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长发少年每晚履行关于丈夫的保护义务时,燃灯从来只一个人冷冰冰地背身入睡。
那作为一个被困在这里只为活命的玩物,总是很乖顺的长发少年也为此曾经用尽浑身解数去取悦年轻的燃灯,可惜,燃灯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床上还有没有另一个大活人的存在、
为什么你从不让我看见你,也始终不愿意靠近我,即便我在你无情冰冷的床榻上为你完全驯服,你却一次也不肯碰我,难倒你是不喜欢我这飞禽所化的身躯吗?
那些魔每一个都想趁你不在让我成为在它们的,像我这样血液低贱,只能供人取乐的人就是做这些事的,我会很听话,也很使你变得很快乐的,我的佛陀,我的丈夫。
那个声音确实也很好听令人找不出语言来形容的长发少年曾问和他每一晚都只是躺在一起入睡的少年古佛。
因为我明白,有些人嘴里说的话,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熄灭了魔国宫殿中一切光明的黑暗中,少年燃灯和他带着试探和猜忌闭着双眼,感受着对方的心跳缓慢回答。
哦?您现在口中这话是什么意思?难倒是看穿了什么吗?
可我脚上的镣铐早就让我逃不出这个笼子了我只会跳舞和服侍你,我的手连弓箭都抓不起来,随随便便的一只能逃出这里的骏马都能把我摔断腿
总是对其他人露出怯弱畏惧表情的长发少年在昏暗的光下,好像很害怕地问少年僧人。
在昏暗的灯油下,看不清楚脸上具体表情的少年趴正在僧人身上撒着娇。
他一身白到发光的皮肤布满了侮辱性质的烙痕,那手臂,腿,脖子和手臂都被抽打后留下的可怜痕迹。除却夜晚做燃灯佛的所有物。白天的任何一个魔物都可以随便欺负他。
只要不弄伤这张脸。和真正破坏掉他需要为燃灯一生保留的纯洁。
燃灯本人作为被囚禁在这里,等待其余师兄们出现的僧团傀儡,也无法去干涉那些魔物们如何把魔妃的弟弟一次次当众吊在那个笼子里,观赏他脸上掉落的一颗颗眼泪。
可在此之前,除了每天晚上和他一起睡觉,总是很少说话的燃灯却第一次对这个奴隶少年说出了一段世间绝无仅有的话。
贫僧虽然眼盲,却并不心盲,在那第一次所见的那场舞蹈中,贫僧就明白,笼中的那对姐弟虽然表面屈服给了魔,心中却没有低下过头,他们虽然使他们为魔物们跳着舞,可二人的身心却依旧是光明自由的。
贫僧对菩萨的这点微不足道的袒护和庇佑,只因为对于心灵强大者发自内心的尊敬。
比起无礼和侮辱,贫僧更希望能和菩萨作为互相尊重的朋友,理解和收留您偶尔也会露出片刻悲伤的内心。
你送了贫僧一朵花,使八年来都被关在这里的和尚看到了魔国以外的生命,贫僧也用这一生还俗的诺言娶你,我们都只为了救人,不为占有。
这话,少年的燃灯太子说的很明白。却也使那侧躺着,笼罩在灯下的少年第一次不说话了。
朋友,尊重。这对于一个关在笼子里的奴隶而言大概是世上最可笑的两个字了,他才不会相信。
但就是从这一晚对他说出内心实话后,少年燃灯就开始给每天被一场场噩梦包围的少年奴隶说着一个个佛经里睡前故事。
而把美貌和性格都足以祸国的人当做自己的妻子迎娶,却一夜夜留在身边只为感化他,使其有朝一日能皈依佛祖,这世上或许真的只有一个和尚才能干出这种事了。
我昨晚听到你又在背对着我一个人埋在手臂里咬着牙哭,你在一次次让孙陀利不要去,还一直叫着一个和你好像在分别的女孩子的名字,她是谁。
我可以相信你,对你说实话么。
某天,终于习惯不用那种口气对少年僧人开了口,长发少年躺在黑暗之中像个行尸走肉般表情麻木地道,
我不知道,但或许你可以相信一次,因为我说过,我们是朋友。
当然,要是我背叛了你的,把这些话告诉不动,你也可以用你早在我们俩新婚之夜就已经藏在枕头下,一遍遍磨尖的那支生锈灯尖扎穿我的喉咙。
反正,魔国中早已经开始流传一个说法,只要别人白天多打你一鞭子,你的丈夫燃灯就会去半夜杀了对方,不动甚至为此感到很高兴,也终于放心我这个碍眼,麻烦,又怎么也死不掉的存在,我替人承担了杀人如麻的名号,而我们都成功帮到了对方,不是么。
瞎掉了的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心里却什么都知道。被少年僧人一下揭穿了真面目。早在问出第一句话时,已经反手抓着手里那个锐利的灯尖的长发少年反而突然什么也不在乎了。
可朋友。又是这样陌生而奇妙的字眼。
而且这个瞎子和尚还第一次不自称贫僧,称自己为我,这使那少年第一次失去了平常虚假敷衍的面具,反而流露出一种奇妙眼神。
他当下心里感觉有点异样的兴奋,只将那一只真的早已经杀人无数的手掌抬起,又肆无忌惮地躺在燃灯的身旁大笑了起来。
那只在一次次杀魔时才会发出的笑声放肆又十足疯狂。长发少年整个人转过身来,笑的很张扬,却也把那些用来欺骗别人的弱小畏惧都一次性发泄干净了。
佛国的太子殿下,好好记住你嘴里现在说的话,要是你背叛了你的朋友,我会把你的皮扒了,再把你这颗天天亮的我根本睡不着的死光头剁下来当球踢。
终于,这个魔妃孙陀利的弟弟还是一天天憋得受不了,开始露出自己的本性了。
在这夜晚被二人炙热的呼吸感染的耳边。
长发少年这口气有比之前那副天天装柔弱的样子要更可爱一点,面无表情的少年燃灯莫名有点自我受虐地心想着。
可这时,手上力气真的很大,完全能暴揍魔国魔将的对方却爬过来,先用手谨慎而聪明地将二人的头罩在厚实的纱帐中,单手捂着他的耳朵,才像对着一个树洞一样一样趴到他的光头旁边和他说悄悄话了。
那个我在梦里想的女孩是我妹妹。可是我把她给不小心弄丢了。
燃灯太子还俗后,在魔国作为唯一他这一生妻子迎娶的人第一次告诉他。
所以你才很想她?
少年定光问。
嗯,她只是个女孩,要是不走留在了我的家乡,现在我天天都能看到一闭上眼睛都能想起来的这些恶心的东西,就统统都是她来看见了,我是她哥哥,除了我姐姐,灵山现在还活着,也足够年纪被送来的就只有我,我必须去为她这么做。所以我才把她从树上放走了。
她飞走去了人间,我选择了留下。因为这种奇怪的事,总是男人来做比较好吧。
反正,我又不喜欢男人,那些白长了那么块头,中看不中用的魔将,我一只手就能把它们打趴下,再撕了它们的衣服把它们原地金刚行乐八百遍。
竟然还在背后说我长得矮和娘,我明明是营养不好,加上还没有来得及发育,它们这帮魔物懂个什么。等我以后从这逃出去,随便长他个两三米,再练出八块腹肌,我就一个个杀回来,把它们给统统捆在宫殿里那张佛辇上金刚行乐了!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