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没准备提醒忠肃亲王,自打她知道忠肃亲王是知道那几个女人的算计,而没有出手阻拦的时候,忠肃亲王于她,就已经是同床异梦的陌生人了。
☆、第74章
贾元春的眼中闪过一抹恨意,贾赦注意到了。他的手指按在大腿上,极有规律的敲击着,明显已经陷入沉思。
贾元春不敢开口打扰他,只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贾赦开口。
良久,贾赦似是下定了决心,他起头来看着贾元春,问道:若是让你和忠肃亲王和离,你可愿意。
这个问题问的猝不及防,贾元春也被这个问题吓了好大一跳。出于对贾赦的信任,贾元春没有立即拂袖而去,反而仔细想着贾赦问出这话的用意。
曾记得,她的这位大伯,曾经不止一次和她们这些贾家的姐妹们说起过,女子的一生不该被囿于后院,她们都是精才绝艳的奇女子,若是能彻底挣脱礼教对女子的束缚,走出后院,走向广阔的天地,或许成就并不会比男子差。
起先,贾元春是不信的,几千年的历史中,历朝历代,确实有那惊艳历史的奇女子,更多的,却是如普通女子那般,一生被困在后院,想要改变,哪有那么容易?
但是那几个在贾赦身边长大的姑娘们却信了!
如今的她们,胆子大些的,已经在贾赦的帮助下,做起她们喜欢的事情来了。
想到这里贾元春心动了,她语气极为坚定的说道:我愿意。
贾赦点头,对贾元春很是满意。
很好,那么你先回去,明天我自会去王府同忠肃亲王商议此事。
贾元春唇角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来,起身和贾赦福身告辞了。
贾元春走后徒钰便进来了,看着贾元春离开的方向,问道:你准备让贾元春和离回家后,去做什么?
贾赦道:学堂那里还缺个教他们琴技的老师呢。我看元春这孩子就很不错,还有她的丫鬟抱琴也可以担此重任。顿了一下,他又说道,而且,我这里还有一本《长歌莫问》,元春的年纪,虽然过了修炼的最佳时候,她的琴技却是从小就练得极好的,现在开始修炼也并不晚,你说是不是?
徒钰道:不错。
和离两字说出口很容易,想要做到,确实需要费一番功夫,大启,毕竟不是开放包容的盛世大唐,对女子的束缚实在是太重了。
贾赦提出让自家侄女和忠肃亲王和离的消息一出,想来,如果这个时代有微博热搜的话,绝对能够在热搜榜第一挂上好几天!
徒钰怕他独自一个人去忠肃王府,去和徒玠提贾元春想要和离的事,会被人从王府里赶出来。第二天硬是压着贾赦,一定等他忙完了公务,这才相携来到忠肃王府。
和离?!徒玠提高音量,满脸惊诧,万没想到,有一天他这个忠肃亲王会听到和离的事发生在他的身上。
《大启律》上是没有和离这一说的,虽然有些疼爱女儿的人家,在女儿和丈夫过不下去的时候,会主动让他们和离回家。但是和离后的女子的日子并不好过。这里,毕竟是礼教严格的大启。
只有盛世包容的大唐,和离后的女子不会被旁人说三道四的,而大启,由女方提出和离,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结果却是发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徒玠一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他一个亲王,却被侧妃主动提出和离,这滋味,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贾赦点头,一脸纯良:对的,元春要和离。
恩侯啊,这不好吧?
这有什么不好的,夫妻之间没了羁绊,又不想继续留在后院,勾心斗角,不和离,难道还要留着过年吗?《大启律》里又没有说女子不能提出和离。
徒玠:《大启律》上也没说就可以和离了呀。
贾赦瞧他这一副欲言又止的小模样,就知道他想说什么,他哪里会给徒玠开口拒绝的机会?
他语重心长地对尚未反应过来的徒玠说道:为了你的后院安宁,你呀,就应了吧。
徒玠捏着鼻梁,头疼不已:此事容我考虑考虑。
贾赦耸耸肩,他也没想第一时间就能和忠肃亲王就和离这个问题,达成和解。听他这么说,不再多言,招呼下徒钰,脚步轻快的走了。整个人已经完全陷入到即将有一个人才要入手的兴奋感里,
瞧他的兴奋劲儿,徒钰不解:你就这么笃定他就能同意和离?
别告诉他,和离之事古以有之,徒玠会同意并不奇怪。自大启取代前朝后,还真没有听说过有哪一对夫妻光明正大和离的。听过休妻的,和离是真的没听说过。贾元春算是第一个吃螃蟹的大启女子了。
贾赦得意极了:这不是有你吗?如果好好说话他不配合,打上一顿就能解决了。
徒钰:
这么简单粗暴的主意,也只有他家师弟能想得出来了,不由摇头失笑,算了,自己宠出来的人,跪着也得继续宠下去啊!
徒玠最终还是同意了,因为他的识时务,这件事没并没有闹得天下皆知,只不过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其中,贾政被这个消息气得几欲昏厥:这个贾恩侯当真是越来越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可是再生气,他也不敢直接找上贾赦,只在家中等着贾元春回来后,就把人拿下来送到家庙去,同王氏在家庙里,母女团聚,从此青灯古佛相伴,远离红尘。
实在是太丢人现眼了。
可是贾政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等到天色擦黑时,依旧没能等来贾元春,贾政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原来贾元春离了忠肃王府后,并没有回到贾家二房,而是直接住进了大观园学堂的教师宿舍里。
气闷之下,贾政顾不得天色已晚,急匆匆来到荣庆堂,见了贾母,直接把贾赦撺掇贾元春和离的事情,噼里啪啦的说了出来。
贾母被气得直捂心口,鸳鸯唬了一跳,连忙上前给贾母揉心口,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儿来。
贾政还在眼巴巴的看着贾母,盼着贾母能为他出一口气。谁知道方才还被气得变了脸色的贾母,在平复下激动的心情后,就再没了动静了。
别说是让人去叫贾赦和贾元春过来挨训了,甚至连一点要安慰贾政的意思也没有,贾政就有点傻了。
老太太,这
贾母很是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你同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我是能说得动老大,还是能支使得动元丫头?你以为还是早些年的时候吗?你也莫要钻了牛角尖了,既然是过不下去了,自然是要和离的,咱们家的姑娘要有才有才,要貌有貌,还能困死在后院里吗?
她自己就是在后院困了几十年的,能不知道大户人家的后院是个什么东西吗?
一个小小的国公府的后院尚且这般,更别说一个王府了,其间的龌龊之事,只会比荣国福府的更多,更难处理。
贾元春毕竟是她从小教养到大的孙女,自然是不愿意见她深陷泥潭不能自拔,贾赦愿意出面帮贾元春离了那个泥坑,在贾母看来,并不是坏事。
贾政却是看不透。
啧,同样是她生出来的孩子,为什么差距就那么大呢?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也不想想,她老人家早就被收回的管家权,之前还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压得死死的,好容易那姨娘跟着女儿享福去了,管家权却又被贾赦那个逆子牢牢把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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