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拔腿朝后院去后,守门魔兵快步追上谢之钦,担心道:我们家殿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不知道。不是谢之钦想隐瞒,只是真的不知道,难道要他说,你家殿下动胎气了吗?

可他一说不知道,守门魔兵更担心了,刚到二楼,就一溜小跑到钟未凌房门口,打开房门,铺好被子,看着谢之钦小心翼翼的把钟未凌放床上。

我去给他倒点水,你快去催医修。谢之钦正要转身,手突然被钟未凌勾住。

钟未凌还没醒,可迷糊间,死死抓着谢之钦的手,闷哼:疼。

守门魔兵见状:放心,医修马上到,谢仙师,你留在此处,我去倒水。

若非圣女有令,闲杂人等不可进入魔君卧房。守门魔兵走后,其余小魔兵围在门口,焦急往里探着头。

谢之钦坐在床边,指肚轻轻抚着钟未凌的指节,额头细汗涔涔。

钟未凌兴许是疼的太厉害,又学着破庙中的姿势,紧紧抱着谢之钦,谢之钦心疼,可又无可奈何,只能不断输送灵力,减缓他的痛苦。

没多久,衣衫凌乱,连衣带都系串的小医修被搡了进来。

赶紧给魔君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守门魔兵把温水放到桌上,喝道。

小医修抓了抓凌乱的头发,看见守在床边的谢之钦,小小吃惊了下,做了个礼。

看见谢之钦白衣上的斑斑血迹,小医修担忧道:谢仙师,你受伤了。

我没事,是他的血。他好像很疼的样子,你快看看到底怎么回事。谢之钦声音略略发抖,催促道。

小医修哦了声,连忙快步走到床边,看见钟未凌左胸衣服有破洞,拉开看了眼,神色沉重:胸口被利器贯穿,且是在修为被外力封住大半的情况下,能活下来,很幸运。小医修扒了下钟未凌的眼皮,手指搭在脉搏上,脸色从沉重,变成了尴尬。

谢之钦追问:怎么回事?

小医修收回手,支吾半天,挠头道:魔君身上的伤口包扎及时,而且体内被灌输进了不少温和灵力,这些灵力在不断帮他修复伤口,所以,他并无大碍。

守门魔兵不信:既然没有大碍,那殿下为何一直喊疼?

小医修纠结道:我不敢说,上次我当着圣女娘娘的面提了一句,差点被打死。

这守门魔兵看了谢之钦一眼,谢之钦紧张道,但说无妨,圣女回来若是追究,我一力承担。

小医修这才壮了壮胆,道:从脉象看,魔君应该是动胎气了。

刚说完,守门魔兵便失声喊了句:啥?

门外,一众小魔兵们面面相觑,然后互相掐对方,听见对方疼的嗷嗷叫,才知道,刚才那句不是幻觉。

谢之钦皱眉:你确定?

小医修慎重点头:我确定,其实魔君显喜脉已经是两天前的事了,那日魔君突然晕倒,圣女娘娘将我叫来看诊,我突然发现,魔君的脉象有异。可男子怀孕,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圣女娘娘为保魔君名声,让我不要张扬。

小医修顿了顿,继续道:而且,从脉象看,这次动胎气好像跟受凉有关,但对胎儿影响不大,只是魔君有些受累,不过吃两副安胎药也就好了。

与此同时,桑铃儿风尘仆仆赶了回来,守门魔兵简要说了下情况后,桑铃儿对小医修愠怒道:不是不让你胡说八道么,上次说有喜,这次说动胎气,你怎么不怀一个给老娘看看?

小医修连忙躲到谢之钦身后:圣女娘娘息怒,我只是按照脉象照实说了而已。

谢之钦在场,而且极有可能是谢之钦救了钟未凌,桑铃儿不敢造次,深吸了口气,扭头道:阿大,让附近的魔族医修全部给我滚过来!我就不信,殿下还真能怀孕!

