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是,多谢侯爷,多谢侯爷。”赵立闻言,顿时感激地磕了两个头。
孟松洵思索着那长着黑痣的男人之事,便见程羿炤提着药箱出了山门,看见他道:“我正寻你,原你在这儿。”
“怎么了?”孟松洵面色微变,嗓音顿时急了几分,“可是萋萋出了什么事?”
“暂时还算平稳。”程羿炤沉默半晌道,“但你需得有心理准备,她伤的是脑袋,醒过来后或会变得神志不清,甚至于痴痴傻傻,但这还不算最严重的……她恐会醒不过来,时日一长,无法进食进水,便会逐渐衰竭而亡。”
两人是自小长大的好友,此事程羿炤也不瞒孟松洵,一五一十将柳萋萋如今的状况告诉了他。
孟松洵知晓程羿炤的医术,并不在宫中那些御医之下,他五指握紧成拳,须臾,低低道:“只消她能醒来,就算真变成了你说的那样,我也会好生照顾她一辈子。”
他抬首看向程羿炤,“可我才寻到她,还不曾将她该得的东西都逐一替她讨回来,便真的没有旁的法子了吗?”
程羿炤面露难色,明白孟松洵的心情,他又何尝不是,那可是他挚友留下的唯一的妹妹,“以我的医术,恐怕……我还需回一趟京城,问问我家老爷子,看看可有医治的法子,顺道再带些草药来。”
他顿了顿道:“还有,此地缺医少药且地处偏僻,并不利于念念医治,但她如今身子虚弱,不可随意挪动地方,只能等她稍好些才能回京城去……”
“嗯。”治病之事孟松洵无能为力,“若有什么需要的香材和药材,只管告诉吴叔一声便是,萋萋便拜托你了。”
程羿炤重重颔首,翻身上马往京城方向而去。
那厢,沈明曦听说了柳萋萋一事,知晓她危在旦夕,到底放心不下,带着婢子红英前去探望。
临到寮房门口,便听里头传来说话声。
“不知谁这么狠毒,竟做这样的事,柳姨娘也不曾招惹了谁,怎的就遭了这样的罪!”赵嬷嬷替柳萋萋换下了血衣,轻柔地擦拭了脸上的血迹,看着她这般模样,不由得哽了声。
一旁的香儿抹了眼泪,忿忿道:“奴婢瞧着,莫不是那顾家姑娘了,昨日她便对柳姨娘说了许多不好的话,被柳姨娘反驳了回去,别是一时气恼,才出手报复!”
赵嬷嬷闻言,忙拦了她,“无凭无据的,不可胡说!”
“那顾家大姑娘昨日究竟说什么了?”捏些佛珠正默默替柳萋萋诵经祈福的孟老太太缓缓睁开眼。
“她说,她说……”香儿迟疑了许久才道,“她说侯爷和老夫人您,都是因着柳姨娘像极了从前与侯爷有婚约的顾姑娘,才对她这般好的……”
听得此言,站在门外的沈明曦身子一僵,惊诧地捂住嘴,疾步退了出去。
红英疑惑地跟在后头,走出院子,才问道:“姑娘,您不去看柳姨娘了?”
沈明曦哪还有这般心思,她并未回答,只急匆匆回了自己居住的寮房。
此时沈韫玉正坐在里头,见着她,倏地站起身,“如何,萋萋她可还好?”
沈明曦示意红英出去,一把拉过沈韫玉,眉目紧蹙:“二哥,我有话要同你说。”
半个时辰后,孟松洵自山门外走回寮房时,便见沈韫玉站在一颗菩提树下,一看便是在等他。
孟松洵并无理睬他的意思,径直略过他而去,却被沈韫玉拦住了去路,他瞥了他一眼,“沈大人还不回去吗?”
沈韫玉抿了抿唇,少顷,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般,对孟松洵拱手施了一礼,旋即抬首定定道:“侯爷,请您将柳萋萋还给下官!”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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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孟松洵闻言眉目深敛,许久自唇间溢出一声冷笑,“可是本侯的耳朵出了差错,沈大人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下官很清醒。”沈韫玉毫无畏惧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侯爷可敢问心无愧地说,柳萋萋此番遭遇,与您没有丝毫关系吗?”
与他有关?
“沈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孟松洵不明所以,声儿顿时沉了沉。
沈韫玉沉默片刻,缓缓道:“下官听说,昨日柳萋萋在寺中遇见了那位顾家大姑娘,似与她起了争执……”
顾筠眉?
此事孟松洵确是头一次听说,他压了压唇角,垂眸思索片刻道:“沈大人的意思是觉得此事是顾家干的?可不论真相如何,本侯都会彻查到底,不劳沈大人操心了。”
他尚还有些要查,没空陪沈韫玉在此胡闹。
见孟松洵言罢作势欲走,沈韫玉再次拦了他,“侯爷,下官要说的不止这些,既侯爷并非真心对待柳萋萋,只将她当做您已过世的未婚妻的替代品,便请侯爷看在柳萋萋如今伤成这般的份上,能可怜她几分,放过她,将她还给下官……”
他话未说完,只觉背脊一寒,抬首看去,便见那位武安侯眸光凌厉,眸色冷沉如冰,“替代品?你是听谁说的这话?”
孟松洵冷笑一声,只觉这是他今岁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他转身正对着这位沈郎中,开口问道:“沈韫玉,若本侯将她还给你,你要带她回哪儿去,带回沈府吗?你那新婚妻子可会同意,还有你那良善的母亲,难道还会派人好生照顾柳萋萋不成?”
“下官……”沈韫玉张了张嘴,一时竟哑口无言。
诚如孟松洵所说,他那新婚妻子并非大度之人,成亲前便欲让他赶走柳萋萋,如今定也不会同意让他将柳萋萋带回去,更别说他母亲赵氏,更是厌恶柳萋萋厌恶得厉害。
他迟疑许久才道:“此事并不劳侯爷操心,下官定会妥善安排一切。”
“妥善安排?”孟松洵的笑意中不掩嘲讽,“带不回府,难不成你是想将她安排在外头的宅院,让她从你往日的妾沦落为为人不齿的外室吗!”
看着眼前人飘忽的眼神,孟松洵顿了顿又道:“沈韫玉,你从来自认是为她好,却从未真正为她考虑过。她被你母亲磋磨那么久,住在那冰冷的屋里时,被藤鞭抽打时,被设计陷害与他人私通时,你可曾帮过她,可曾为她说过一句公道话!你并非没有看到她艰难的处境,但你从来轻贱于她,将她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不是吗?”
孟松洵面沉如水,说话间缓步上前,那常年领兵打仗养成的威仪和摄人的气势,令沈韫玉不自觉生畏,被逼往后踉跄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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