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你尽管做你想做的,错了,那就算我的。

记忆里再一次的浮现出那个穿着白衬衣的少年,站在自己身后的画面,曾经每一次回忆起,都是模糊的声音,第一次变得清晰了起来。

清晰的就好像是厉译本人在他耳边轻声诉说一样,让舒亦清根本就再也听不到许黎此时此刻,在他面前装模做样,喋喋不休的任何声响。

所以,亦哥我真的知道错了,你要不要再给我一次机会,和我一起,再一次出演张萍水的电影,这个角色真的就如同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样!

舒亦清站在原地,有些无法抑制住心中的情绪,他甚至都没有听清从许黎嘴里说出来的到底是什么,只是单纯的站在原地,被脑海中所浮现出的回忆所淹没。

只不过他这静止不动的模样,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是在犹豫一样。

想怎么选就怎么选,不用顾虑其他的,做你想做的,错了算我的。

这熟悉的话语,再一次的炸响在耳旁,舒亦清有些哽咽的转过头去,第一眼看见的便是厉译那一双宽阔挺拔的肩膀。

第45章

厉译带我走。

舒亦清看着眼前宛如跳梁小丑一般举着透明雨伞的许黎,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厉译,试探着用微微颤抖的指尖,抓住了人骨节分明的手指。

微微发凉的掌心,带着些许薄汗,就这样时隔多年的再落到厉译手中。

就犹如是一捧鲜花,忽然间落入了他荒芜孤寂了许多年的心境当中,并且还是一击即中。

带我回家吧。

舒亦清转过头来,因为过于激动而稍显哽咽的声音,就那样萦绕在自己的耳中。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情景,让厉译忍不住的就又想起十多年前,自己将人从那个魔窟里,带出来的那个电闪雷鸣的雨夜。

那个时候舒亦清也是这样,眼中闪着泪光,言语颤抖着让他带他走。

虽然并不知道他是否已经想起来了什么,但既然舒亦清要求了,厉译就一定会尽自己最快的速度,带着他离开眼前的这个地方。

脑海里的记忆,仍旧只有一些零星的片段还在播放,并且还时不时的伴随着一些阵痛,这样的状态下,除了更加的加深了自己心中,对于厉译就是自己一直要找的那个白衬衫少年的想法外。

舒亦清再能够确定的,就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他对于许黎的爱,的确仅仅只是一场发生的恰到好处的误会。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当时在发现五年的感情,不过只是一场利用的骗局之时,舒亦清最先想到的,不是为了这一段爱情难过,而是却在离开许黎,离开众星之后,自己终于又能好好演戏了。

因为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爱过他。

当时那一瞬间,让他误以为是爱情的心动,也不过就只是因为他当时的穿着举动,与自己记忆中,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有所重合。

不过就只是一段错觉罢了。

因为一段错觉,就险些断送了自己这一生的理想与前程,如今想来,也不知道是该说当时的自己太傻,还是该说是自己对于记忆力那个身影的执念,太过于深重。

而那个身影,则很有可能就是自己面前的这一个人。

舒亦清紧握着厉译的手指,脑海中错乱一般闪过的记忆,让他已经不足以在这个时候,再多去思考其他,他只想赶快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冷静休息一下。

舒亦清!

许黎站在舒亦清的身后,看着眼前人完全无视着自己转身的画面,内心之中莫名的窜起的一阵怒意,甚至都已经盖过了那微不足道的伤感。

他在来的时候,所料想的结果,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事情的发展也不应该是这样的。

刚刚在红毯上的时候,就因为他的眼神,许黎就连记者的问题,都几乎是敷衍着答过,就只是为了来找他,来给他这个能够再一次参演张萍水的电影的资格。

他知道的,自从上一部电影杀青以后,这整个一大段时间里,舒亦清都没有接任何一从场戏。

直到现在他都没有确定,他下一部电影到底要演什么。

这种情况下,依照他那个戏疯子一样的性格,舒亦清心里该有多着急,对一部好的电影该有多渴望,许黎实在是太清楚不过了。

那可是张萍水,是众星这么长时间以来,投入的资金最多的一部戏,是他要拿到金鸡上去拼影帝的戏!

舒亦清他怎么可能会拒绝,他根本就没理由拒绝!

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那可是张萍水的戏!当初就是他的《秦律》成就了你,这一次当然也可以再成就你一次!你怎么可能会拒绝这根本就不是你的性格。

许黎站在人身后,心中的失意使得他一直高举在头上的那把伞,也跟着他所说的话,应声滑落。

难道你还是因为我吗?我承认之前是我错了,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我的错,可是我都已经已经举着这破玩意儿来跟你道歉了!我都已经道歉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呢!

过于大声的咆哮,在这样空旷的地下停车场里,引起了阵阵回音。

既然已经连从前最初的相遇,都已经确定了是来自别人身影的错觉,对于这样一个利用了自己五年的人,就更没有任何的理由,值得让舒亦清为之驻足了。

他只不过是忍不住的,有些为了宋柯鸣感到可悲。

被这样一个人口中的爱情而吸引,为了许黎做尽了错事,甚至于已经丧失了自己的人格,毁了自己的一生。

可他却和自己一样,根本就不懂什么叫□□情。

舒亦清对于爱情的不明白,多半是来自于过去受到过的伤害,使得他对于他人的抵触。而许黎对于爱情的不懂,则是来源于他自身的人格缺陷。

在这个从小就被哥哥和父辈,保护的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少爷心中,这个世界的中心就只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他爱自己胜过这世界上的一切,又怎么还能学得会去爱别人。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这部电影压根就不值得我去参演,张萍水的艺术造诣并不是很高,当初的《秦律》之所以能达到那样的高度,是因为我自己对于演技的理解。

舒亦清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面对着许黎。

所以,与其说是他成就了我,倒不如说是我成就了他。下一部戏要演什么,我已经决定了,下一次再见,也应该就是金鸡的颁奖礼上。

顺便再告诉你一句,让我动心的从来都不是你,只能说是你如今手里拿着的那个东西。

舒亦清说着,目光冰冷的眨了眨眼睛,抬手指了指许黎拿在手上的,那一把透明雨伞。

下次见面,就是对手,还是临走时候那句话,放弃吧,你没天赋,就凭着从我这里偷来的那些演技,根本没办法让你赢过我。

一句话说完,舒亦清转身便走,只留下愣在原地的许黎,一直目送着他们开车离去。

舒亦清临走时所说的那几句话,不断的萦绕在他的耳朵里,几乎气走了许黎最基本的理智。

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