阿大领命走后,桑铃儿看了眼一直抓着钟未凌手的谢之钦,道:人回来就好,谢仙师受累了,我来照顾殿下便可,您先去沐浴休息吧,详细事宜我们稍后再说。

谢之钦垂下眼:他离不开我。

桑铃儿茫然一愣,顺着谢之钦目光看去,这才发现,钟未凌一直抱着谢之钦,脸还不停在谢之钦小腹蹭。

殿下,你知道你在蹭谁吗?

钟未凌这状况,桑铃儿实在不放心。她坐在凳子上,死盯着谢之钦的手,生怕他揩油,嘴上询问道:谢仙师,当时黑雾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殿下又为何被伤成这样?

谢之钦淡淡将黑雾里的场景复述了一遍,道:我担心他他们,就强开一个传送阵,追了过去。最后,在地下暗河发现了魔君。就在此时,那三十二名死侍突然被吸进了另外一个隧道内,紧接着就不见了,我当时救人心切,没顾那么多,就赶紧把魔君带上岸了。

兴许是谢之钦语气和眼神过于认真,桑铃儿丝毫没怀疑他所言真假,起身弓腰拱了拱手:我替我家殿下,在此谢过谢仙师救命之恩,他日若有需要,桑铃在所不辞。

谢之钦拘谨道:不必了,魔君之前在众人面前护我清誉,我理应如此。

桑铃儿十分欣赏的看着谢之钦,想起那些残尸,便将三十二名死侍疑似被鬼界之人所杀之事,告诉了谢之钦:我不知你们跟鬼界有何矛盾,但从风迹掌门的反应来看,他貌似很不喜欢鬼界,所以我觉得此事谢仙师还是有必要知道。

谢之钦嗯了声,刚道完多谢,风迹便火急火燎赶回来了,拨开门口围看的魔兵,瞧见谢之钦,直接破口大骂了起来:你个小崽子,吓死你师兄我了知不知道?!

魏雨宁小声提醒:掌门,还有外人在,给小师叔留点面子。

风迹整了下衣裳,忿忿哼了声,桑铃儿看着风迹通红的眼圈,揶揄之词刚涌出,又咽了下去。

谢之钦淡然笑了笑:师兄,我这不好好的么,邃明师侄也好好的。

就是跑的有点慢,最开始明明是跟着自己来的,跑着跑着,人就落后的没影儿了。

风迹瞪了他一眼,沉默许久,情绪才恢复常态:邃明那小子呢?

话刚落,一人从围观魔兵的夹缝中挤了进来:师尊,我在这儿呢。

风迹扭头,见邃明两手按着膝盖,不停喘粗气,一副跑断气的样子,胡子动了动,正要开口,邃明怕他骂自己,连忙率先道:我很好,我没事,我错了,是我连累的魔君和小师叔,我甘愿受罚,但是,晚会儿再罚应该也不迟,魔君还昏迷着。

算你小子有觉悟。风迹收回白眼,问桑铃儿,魔君情况如何?

桑铃儿没直接说,只道:还好,具体要等医修来了再说。

风迹嗯了声,众人集在钟未凌卧房,逐渐陷入了沉默。

就在谢之钦给钟未凌又送了一次灵力后,小腿突然被踹了一下,刚扭头,便听见了风迹通过传音阵传来的耳语:你小子,能不能把钟未凌在你腰间的手拿开?抱多久了?让别人看见成何体统?

谢之钦悄悄回了句:他疼。

风迹额角突突跳:他抱着你就不疼了?你当自己是小仙草还是啥玩意儿?

谢之钦眼神真诚:可他抱着我,确实会好些。再说,大家已经全看见了,若是不成体统,也已经如此了。

风迹:

这孩子,管不住了!

风迹哼了声,赌气别过脸。便在此时,距此最近的魔族医修风尘仆仆到场。

事不宜迟,桑铃儿赶紧安排他为钟未凌看诊。

众人屏气,看着医修的神色从释然,突然变成呆滞,并缓缓化为惊愕固定在脸上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桑铃儿憋不住,问:到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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