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异坐在窗边的藤椅上喝咖啡。
这地方大概在郊区,窗外远山绵延,小院繁花正盛,不时听见几声鸟鸣,令人心旷神怡。客厅里阳光正柔和,杜默忽地领会了原著因何将冯异形容为天神。
杜默实在说不出冯异这张脸哪里有缺点,阳光落在他身上,高贵优雅,好似传说中的人物。
冯异裹着一件黑色浴袍,大概一直有来回走动,腰带系的不是很牢固,大半个胸膛裸露在外,隐约能看到里面沟壑漂亮的线条。两条大腿也几乎都露在外面,杜默甚至还能看到冯异穿在里面的短裤。
不愧是海王,还真是放荡不羁。虽然是在家里,可这家里还有别的Beta啊!
大概在冯海王眼里,他只算工具吧。
杜默裹紧身上宽大的睡袍,往前走了几步,小心翼翼地打招呼:冯先生早上好。
冯异瞥了他一眼。
身上这件衣服在冯异眼里似乎不存在,杜默感觉自己被一眼看透了。
他强忍着再拉紧领口的冲动,站在原地进退两难,炮灰跟班的日常太难了。
冯异:去洗澡。
杜默:?
他耳朵没听错吧?冯异让他去洗澡,冯异要干什么?!
杜默有点腿软,脑子也懵了,这跟他想的不一样。
冯异声音毫无起伏:一身酒气,等着我给你洗吗?
一直被杜默忽略的棠酒味儿一并涌了上来,瞬间觉得自己身上味道糟糕到不行,Alpha嗅觉灵敏,冯异怕是憋了半天吧
好尴尬,杜默脸红。
冯异平静地喝光杯中咖啡,左边第二个门。
好的好的,谢谢冯先生。杜默逃似的钻进了左边第二个门。
关上门,杜默背靠在门上,平复紧张心情。
人每到陌生环境总是会到处打量,刚刚在客厅有冯异镇着,他没胆子到处看,这会儿进入卫生间,杜默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水汽氤氲,浴室墙上挂着水珠,镜子上还有没来得及散去的水雾,倒映出宿醉的他。
杜默:
细碎的水声响起,冯异捏了捏鼻梁,他长久地注视着室内一角,空气中伏特加的香气逐渐变得浓郁,炽热又刺激。
第4章
水流冲在身上,即便他小心再小心,伤口仍然沾到了水,杜默表情因痛苦逐渐变得丑陋。
杜默侧过头看肩膀,一脸不忍直视。
太特么疼了!
冯异真不是Alpha,昨晚给他扔学校不就没这么多事儿了吗!现在可好,他出去还得低眉顺眼地感谢冯先生收留之恩。
这个澡洗得比平时久,他得洗头,还得小心不碰到伤口,杜默尝试过无视肩伤存在就硬头皮洗,可惜实在太疼,他没坚持住。
洗完澡,看着他刚脱下来的睡袍,杜默忽然意识到一个一直被他忽略的问题。
衣服呢?
他衣服呢?!
杜默傻眼了。
客厅里肯定没有,卧室里也没有,卫生间脏衣篓里也没有,院子里应该也没有
虽然这个问题暂时还称不上当务之急,毕竟还有件快长到脚脖子的睡袍可以用。睡袍是毛巾材质的,吸水,能当浴巾使。唯一需要额外考虑的就是挂空档出去还是穿昨晚上这条需要换洗的出去。
着实纠结。
穿出去吧,有点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没洗澡还好,洗过澡了就觉得这内裤太脏没法穿。
不穿出去吧,怕过不了冯异那关。鬼知道冯海王会不会有折腾他干点啥,万一要支使他做顿饭,或者收拾昨晚他睡过的房间而且据他这几年生理健康课所学,Alpha和Beta也是可以发生点儿啥的
尽管杜默知道原著里他和冯异是清白的大佬和跟班关系!可他还是怕啊!
杜默站着端详许久,终于在浴室雾气几乎散光了的时候,闭眼睛穿上了那条该洗的内裤。
走出浴室,杜默发梢还滴着水。卫生间没有吹风机,他只好就这么出来。
其实卫生间里还挂着两条干净的毛巾,怕惹冯异不快,杜默没碰,他记得冯异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
当然,杜默心里也有自己的考量。
万一那毛巾是冯异擦脸的,他用来擦头,有点过分。
再万一那毛巾是冯异擦脚的,他用来擦头,也挺过分的。
冯异还坐在窗边,阳光越发明媚,衬得这个Alpha宛如天神般不可靠近。
杜默:
啊该怎么开口向冯大佬讨要他昨晚上那套充满酒气还沾了血的衣服。
杜默首先就排除了求冯异赏他一套换洗衣物的选项。
他压根没往这方向想,潜意识在俩人之间划了道望不到头的长河,只在上面架了座摇摇欲坠的木桥,仅容Beta单向行走。
滴落的水珠逐渐冰凉,睡袍开始湿冷地贴在他后背,杜默浑身绷紧一放松就要打颤。他不得不认真思考,直接问冯异要衣服,委婉表达想把身上湿了的浴袍换下来,哪个可行度高一些。
托常年在冯异面前掩饰头疼的福,杜默极其擅长一心二用。脑子里思考要衣服的正确方式的同时,他也在感慨Alpha的身体优势令人难以想象,想仔细研究一下
晚秋的早晨,也敢单穿条丝质浴袍在窗边喝咖啡。
帕盛根星球的气候跟蓝星很不一样,春夏秋短暂,冬季严寒且漫长。刚穿来的时候杜默极其不适应,每逢换季必生病。
他在前座咳嗽发烧流鼻涕,从不敢回头看冯小公子。怕辣了冯小公子的眼睛,自己已经够难受了,不想再多个头疼。
可以开空调,开关在墙上。
忽然听到冯异冰冷的声音,杜默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Alpha身体素质好,冰天雪地里也敢穿单薄风衣穿梭在校园里。但他们通常耐冷不喜热,杜默亲身体会,夏天的冯异更暴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