己的目标就是考上大学,只要能考上就行,体验一把前世没体验过的,就够了。
赵饮清说:“你想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