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循正要为儿子说情,钟未凌瘫在椅子上:韩纪那件事,你自己心里有数便可。

钟未凌冷声道:昨日是仙魔大典,本座与风迹就在他背后,他一言一行,都代表你们整个碧血宗。你应该知道,其他宗门一直都觉得你们碧血宗过于嚣张,想要自立门户。

韩循连忙道:殿下明察,属下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钟未凌掐了掐眉心:本座知道,但别人不知道。所以,以后不管在哪里,还希望韩宗主让韩纪小心言辞。

谨遵殿下教诲。韩循认真道。

起来吧。钟未凌喝了口茶,犹豫片刻,还是忍不住道,还有两个时辰,就是仙魔两道的弟子擂台赛,不知韩宗主,能不能替本座作为代表,去跟云都的谢之钦切磋?

韩循一愣,还以为钟未凌是在试探他,连忙又跪了下来:殿下,属下真没有想要自立门户的意思,今日承办大典的是仙门之首云都,故而今日的切磋比试,自然也应由仙魔两道顶峰出场。殿下您就是我们魔族振兴的希望,我就是个小属下,怎敢越俎代庖,不可,不可啊!

钟未凌寻思着,大哥,真是你想多了,我就是屁股疼,不想去,不是在内涵你,有必要这么敏感吗?

本座当真未曾怀疑过你,你就替本座这一次,行吗?钟未凌皱眉。

韩循连连摆手:我不行,我真不行!云都可是派出了他们云都最有威望的谢之钦,我只是一个小小宗主,若是上场,岂不是落人口实,教人觉得我们魔族藐视云都。

韩循所想,钟未凌并非不知道:你放心,云都那边,本座会去解释,且本座可以保证,谢之钦不会有意见,云都也不会有意见。

谢之钦不敢,不然就是找死,毕竟根本不是本座不想去,不想给你们云都面子,是你们家小师叔他太过分。

韩循:那也不行,就算云都没意见,其他仙门也必然心存不满。

几番商量之下,一点用没有,韩循抵死不从,理由还让钟未凌无从反驳。

你走吧,本座暂时不想看见你。钟未凌心累摆摆手。

韩循还想说什么,但看钟未凌面色不佳,张了张口,最后还是闭上嘴,走了。

钟未凌洗了个澡,把身上能洗掉的痕迹洗掉,洗不掉的,能用衣服遮就用衣服遮。

用衣服也遮不住的,那就没办法了。

殿下,昨日抓了个云都的小弟子,要如何处置?钟未凌睡了个回笼觉,一出门,就看见了三名魔兵。

放了吧。一个小弟子而已,钟未凌懒得详问,正值仙魔大典,少起冲突。

说完,钟未凌便去碧灵台,准备比试了。

原本想碰面之后,警告谢之钦,让他小心点,别动真格,可万万没想到,云都临时变卦,上场的根本不是谢之钦。

说好的谢之钦呢,你怎在此?钟未凌看着风迹,不爽道。

风迹解释道:他不能拔剑,无法比试,先前把他列上名单,是我云都失误,还望魔君见谅。

其实,事实是,谢之钦不敢上台,怕钟未凌看见他生气,风迹问他原因,谢之钦咬死不回答,只是不停叮嘱风迹,一定要下手轻一点,万万不可伤了钟未凌。

风迹心说,自己虽然是云都掌门,但云都三圣里,自己修为最低,能不能打得过钟未凌都两说,就算手下留情,也应该是钟未凌,不是自己吧。

不过,对面不是谢之钦,钟未凌还是挺怕的:今日只是切磋演示,风掌门可别较真。

原主还在的时候,日常对风迹开嘲讽,说他一把老骨头,修为翻倍也比不过另外两位师弟,平庸至极,风迹也因此对钟未凌的话尤其敏感,总能品出点另外的意思。

他以为钟未凌又是在阴阳怪气的嘲讽他,冷笑了声:自然不会较真。

才怪。

两人开剑的瞬间,风迹便铆足了劲,直接冲钟未凌劈了过来。

掌门这是在干什么?小师叔不是说了,让他手下留情么,他该不会忘了吧!一旁的小弟子愕然道。

姗姗来迟的谢之钦见状,傻眼。

但已经晚了,钟未凌已经对着系统开骂了。

谢之钦你个王八蛋,提上裤子不认人,老子都被你爆菊了,你又让你师兄来欺负老子,等比试结束,我要不打哭你,我就不姓钟!

风迹招招紧逼,速度极快,钟未凌几次险些撞在他剑锋上,且每次反击,都会牵动一次伤口,疼的眼圈都红了。

两个回合之后,风迹也察觉了异常:魔君,你早上没吃饭吗?怎么剑招都软绵绵的?

问你那个又聋又丑的王八蛋师弟去!钟未凌恶狠狠说了句,就在他转腕挥剑,一个燕子抄水,准备挡开风迹劈来的剑刃时,脚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圆形阵法,紧接着,一根干枯藤蔓从中伸出,缠住了钟未凌的脚踝。

眼见剑刃就要刺穿钟未凌心脏,风迹强行逆转,虽然没伤到钟未凌,但把他胸口的衣服划破了。

紧张间,钟未凌试图提剑斩断藤蔓,可那藤蔓上好像沾了奇怪的东西,从钟未凌被勒出血的脚踝伤口渗了进去。

整个人的灵力瞬间被封,紧接着,那藤蔓就开始拽着钟未凌往法阵中拖,想要把他拖进去。

风迹想去帮忙,但不及出手,一道雪白剑光先他一步,猛然斩断了从法阵中探出的藤蔓。

风迹尚未回过神,原本应该在台下观战的谢之钦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

谢之钦飞快脱掉外袍,裹在钟未凌身前,遮住了衣服破裂而露出的红痕。

与此同时,钟未凌感觉意识有些混沌,好像有股猛烈的气息在体内乱窜,一时难忍。

魔君,醒醒,魔君?钟未凌?钟未凌!

耳边声音越来越小,钟未凌渐渐晕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在魔君殿了。

殿下,您终于醒了!右护法激动道。

钟未凌揉揉昏沉的头:你不是去鬼界了么,怎会在此?

属下刚到鬼界,就听闻殿下在云都出了事,便立刻赶回来了,您已经昏迷七日有余了,属下还以为您,右护法话说一半,觉得晦气,又咽了回去,自责道,若是我陪在殿下身边,便不会发生这种事,都是属下的错。

钟未凌有气无力地打断道:你说我昏迷几天了?

右护法:七天。

钟未凌愕然,正要说什么,一名魔兵来报:谢之钦已经在掩月山关口站了五天了,还没走。

右护法态度极差:殿下在云都遇险,事态查明之前,云都与魔族势不两立,他不知道吗?

魔兵回话道:我已经告诉他了,可他就是不走。

右护法怒道:他们云都之人最好脸面,你不会骂他吗,骂难听点,我就不信他不走。

魔兵无辜道:我也骂了,我甚至把他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上了,可他死活不走。

钟未凌摆摆手:罢了,让他进来吧。

右护法辩驳道:可是。

钟未凌截断道:没什么可是的,你骂也骂不走,打又打不过,不放他进来,你还有别的方法吗?

右护法一时无语:确实没了。

钟未凌梳洗之后,便在右护法陪同下去掩月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