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组的厉害,贾敷自然是知道的,这下贾敷是相信了,却是真的生气了,一手拍在太师椅的扶手上,听着就疼。
他们王家是怎么教导女儿的?这等损阴德的事,竟然也敢沾!这王家嫁女不是为结两家之好,所不是来结仇的吧?!
贾赦很认同这句话,可不就是来结仇的么?他提醒道:大哥准备怎么处理?老二媳妇那里我和王爷会处理,琏哥儿媳妇那儿大哥可得上点心,她虽然拒绝了王氏,但到底出身王家,说不准什么时候,或者是印子钱的利润高到足够让她动心了,指不定就跟着王氏做了,这么大的事,不得不防。
贾敷点头,又问道:王爷怎么说?要说简在帝心,那位爷才叫皇帝的心腹,这种能伤及宗族根基的事,问他总没错。
贾赦也没瞒着,把徒钰的安排告诉了贾敷。
贾敷道:如此甚好,回头替我谢谢王爷。
贾赦笑道:都是自家人,谢什么?以我和他的关系,贾家不好了,他自己就能躲得开?
贾敷笑了笑,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该谢还是要谢的。那王氏做出这等事,他们王家总该给我们一个交待,明儿你随我去趟王家。
贾赦点头,涉及到宗族的事,还得他家大哥出面才行。
王子腾奉旨巡边已经三个月了,前些日子回京述职,此时正好在京,要不他们还真找不到这位王家现任家主。
贾赦回家后,徒钰听说他和贾敷要去王家讨说法,作为贾赦最紧固后盾的他,立即表示明天他也可以一同前往。
有他在,王子腾再如何霸道,也不敢对他家师弟做什么。
贾赦想说不必,如今的他,又不是原著里有名无实的一等将军,他简在帝心,手握实权,宁荣两府蒸蒸日上,王子腾还不敢以下犯上。
不过想到徒钰是因为担心他,才会想要一直把他护在身边,顿时又释然了。
第二天一早,贾赦就带着徒钰出门,和贾敷会合,三个当家做主的人浩浩荡荡的到了王家。
王子腾刚从校杨回来,流了一身汗,原想先去洗漱,没承想,总管王安急匆匆的前来禀报:老爷,忠瑞王爷,宁安侯,荣国公到了。
第62章
一听这三个分量极重的名字,王子腾愣住了。
这三个怎么一起来了?而且之前还没有递拜贴过来,王子腾心里打鼓,这三位哪一个来他都发怵,现在还三个一起来?
王子腾也顾不得一身是汗了,急忙忙走到前夺,果然看见忠瑞亲王端坐在主位上,贾赦与他并肩而坐,宁安侯贾敷则是坐在左下首,而他,作为王家的家主,现任族长,只能乖乖的走到厅中,给这三位恭恭敬敬的行礼。
徒钰看了他一眼,点头示意他坐下,把反客为主表现得淋漓尽致。
王子腾心里憋屈,却不敢表现出来,面上还得表现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差点没把王子腾郁闷死。
自从他发迹以来,还从来没受过这般委屈呢,以前的那些人,谁不是恨不得死命巴结他呀,就怕哪句话没说对,哪件事办坏,触了他的霉头啊!这种被人冷待的体验,还真是久违了。
走到贾赦的下首坐下,王子腾这才问起三人来此何为。
贾敷放下茶碗,取出那份卷宗,交给身边的小厮,又经过了王安的手,才被送到王子腾的手上。
王子腾一头雾水,待他展开那卷宗,没看几眼,惊呼道:这不可能!
贾赦自从王子腾进来后,一直以手支颊,一双桃花眼紧紧的盯着王子腾看,时间一长,已经引得徒钰不满了。
此时见王子腾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不由哼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那位妹妹是个什么样子的,她到底能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想必王大人比咱们这些外人更清楚。我说王大人,您老不会不知道包揽诉讼和放印子钱是重罪吧?王氏竟然敢做出这种事,可见并没有将我贾家放在心上,她这是想让我贾家陷入万劫不复吗?你王家连嫁了两个姑娘入我贾家,是想结仇吗?
王子腾:这话他可不敢认,即使真的有这种想法,他也得否认到底。
恩侯言重了,贾王两家,本就是多年老亲,两家联姻,本就是为了让两家亲上加亲的,我哪里会存着那般龌龊的心思啊?咱们金陵四大家族同气连枝,守望相助,我是不会做出这等对我王家不利之事的。
贾赦哼了哼:量你也不敢。
冲王子腾挑了下眉,贾赦又问道:那么王大人,您说这事该怎么办吧。
这话把王子腾给问住了。
这件事的后果可大了,万一要传出去,被人知道王家嫁出去的女儿竟然背着夫家干着包揽诉讼放印子钱的勾当,他们王家的女儿,往后都不用再嫁人了。还要连累王家女生下的孩子们,他们也会因为母亲出身王家,而被人指指点点。
王子腾看了看贾赦和贾敷,再看看端坐首位给这两位撑腰的忠瑞亲王,暗自苦笑,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
错在他们王家女,而他对付不了贾家这两位当家人和一位亲王,只能捏着鼻子任人拿捏了。
恩侯以为如何?
贾赦摇摇头,并不接王子腾踢回来的皮球,将问题反踢了回去:此事我贾家族中自会有处罚,你王家该给的交待却是不能少的。该怎么办,端看王大人的诚意了。
这
徒钰见事情已经商议结束(?)了,拉着贾赦起身,淡淡的对王子腾道:本王尚有要事,告辞。
简单的告别后,三个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只留下王子腾满心愁容。
听说贵客离开了,王子腾之妻陈氏顾不得这是外院,匆匆闯了进来。进来后,她见厅中并无他人,只有王子腾呆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陈氏忙走到王子腾面前,连声急问:我恍惚听说,贾家两位国公爷过府,是因为二姑奶奶背着贾家人放印子钱?
陈氏出身名门,虽是旁支,年少时,家中也是按着当家主母的方向培养她的,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关系有多大,一个弄不好,会连累到她的女儿王熙鸾的!
王子腾并不说话,只轻轻的点了下头,陈氏怒火升腾,气急败坏:我就说大姑奶奶那性子早晚得出事!她都是怎么想的?那种会损阴德,断子绝孙的事情,竟然也敢去沾!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敢做的!
王子腾叹息:放印子钱尚算轻的,她还包揽诉讼,做了不少孽障之事,这几件事若是传扬出去,咱们王家怕是要万劫不复了。
陈氏被气得直捂胸口。
王子腾还有些庆幸:好在凤哥儿和鸾姐儿从小就是你教导长大的,还知道些分寸事理,否则,如果凤哥儿真的被大妹妹说动,随她放印子钱了,宁侯府那位,可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咱们家的。
陈氏道:之前族中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总不让女孩儿们读书识字,我当时便觉得不妥,不读书哪里能明事理,知进退?不明事理,不知进退,如何不胆大妄为?大姑奶奶会做出这样的事,我却是不觉得奇怪的。
王子腾叹息道:等今日之危过去后,我便招集族老,重新商议此事,万不能让女孩子们再如大妹妹那般胆大妄为了。
gu903();他如今为兴宁帝所不喜,被派了个九省统制的虚名,代天子巡边,明升暗贬,看似风光,实则成日提心吊胆,远离政.治权利中心,生怕行差踏错一步,将王氏一族拖向深渊,王氏敢做出这种事,最大的依仗其实还是他,这事要是传到兴宁帝的耳朵里,他还能讨得了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