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车水马龙,暖光铺洒在林立的建筑上,赵饮清低头沉默了会,然后说:“想清楚了。”
其实她本身不是个喜欢改变现状的人,也不太愿意跳出舒适圈,她不喜欢试错,害怕因为改变而带来的巨大损伤。
却不去想,只有试错才不会再犯错,人生很多时候跟做生意一样,收益和风险是成正比的。
上辈子活的那么糟糕,跟这样的性格不无关系。
而这辈子,赵饮清在这个地方依旧没活出什么人样来,相反两辈子都一样造就了不愿回想的记忆。
既然如此,那么就离开吧。
离开这个环境,远离这些人,懦弱也好,逃避也罢,有时候也不失为一种解决办法。
第二天,赵饮清拎着行李去了b市,到出租房休息了半天,等陈妍歌下班后两人一起吃了顿饭。
学校已经没人了,而赵饮清的房子又租的足够大,她提议让陈妍歌搬过来。
陈妍歌说:“不用,我自己也租了房子了。”
赵饮清惊讶:“你下学期不住校了?”
“嗯,”陈妍歌点头,“我就不是个适合群体生活的人,融不进那个圈子,还是一个人在外面自在些。”
这倒是真的,虽然能看出来陈妍歌在努力的迎合他们,但好像一直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两人聊了会境况,赵饮清说到自己分手了之后,陈妍歌也只是意外的挑了挑眉,没有特意安慰她,只说:“正常,谁没失过几次恋。”
这话一听,连赵饮清自己都觉得好像失恋是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顿时为前阵子的失态而觉得丢脸。
之后便又说到出国,陈妍歌笑了笑:“去国外找个疗伤圣地也不错,反正你家不缺钱。”
不论成绩好坏,出趟国,镀层金回来总归是不一样的。
“其他人都知道了吗?”
赵饮清摇头:“没有,暂时不准备让太多人知道。”
她也吩咐了赵正阳别在家里说起,免得多出其他事来。
陈妍歌了解的点了点头,又问:“大概什么时候走?”
“下个月吧,学校已经申请完了,现在就是一些准备工作。”
“到时给你来个送别宴?”陈妍歌笑,“保密工作要一直这么做着,对其他人来说很有点措不及防。”
“走了就走了,不想太高调,我反正也就跟你这么一说。”
陈妍歌看了她一眼,从而转了话题,又开始聊别的。
隔了一天,孙律的电话就追了过来,赵饮清没接,他转而发的微信。
问她去哪了。
赵饮清回复:你管得着吗?
对此问题他直接忽略,转而问:过年不回家吗?如果是因为上次的事情,我愿意道歉。
赵饮清回过去:你这歉道的是不是太迟了?
他说:虽然迟了点,但也是表达了我的歉意。
赵饮清冷笑:太不值钱了。
他又发了几个消息过来,赵饮清没再回复。
除夕这天跟陈妍歌一起下了个村庄,吃了顿农家乐,住了一晚民宿,第二天打道回府,后面的时间就慢了下来。
知道会离开后,也有了心情去关注这座城市的细枝末节,夜市新增加的摊位,小巷子里的馄饨摊,小区出口一块特别文艺的广告牌,楼下老大爷的二胡独奏。
千篇一律的面貌,硬生生看出点不一样的东西来。
赵饮清的对门住着一个小年轻,之前碰见过几次,但从来没有过交流。
又一次电梯偶遇的时候,对方冲她不好意思的笑笑,随后问:“你最近都在家休息吗?”
赵饮清说:“是呀,春节谁不休息?”
“也对,没出去玩吗?”
“没什么地方好玩的。”赵饮清奇怪的看着他,不知道这人是要干嘛。
对方穿着白色短款羽绒服,戴着一顶黑色毛线帽,模样并不出挑,但还算周正干净,有点学生气,赵饮清合理怀疑可能是同校同学。
赵饮清说:“我们在学校碰过面?”
“我毕业两年了,现在在一家广告公司工作。”
赵饮清“哦”了一声。
既然如此,那这一出对话就是故意搭讪了。
赵饮清摸摸自己的脸,这还没从失恋中出来呢,难道又要开一朵桃花?
结果花好像是花,但不是给她的。
电梯门打开,赵饮清往外走,他在后面又追了句:“你朋友最近来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