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古山佛寺顶端,佛花开遍,却无人应答这一天一天的呼唤,或许我佛这一生却注定等不到那一个踏着西天迢迢道路求取真经的人而来了。
这一天,其他人到底没能走进这一个终年住在大雷音寺顶端的人的心,当他一个人又一次出现在山脚,这一次,时隔多日,他却终于迎来了一个自从苏醒,他们除了见过一次都没有好好说一句话的孩子。
我们不和卖门票的叔叔一起玩了么,他们带我玩小皮球,还说要带我看动画片,那个长得很漂亮,不喜欢笑的白衣服叔叔也对我很好所以,我们现在去哪儿嘛。
眼前,那个长着一头细细软软卷发的小男孩小腿一踢一踢。
他被抱起来放在公路栏杆上,双脚离地,却不是很害怕,那小腿短短的像小动物一样,脑袋上是顶反戴着的小帽子,穿着可爱的背带裤和一双跑起来就会吱呀吱呀响的童鞋。
他还很小,比最初那一个玩具兔子根本大不到哪里去。
但当这小宝宝低着头用自己的小手攥住胸前小口袋和小背带时,作为从小很少见外人的孩子,小宝宝的声音也有点天生小,脸颊软软白白的,一双眼珠子就像是他身体里给予他生命的另一个人一样。
尤其,他问大人问题的时候,还一点不像其他小孩一样任性不礼貌,就只是很乖巧听话也很单纯地仰头问出自己心中不懂的事情。
去找佛。
佛是什么。
栩栩哥哥没有和我讲过,我还想去上幼儿园。
环住他脖子的小卷毛宝宝把脸亲昵又依赖地埋在一生走在佛门之路的年轻男子脖子边上,紧接着,又被这个穿了身黑衣牛仔裤的年轻男人带着一双摩托车手套单手抱了起来,小手一下抓紧了对方的衣服后领。
是我的归宿,我的因果,我的一生,也是给了另一半佛骨创造了你生命的人。
可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是谁,你都不笑,好像总是不开心,是之前的大妖怪让你不开心么。
什么也不懂,但心里冥冥中好像很喜欢他身上这种佛香味道,所以紧紧抱着他脖子不撒手的小卷毛宝宝小声趴在他耳朵边上问。
你想叫我什么。
年轻男人回。
我能叫哥哥么,栩栩哥哥是哥哥,叫了哥哥你就是我的哥哥了。
头本来软趴趴地歪着他身上,听到这话大眼睛好像亮了一下的小卷毛宝宝小心翼翼地拱起小手凑到他耳边又问。
可爱的宝宝眼神就像个上天送给大人的小天使一样。如果这个世上有小天使,大概就是这个年纪,长这个样子的。
不能。年轻男人这一辈子本来就话很少,直接一脸冷淡一口否决了。
哦。
本来还歪头笑眯眯的,一听这话,卷毛小宝宝估计以为他是不喜欢做自己这样一个普通到才上幼儿园小朋友的大哥哥,接着,这个真的很听大人话的小宝宝一下失望了却也很乖地不乱撒娇了。
但你可以叫我和你之间的另一个称呼,如来。
什么?
我是如来的父佛。
父佛?
小如来作为一个已经五岁了的小朋友不是什么都不懂,听到这话却也吓死了,他眼睛一瞪大,抱着年轻男子的脖子,配着这胖胖软软的小脸和有一个人好像长得更像了。
嗯,我的名字名叫定光,法号燃灯。
我是现在佛如来,也就是你这一生的父佛,是三千佛法世界的上一个佛祖,而你将会是三千佛法世界的下一个佛祖,当你出生,即意味着过去世界在这人间揭开了新的一页,你是我这一生唯一的孩子,而我就是你一生最爱如来的父亲。
我会亲自带着你一起去找人间的往生路上寻找真正遗失的佛法光明,将一切尚且还在黑暗中被困的一个个迷途者设法引入征途,而这才是为一个佛真正该做的。
而在那尽头,有一个人也在等着我去找到他,明白了么,如来。
嗯!
父佛!
须弥山山顶,正对那渐渐消散云烟的现代告诉公路上,一个年轻男人带着一个小娃娃一起消失在路口的白色身影消失,一身黑色僧衣坐在山顶的黑色长发僧人和另一名白发年轻佛子也一道现出了身形。
师傅,为什么太子师叔最后走的时候什么也没对我们所有人说,他到底要一个人去人间继续寻找什么呢?
白发的仙光站在黑衣男人身后脸色复杂,似乎不懂为什么作为大雷音寺的太子,对方要做出这种一人踏入人世间的选择,却又不交代一句。
因果循环,不过是佛这一字而已,他既然要去,心里就已经想好了自己到底要做什么,我们也不必管他,只等待时机再来临吧。
那师傅,太子师叔把十七万佛的佛位都驱赶出了大雷音寺就一个人走了,原本神佛总谱的排名又被毁了,失去了这一个个佛位排行,那四百年前保佑着人间,曾经繁荣佛教不就荡然无存了,这样真的好吗?
阿雪,你还是不懂啊。
黑僧衣的长发男人说着摇了摇扇子。
什么不懂,师傅。
仙光不解,却见自己的师傅这时才扶着一条膝盖以一副双眸早早看穿了天地般地觉知觉悟之态开了口。
为什么这一次我们要这么做,将不动留到最后也要完成这场灭度呢,不是我们要救所有人,是我们要所有人自己醒过来。
这最初就不是一场救人,而是一场清洗,一场我们本来就不打算再把这一群十七万佛继续留下,没完没了浪费我们时间的内部大清洗。
一棵曾经再繁荣昌盛的大树如果内里已经腐朽枯败,那不如一把火烧个干净,因为树永远可以从头再从一棵小树苗再生长,全新的树苗即便人少,也远要比养着一群关键时刻只会背叛,内斗和拖后腿的无用之人好。
可我们是僧人师傅,出家为僧也一定要如此冷血心狠不在乎一个人的手段么。
仙光作为一个纯净无垢的佛子,到底想起什么面露内心有点出现了分歧的思考,又闭着眼睛从自己的原则和内心出发,轻轻地问着自己的恩师。
谁告诉你,出家为僧就不需要冷血和心狠,甚至是在乎一个人的手段了呢?
大势至依旧支着条腿坐在了那须弥山顶端,又一挥手上那把黑色羽毛扇子拂开满山的云雾,用一双黑色的菩萨眼不喜不怒地望着这一世因果轮回般回答道,
手段这种事,且要看用的怎么样,这千年延续下来表面看似和平的佛门,内里的矛盾纷争可不比人间好太多,看看外头那些这拿着法器争夺外物的诸天神佛,他们有比拿着铁棍刀子抢地盘的流氓要好很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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